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的眼底一望无际,好似一汪无尽的海洋,能将她包裹在这其中,让人莫名的温暖。似乎这夫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清敏口中严厉的模样。下一秒。“长乐公主。”只淡淡的几个字,谢清敏“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夫子好。”“扰乱讲堂课学,出去。”“…是。”谢清敏熟练的收拾好东西,然后抱着书去门外站着,一套动作简直是行云流水。“夫子…”宋玖禾看着谢清敏站在门外的背影,举手起身,“长乐公主是因为我违反的禁令,我也应该被罚。”
“呦呦?”
“嗯。”她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涟漪,“这是我的小名,我…娘亲和爹爹会这样唤我。”
谢清敏眨了眨眼,凑近和她的距离,“这小名不会只有我一人知晓吧?就连我皇兄都不知?”
宋玖禾想了想,再次点头,“来京城后,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女子。”
也不知道这话是戳中谢清敏什么,她忽而笑了起来,清脆的笑音如同银铃般,眼底是遮不住的欢喜。
“呦呦,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过了一会,她才止了止笑意,轻咳一声,“…好了,该去入学了,今日是第一天,若是迟了怕是有得受了。”
说罢,她便牵起宋玖禾的手,两人亲昵无间地上了同一辆马车。
不过才短短的一会,两人如胶似漆地难舍难分,感情也是在这迅速升温。
谢清敏越看越喜欢,就这么一会,她满脑子只想着如何能将宋玖禾重新拐回皇宫中去。
只觉得自家皇兄能好好照顾她吗?
而这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宋玖禾,只察觉到马车似乎停了下来,掀开车帘探了一眼。
“清敏,我们到了。”
“给长乐公主请安。”
谢清敏还没开口说话,就听到马车外响起一道熟悉到令人讨厌的声音,毫不掩饰的嫌弃几乎都快要按耐不住了。
宋玖禾听到这声音也是怔愣了一下,谢清敏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这人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秦南羽,她的性子本就高调娇蛮,自她父亲升职后,也愈发不可收拾了。”
若是秦南羽在她面前也是娇蛮的性子,谢清敏倒还能治一治她。
可这人偏偏在她面前又并没失任何的礼,也没有犯到她的头上,谢清敏有时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秦南羽等了许久,都未见马车内的人有任何的动作,差点都要误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可长乐公主的贴身婢女还在旁,想来应是没有听到吧?
秦南羽微蹙眉,正准备离开时。
“秦小姐倒是来得早。”
谢清敏扶着一旁婢女的手下了马车,脸上的情绪客套而又疏离,似乎也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秦南羽脸上的笑几乎都快要维持不住了,可她想起淑妃给她说的话,又稳了稳心神,“入学第一天,本想着左右不过是早起的事,谁知竟也能遇上…”
“是你?”
秦南羽眼睁睁地看着宋玖禾从长乐公主的马车上下来,最后维持的笑意也彻底击垮,眼底闪过一丝不堪和狼狈。
自那日宋玖禾被太子带走后。
她回府后,便被府中人关了一月禁闭,若不是今日入学,只怕她到现在都还未曾出来。
若不是宋玖禾,她也就不会被太子责罚,被淑妃娘娘责骂,更不会被关禁闭!
秦南羽眼底的怒气越发高涨,几乎都快按捺不住这即将喷射而出的情绪了。
她的指甲狠狠地扣入手心,感觉到刺痛后才勉强缓过神,收敛着自己的思绪,强迫着自己不去看宋玖禾的方向。
可她也没有多待下去继续和谢清敏寒暄的心思,草草说了一句后就推辞离开了。
谢清敏还觉得有些意外。
若是放在以前,秦南羽哪里会这么快的就走了,今日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谢清敏也只是疑惑了一会,很快就将她抛至脑后,拉过一旁宋玖禾的手。
“你等会就跟在我身边,不要走远了。”
谢清敏小声的叮嘱着她,“虽说这里面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可他们毕竟都不如我,你跟着我,还能保护你呢。”
宋玖禾乖乖地跟在谢清敏身边,认真的点了点头,整个人又软又乖巧,只恨不得让人将所有东西都捧到她面前。
整个学府内都充斥着刚入学时的蓬勃,许久未见的学子们都说着自己休假时遇到的事件,侃侃而谈。
宫中开设的课学并不只是单纯的拘泥于传统的教学方法。
相反,他们打破了世俗的男女分席的传统,允许女子和男子可以同上一堂课。
只是说男女之间还是需隔着一扇屏风,用于遮挡。
这种教学,不仅能让各类学子可以更好的学习促进,还能让大家之间取长补短,各有所取。
夫子手里拿着一卷卷宗,环视了一圈,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不苟言笑的说道:“今日是入学第一天,还望各位学子更要勤加学习,方能有所收获。”
谢清敏看了一眼台上的夫子,压低嗓音对着一旁的宋玖禾道:“这是方夫子,所有课学之中最严厉的夫子,是曾经教导过陛下的大儒,桃李满天下,后来退休了才来的这。”
宋玖禾刚好抬眼对上了台上的方夫子。
夫子的眼底一望无际,好似一汪无尽的海洋,能将她包裹在这其中,让人莫名的温暖。
似乎这夫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清敏口中严厉的模样。
下一秒。
“长乐公主。”
只淡淡的几个字,谢清敏“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夫子好。”
“扰乱讲堂课学,出去。”
“…是。”
谢清敏熟练的收拾好东西,然后抱着书去门外站着,一套动作简直是行云流水。
“夫子…”
宋玖禾看着谢清敏站在门外的背影,举手起身,“长乐公主是因为我违反的禁令,我也应该被罚。”
方夫子盯着她看了一会,摆手道:“那你也一同吧。”
宋玖禾微行一礼,将自己的书收好也一同站在了门外去。
谢清敏本懒散的倚靠在门框,在看到宋玖禾后立刻站直身子,瞪大双眼,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你怎么出来了?”
宋玖禾:“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罚,所以我才应该被罚。”
“讲堂说话本就是我自己所为,你快进去,这里风大。”
宋玖禾的心不免的软了一下,也学着谢清敏刚开始的动作,阖上双眼靠在门框,故作一副不听不看的样子。
谢清敏无奈轻叹,挪动脚步,低声道:“你今日刚来,若是被罚了,夫子的印象便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