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台下的陆恒墨眼尖地瞧见了卫安守在门前,他收了折扇,遥望着楼上的动静,在看到谢长翎抱着个少年出来时,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他多年不定亲,难不成真是断袖?”跟着陆恒墨的侍从陆石也瞪大了眼睛,这谢二郎行啊!“看什么看,还不找块帕子给我?”陆恒墨抽了下身旁的人,这嘴巴张得都能吞下颗鸭蛋了。这消息,可不得立刻飞鸽传书送往京城?一想到老三收到信的吃惊样子,陆恒墨连看戏的兴致也没了,连忙道:“走走走,回府去。”
望月楼内,斗殴之事常有,为了女伶小倌们争一时意气打起来的,喝多了发酒疯的,没钱想赊账的,什么样的人都有。
因而,二楼上的这一处热闹,仅让众人侧目看了几眼,大家又各自抱着美人取乐去了。
坐在台下的陆恒墨眼尖地瞧见了卫安守在门前,他收了折扇,遥望着楼上的动静,在看到谢长翎抱着个少年出来时,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他多年不定亲,难不成真是断袖?”
跟着陆恒墨的侍从陆石也瞪大了眼睛,这谢二郎行啊!
“看什么看,还不找块帕子给我?”陆恒墨抽了下身旁的人,这嘴巴张得都能吞下颗鸭蛋了。
这消息,可不得立刻飞鸽传书送往京城?一想到老三收到信的吃惊样子,陆恒墨连看戏的兴致也没了,连忙道:“走走走,回府去。”
可若是陆恒墨知道接下来望月楼发生的事情,会让他自己平白戴了绿帽子,他是万万不该走的。
石榴小院内,香叶哭肿了眼睛,她家姑娘怎就这么倒霉,上次是落水,这次是被人下药!还,还差点儿就……
可这样的事情,她们亦不能去找谢府的人讨个公道,香叶总算明白了,为何姑娘每次遇见委屈,总是自己忍下来。明明是府里的表姑娘,可哪里比得上谢家正经主子们精贵。
“每日给伤口换药,但切记莫要沾水。等到三tຊ日后伤口有了愈合的迹象,再将热水放凉了擦洗。”大夫嘱咐完,香叶摸着泪点头,若非谢二公子提醒,她竟连姑娘的伤都没发现。
“别哭了,还不快跟着大夫去拿药?”沈昭月躺在床上,实在是心疼香叶哭得可怜,只得寻个事情打发她去做,“这几日你可不能哭了,若是哭瞎了眼,谁来照顾我?”
“不哭了,我这就去拿药,明日我再做些补食来,让姑娘早点儿好。”香叶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擦着眼泪,送着大夫出门了。
人走了,屋内清静了许多。想到刚才自己差点儿就失手杀了谢长岚,她不由后怕。若是谢长岚死了,谢家大房定不会放过她,她竟是一时昏了头。
“呼——真是疯了。”万千思绪间,谢长翎那张冷峻的脸居然恍然浮现在沈昭月的眼前,若非他出手,她怕是难以全身而退。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至于是什么样的交代,沈昭月摇了摇头,能有什么交代?那可是他的亲堂弟。
午后的斜阳照进窗户,略有些刺眼,沈昭月睡了一觉,打着哈气,揉着眼睛。
枝头上一只只雀儿的啼叫声,清脆悦耳,正是梦醒后的好心情。
沈昭月原本习惯用左手掀开被子,可胳膊抽疼一下,才让她意识到受了伤,只得换了右手,再弯腰穿上了鞋袜出门。
“姑娘!你怎么下床了?大夫说要好好养上三日呢!”香叶在屋外煮着草药,因为担心姑娘醒来需要人伺候,才特意将炉子搬到了门口。
“我伤的是胳膊,又不是腿,哪里需要躺着。”对于香叶的草木皆兵,沈昭月笑了一声,这丫头的胆子小,往后少带她出门得好。
抬了下手臂,疼归疼,但不影响她日常的动作,若是有人撞见她胳膊不舒服,随便说个春寒骨痛,当也能应付过去。
两日后,沈昭月挥了挥手臂,感觉没太大影响,便起了个大早,她就该去四夫人那儿请安了。
刚走到四房院内,已然听到了扬扬不断的笑声,沈昭月提着一篮子的点心进门,脸上挂着笑意,巧声问道:“姨母可是遇到了什么好事情?”
四夫人笑疼了肚子,开怀不已,见到沈昭月来了,连连招手道:“来来来,不是什么好事情,但听了啊,就开心。”
秀珠扶着四夫人,生怕她笑得从椅子上摔下去,又拍了拍她的后背,“夫人且慢些,小心被口水呛着。”
将篮子里的点心一一放下,浓郁的茶香溢出,四夫人口舌生津,“你这才病好,不用特意为我下厨。”
四夫人一向嗜甜,但府中的厨娘做的点心太面,唯有沈昭月亲手做的这几份茶点,合她心意。沈昭月已有半旬未来拜见四夫人了,自然不能空手来,更要能表些心意才行。
“哪里是特意,正巧我也馋了,想着既然做了,那当然要给姨母送一份。”在讨好四夫人这件事情上,沈昭月最是下功夫,四夫人喜欢别人哄着她,却不喜那明晃晃的溜须拍马之辈,偏的要说一分、留一分,才能让人感到恰到好处,如沐春风。
“就你嘴甜。”四夫人尝了一口糕点,而后神秘兮兮地拉着沈昭月道,“你病着不知道,大房可是出了桩丑事!”
提到大房,沈昭月心底一抽,努力稳定着心神,问道:“什么事?”
“唉,还不是那王姑娘。前些日子没在谢二郎身上讨得好,又被老夫人敲打了一回。大房也算是歇了心思,就想把她许给陆家那个瘸子,谁知道呢!这亲事都过了两家长辈的眼了,谁知那王姑娘居然爬上了七郎的床!”秀珠接过了话头,这种八卦不该四夫人说。
沈昭月惊疑了一声:“这事真的?”
“怎么不真?两人偷摸在望月楼寻欢,被那陆五郎当场撞见!将两人衣衫不整地打出了楼去,整个广陵城的人都瞧见了!”秀珠说得一板一眼,像是亲眼见到了一般,“说是陆五郎瘸着腿,拎着棍子打人呢!啧,也是可怜。本就是瘸子,如今还平白戴了个绿帽子!”
“那,那后来呢?”沈昭月怀着担忧,又问了一句。
“陆五郎下了狠手,把七郎的胳膊都打断了,如今在大房那儿躺着呢。大夫人被气了个半死,可总归是七郎的错,只能闷声受下了。只是王姑娘就惨咯,大夫人不松口,如今连个名份都没定下。”
秀珠刚说完,四夫人就咬着点心,一脸惬意地喝着茶水道:“还有几个月就是乡试,她非求着让七郎下场,我倒要看看,这断了手,能考出个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