南俞收了剑,唇角勾起一抹讥讽:“原来王爷也知道那一箭是我射的。”薄屹目光阴沉地盯着他,没有说话。“王爷,直到今日我都还在可惜,若不是这位王妃当时救了你,也不必又争斗这么多年,您说您当初就那么死了该多好?”南俞低着头,在剑柄上摸了摸。然而薄屹却是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马车跑出山路,到了最近的金城。
薄屹将医馆的门敲得砰砰作响,医馆大夫皱着一张脸出来开门,还没来得及说话,怀里就被丢了一块金子。
面前的男人面若寒霜:“救了他,你有更多的钱可以拿。”
阿城的伤不算太重,幸好箭上没有毒。
给伤口上好药,用绷带包扎好后,阿城脸色惨白地躺在床榻上,忧心忡忡地看着坐在一边,脸色冷凝的薄屹。
“王爷,商姑娘她……”
“她不会有事!”薄屹倏地道。
阿城抿了抿唇,没再敢开口说话。
被自己的王爷和王妃保护,简直是奇耻大辱。
阿城红了眼眶:“对不起王爷,都是我的错,您不该救我的,我不过就是一个下人,是我该保护您。”
薄屹偏头看了他一眼,又缓缓收回视线。
“别说胡话,你对我来说也是家人。”
淡淡的一句话,却让阿城泪流满面。
他从五岁开始就跟着薄屹,这么多年,他真的是陪了薄屹最久的一个人。
沉默蔓延整间屋子,薄屹没来由地觉得心慌。
他下意识去摸怀中,却什么都没摸到。
是了,那颗玉珠被他还给了商娴。
薄屹深吸了口气,一拳重重锤在桌上。
阿娴,你不要有事,绝对不要。
晌午过后,薄屹坐不住了,要骑马去林中找商娴。
阿城拦了半天,终究是下不了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薄屹离开。
离开时,薄屹拿上了自己的佩剑。
白日光线很足,他驾马回到昨夜的深林,才发现这里的树真的长得很密。
商娴那般聪慧,一定能从那群人手中逃脱。
薄屹一边找着她可能留下的痕迹,一边不断在心里重复。
终于,他看到了昨天死掉的几个人的尸体。
他从马上翻身下来,伸手扯掉黑衣人的面罩。
没见过,但的确是薄令派来的人。
他们是怎么一路跟着,却没有被发现的?
薄屹皱紧双眉,刚要起身,脖颈后却突然一片凉意。
是谁的剑落在了他身上。
身后传来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七王爷,昨日既然跑了,就不该回来。”
薄屹抿紧唇,这样的道理他何尝不知,但是一日见不到商娴,他宁愿自己和她共生死。
“她呢?”
闻言,身后人怔了怔,才反应过来:“您说王妃?七王爷放心,王妃现在安然无恙,正等着和你相聚呢。”
薄屹心中松了口气。
无论置于什么样的境地,只要商娴没事,就好。
薄屹缓缓站起身,丝毫不畏惧他手中的剑。
“既然这样,那走吧。”
男子怔了片刻,似是没有想到薄屹会这样痛快。
他笑起来:“好,不愧曾经是兵马大将军啊七王爷,这气魄无人能敌。”
薄屹冷笑:“连你的主子也比不上吗?”
男人脸上的笑僵了僵:“王爷说这就没意思了,为什么人办事,其实也不是属下能选的。”
“是吗?”薄屹倏地转过身,任由他的剑在自己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当年你背叛本王,也是因为没有选择吗,南俞。”
南俞浑身一僵,方才的笑意顷刻间全部消失。
“原来王爷还记得我的声音。”
薄屹眸色冷沉:“本王怎么会忘。你可是本王当年最信任的部下,若不是你背叛,本王怎么会重伤落马,不得不放弃将军之位!”
南俞收了剑,唇角勾起一抹讥讽:“原来王爷也知道那一箭是我射的。”
薄屹目光阴沉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王爷,直到今日我都还在可惜,若不是这位王妃当时救了你,也不必又争斗这么多年,您说您当初就那么死了该多好?”南俞低着头,在剑柄上摸了摸。
然而薄屹却是脸色一变。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