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虽觉委屈,却还是照做了,一黑一红的眼睛恨不得活剥了墨寒炫。秦之颜柔声道,“初九,他是我夫君,你要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准对他出手,不准伤害他,明白吗?”墨寒炫眸色陡沉。这女人……他的心尖生出奇怪的感觉,又酸又麻。他从未有过这种情绪,也没有追究这代表什么,刚想讽刺两句,秦之颜却忽地看了过来,明亮清澈的眸子直直看着他,让他莫名有些不自在。“王爷,初九的体质特殊,很适合习武,不知道王爷能不能让人教教他?”
柳娥一夜没怎么睡。
等了又等还是没等到听雨阁传来任何处置秦之颜的消息。
被掌嘴的嬷嬷跑了好几趟,最后回来的时候气还没喘匀就道,“大姑奶奶,王爷去了书房,听说准了那个贱男留下了。”
“怎么会这样?你没把他们抱在一起的事说给王爷听吗?”
“说了,说了,老奴还添油加醋了一番,可王爷这……”婆子一脸担忧,“莫不是王爷真被那狐媚子给迷住了?”
柳娥却忽然冷静下来,不屑地笑了一声。
“看来也没多喜欢。”
婆子不解。
“既然王爷不喜,为何要这般纵容?”
柳娥没解释,眼神tຊ却更冷了。
她在王府多年,凭一个毫无根基的新妇就想瓦解她的控制,做梦!
墨寒炫不管内宅的事更好,接下来她也不用再忌惮。
“给宫里的信送出去了吗?”
婆子点头,
“已经送过去了。”
柳娥深吸一口气,只觉身心舒畅。
“就寝吧。”
她走向内室,忽又顿下脚步。
“老爷还没回来?”
婆子扶着她,“还没回,少爷也没回来,听说翰林书院这次考核已经出了不少名单,没有少爷的名字,老爷应该是带着少爷宿在了书院别院了。”
提及此事,柳娥不由来气。
“陈氏当真无用,她爹是文官,翰林书院的那几位掌院,她哪一个不认识,这么点小事还需要老爷亲自拿银子去打点,废物!若是这一胎不能生下男丁,我要她好看。”
第二日清晨,
秦之颜早早起来,坐在梳妆台上盘发,翠儿帮着整理朝服。
入宫谢恩,规章礼制不能有半点错漏。
刚刚整理好,墨寒炫就径直走了进来,玄色朝服衬的整个人挺拔俊朗,将武将的萧杀和文臣的清雅完美融合,即便不说不做,依旧锋芒难掩
秦之颜皱了下眉。
跟在这样的人身边,很难有安稳日子过,还是想办法早些和离的好。
“愣着做什么?过来!”
不耐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她忙抬头,这才发现墨寒炫手里拿着一对玉坠,一块上刻着“星”字,另一块上刻着“月”字,成色极好。
“系上。”
男人递过其中一块,秦之颜没多问,伸手接过,低头系在了自己的腰间。
这时小厮送餐过来,初九的身影滋溜一下窜了进来,冲着秦之颜就扑了上去,却在半截被一只大手掐住了后脖颈反手扔了出去。
动作之快之迅速,秦之颜都没反应过来。
“杀!”
初九在地上滚了一圈,大喊一声再次扑来,这一次对象不是秦之颜而是墨寒炫。
“初九……”
秦之颜刚要阻止,墨寒炫已经飞身反击。
昨天秦之颜就发现了,这个时候的初九,所有的攻击招式全都出自于本能,像野兽一般,虽然力量很大,速度很快,可完全没有章法。
这和前世那个杀人于无形的高手完全没法比,显然顾彦昭曾找人专门训练过。
回神间,墨寒炫已经结束了战斗,一脚将初九狠狠的踩在了院子里那棵梨树上。
初九虽然落败,却依旧不服,龇牙咧嘴的要跟墨寒炫拼命。
秦之颜提着裙子快步上前,冲着墨寒炫福了福身,
“王爷,他的伤还没好,请您手下留情。”
墨寒炫冷冷勾唇,衣摆滑过漂亮的弧度,将长腿收了回来。
“空有力气,不堪重用!”
初九得了自由大脑袋又想往秦之颜的身上蹭。
秦之颜感觉到身边男人释放的冷气压,立刻抬手制止。
“听话,站好!”
初九虽觉委屈,却还是照做了,一黑一红的眼睛恨不得活剥了墨寒炫。
秦之颜柔声道,“初九,他是我夫君,你要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准对他出手,不准伤害他,明白吗?”
墨寒炫眸色陡沉。
这女人……
他的心尖生出奇怪的感觉,又酸又麻。
他从未有过这种情绪,也没有追究这代表什么,刚想讽刺两句,秦之颜却忽地看了过来,明亮清澈的眸子直直看着他,让他莫名有些不自在。
“王爷,初九的体质特殊,很适合习武,不知道王爷能不能让人教教他?”
果然是有目的。
墨寒炫语气不善,“本王手底下的人没这个闲功夫。”
“那王爷有吗?”
秦之颜浅笑着,本就明媚的五官,更显精致动人。
墨寒炫挑眉,“你倒是敢打本王的主意?”
“王爷是臣妾的夫君。”
一句话将墨寒炫噎在原地。
这女人……当真是脸皮极厚。
早膳简单吃了些,两个人便上了墨寒炫专用的马车。
比昨天的马车大了一倍,空间更加宽敞,下面铺了地毯,有茶炉和点心盒子,旁边还放了一叠书。
秦之颜好奇,多瞄了两眼,发现全是讲兵法布阵的。
云国的战神,并不是天生如此。
需要的长年累月的辛苦和一颗保家卫国的赤子之心。
她没有乱动,小手放在前面,坐得端庄乖巧。
墨寒炫瞧了她一眼。
“嬷嬷教的规矩都记着?”
“记着,谢王爷关心。”
“谁关心你,自作多情。”
男人不爽地别开脸,金色头冠下的耳朵,飘了层红晕。
这不是秦之颜第一次见他耳尖红,虽然她不会多想,但也觉得有些可爱。
一路上,车内的气氛都很平和。
马车很快停在了崇门宫,掀起的车帘外,一身藏蓝的小太监恭敬的行着礼,在他身后,红红的宫墙外,十步一岗,遥遥看去的皇宫,巍峨、冷寂。
她曾陪着顾彦昭一遍一遍穿过这道门,最后一次,顾彦昭牵着她的手,身上的亲王朝服改成了明黄龙袍。
她以为,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可迎接她的却是欺骗和死亡。
手腕传来温热的疼痛,将她从记忆中拉了回来。
她仓皇回神,转头迎上一双冰冷不悦的眸子。
她顿了一下,浅浅笑道,“臣妾第一次来皇宫,有些紧张。”
握着她手腕的那只大手松了松,滑下牵住了她的小手。
“走吧。”
掌心相对的温度,传来酥酥麻麻的刺激。
她整条手臂都有些不适,可周围都是人,她也不敢挣扎,只能顺从地被他牵着,一步一步跟着他朝着前世将她埋葬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