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春花总是打个巴掌给颗枣,打完她就来给她擦药。那时候,原主应该认为自己的妈妈多少还是爱自己的吧?但林晚棠心里清楚,吴春花只是怕她身上留下疤痕,以后结婚的时候彩礼要不到高价。而后来,原主才知道,吴春花夫妻俩根本不是什么重男轻女,他们只是不爱自己。她刻苦读书,考上了城里的中专,攒够了钱去读书。但吴春花又一次把她关起来,用鞭子抽打她,拿走她的钱和录取通知书给了林晚依。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果不其然,吴春花借着做饭的机会,把林晚棠叫去了厨房。
一开口就是要钱。
“你弟弟结婚还差点彩礼钱,你当姐姐的,应该给出点。我也不跟你多要,一口价,五百块。”
“我哪来那么多钱?”林晚棠现在应付这种喜欢胡搅蛮缠的人,已经十分娴熟,不撕破脸,主打一个阴阳怪气,“这边建议你去抢哦。”
一向老实乖巧的女儿频繁忤逆自己,吴春花顿时来了脾气,把手里的菜直接扔在地上,手上择菜的泥土都不搓一搓,转身就要揪住林晚棠的耳朵。
林晚棠在她靠近时,不为所动。
她听着声音,估摸着时间,吴春花马上就要碰到自己了,她悄然朝斜后方后退一步,蹲了下来。
“哎呀,这土豆真滑,皮削着削着突然就掉地上了。”
她捡起土豆,再站起来的时候,吴春花双手按在她前面的灶台上,脸上还沾到了一些土豆皮。
林晚棠在内心做了好一番建设,才忍住笑意,关心道:“您这是?新造型?”
“少废话!”吴春花把脸上的土豆皮摘干净,一副不容拒绝的口吻说,“我现在好好跟你说你不听的话,别怪我让你爸上家法伺候你。”
她如此嚣张,好像刚才吃瘪的人并不是她。
林晚棠时常在内心感叹,人怎么可以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
当她是三岁小孩,会被几句话唬住吗?
林晚棠嗤笑,不屑道:“有本事,就从我身上拿。你们对林晚依那么好,把我去城里读书的名额都偷给她,我还以为她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呢。想要钱,你们找她要去。从今以后,除了给你们的养老钱,以及逢年过节的钱,我保证你们不会从我这里多得到一分钱。”
大概是这里空气太稀薄,林晚棠感觉实在是窒息,她一分钟都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现在只想和靳松青赶紧走,回到他们的家,一家四口围在一起吃饭。
最初她以为吴春花夫妻俩是重男轻女,给原主起名林招娣,从小到大都给她灌输一种要帮衬弟弟的思想。每当她和弟弟有矛盾时,吴春花总会用一句“你比他大”来定她的罪,对她用家法。
经常把她打得皮开肉绽的,趴在床上大半个月也不见好。
吴春花总是打个巴掌给颗枣,打完她就来给她擦药。
那时候,原主应该认为自己的妈妈多少还是爱自己的吧?但林晚棠心里清楚,吴春花只是怕她身上留下疤痕,以后结婚的时候彩礼要不到高价。
而后来,原主才知道,吴春花夫妻俩根本不是什么重男轻女,他们只是不爱自己。她刻苦读书,考上了城里的中专,攒够了钱去读书。
但吴春花又一次把她关起来,用鞭子抽打她,拿走她的钱和录取通知书给了林晚依。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原主或许人品上有瑕疵,但至少没有哪里对不起林家。
林晚棠扔下手中的土豆,洗手走出厨房。
吴春花的眼神闪躲,不知道又憋了什么坏主意,竟拦着她不让她走。
“你真是被靳家那小子惯坏了,我不过就是说了你两句,你至于给我甩这么大脸子吗?”
吴春花摘韭菜的手直接捏住林晚棠的裙摆,用力还不小,完全拽着她禁止让她离开,“钱的事,我们以后再,再说。反正距离你弟弟结婚还有一段时间,彩礼的事不着急这一两天。你今天回门,好歹也等吃了午饭再走。连午饭都不吃就走,传出去多让人笑话?”
吴春花总是这样,对林晚棠最擅长的就是打个巴掌给颗枣。
但是这次,她再也不会任凭吴春花拿捏她了。
吴春花的手攥得紧,她就一点点把她手里的裙子抠出来。
脏了一点也没关系,用手拍一拍。
总之,这些都是小事,现在谁都不能拦着她回去。
她将裙子从后面卷到前面,避免再给吴春花机会碰到。
厨房不大,吴春花第一次将她拦住的时候,她就已经走到了门口,仅仅差一步就能出去了。
第二次吴春花尽管也在尽力拦她,但终究是没能拦住。
厨房的门从林晚棠小的时候就是这样,二十几年过去了,也是一款老门了,打开的时候能听见吱呀吱呀的响声。
这声音白天听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如果放在夜里听,那就和闹鬼了没什么区别。
实在是诡异。
厨房门一打开就是客厅,林晚棠打开门,掀起门帘子以后,才明白吴春花刚才为什么要百般阻拦她。
客厅里,门正对着的最里面,摆放了一张正方形木桌,高度及腰。木桌旁放了四个同色系的凳子。
靳松青坐在其中一个凳子上,背脊挺直,朝后仰去。
而林晚依半跪在他的腿上,不停靠近他,就要与他亲上了。
她今天穿了一条红色裙子,涂了口红,烫了头发。不得不承认,作为原主的对照组,原著中的女主,林晚依还是蛮好看的,能驾驭各种风格。
不过很巧的是,这条裙子林晚棠刚好也有一件。
无法追根溯源知道是谁先买的,但林晚棠决定回去以后就把那条裙子剪成抹布,擦桌子用。
“靳松青,我限你一秒以内,推开她。”
林晚棠罕见地叫了他的全名。
靳松青不愧是当过兵的,反应快,执行力强,说一秒就真的一秒,立即推开了林晚依。
林晚依失去重力,整个身子朝后仰去,一个屁股蹲就摔在了地上。
“欸呦,依依啊,没事吧?”
林晚依摔倒了,吴春花比自己摔了还着急,二话不说就跑到她的身边,对她各种关心。
这样的待遇,林晚棠从来没有。
但她也不稀罕。
她找来一块抹布,打湿拧干以后,一把将靳松青拉到自己面前,不停用抹布擦他的衣服。
“脏死了,你都要脏死了。”
她故意骂得很大声,生怕林晚依听不到。
林晚依也不是什么善茬,直接回怼:“林晚棠,你把话说清楚,你是说谁脏?”
林晚棠自然不甘示弱:“谁搭话就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