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司宛瞪圆了眼,身形不稳险些跌倒,幸好翠玉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气氛一时凝固。贺玉桉刚想出言劝解,就听沈静姝说道:“我同你们开玩笑的,司宛可是太傅嫡女,静姝怎敢如此折辱你,你说是吧?玉桉。”她亲昵的揽住了他的手臂,语气暗含威胁:“程太傅可是玉桉的老师,我敬重他还来不及呢。”贺玉桉刚抬起的手,缓缓放下,任由她贴近。程司宛看着两人如此亲密,心下酸涩翻涌,泪水径直从眼角滑落,接着月色遮掩了眼尾的红意,倒也不太明显。
贺玉桉也没想到会在此处碰上程司宛,皱眉道:“你不好好在府上待着,出门作甚?”
若是听见了什么污言碎语,怕是又要哭鼻子,莫名惹人心烦。
他抿了抿唇,眼低划过一抹忧色。
只是月色昏暗,程司宛看不清他的神情,以为他是在嫌弃她出门丢脸,搅着手帕,闷闷道:“阿翁同意了的,不劳贺祭酒费心了。”
她拉着翠玉的手,朝着两人微微欠身道:“我身体不适,就先告辞了。”
她脚步慌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只不过刚走了几步路,又被人拦住了。
她看着面前拦路的带刀侍卫,转头看向沈静姝,不解道:“公主这是何意?”
沈静姝慢慢靠近她,停在了她的面前,眼中是明晃晃的恶意,语气却异常温柔:“程小姐,我听玉桉叫过你的名字,我唤你司宛可好?”
程司宛点头,垂眸道:“这是小女的荣幸。”
她紧紧拽着手帕,心中情绪翻涌,忍不住猜测他会对公主说些什么,大抵是些贬低之言吧。
沈静姝看了贺玉桉一眼,眼中笑意更甚:“即使相遇那就代表司宛与本公主有缘,不如一同去游湖如何?”
她亲昵的挽起了程司宛的手,有宽大的衣袖遮掩,她狠狠掐了一把她手臂上的软肉:“司宛应是不会拒绝本公主的吧?”
她抬眸看她,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
程司宛无心欣赏,紧咬着下唇,面色一点点发白,一言不发。
贺玉桉见状面色蓦地冷了下来,呵斥道:“司宛,还不回公主的话,谁叫你这般托大的!”
他的冷声呵斥令程司宛身形一颤,她眼眶含泪,抬眸看向她,忍着疼痛颤声道:“是司宛一时高兴,没反应过来,还请公主赎罪。”
沈静姝松开了手,后退一步,眼中笑意淡了几分:“既如此那你就还给我下跪道歉吧。”
她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平常小事。
程司宛瞪圆了眼,身形不稳险些跌倒,幸好翠玉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气氛一时凝固。
贺玉桉刚想出言劝解,就听沈静姝说道:“我同你们开玩笑的,司宛可是太傅嫡女,静姝怎敢如此折辱你,你说是吧?玉桉。”
她亲昵的揽住了他的手臂,语气暗含威胁:“程太傅可是玉桉的老师,我敬重他还来不及呢。”
贺玉桉刚抬起的手,缓缓放下,任由她贴近。
程司宛看着两人如此亲密,心下酸涩翻涌,泪水径直从眼角滑落,接着月色遮掩了眼尾的红意,倒也不太明显。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行礼道:“公主大度,司宛自当感激不尽。”
她跟在两人身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未婚夫与旁的女子亲热,身形如弱柳,仿佛风吹就倒。
……
锦绣华船,各色绫罗绸缎绕柱,金器玉盏随处可见。
程司宛第一次见到这种奢华场景,难免有些怔愣。
耳旁传来嘲笑声,令她回神,循声看去,就见一粉衣女子掩面而笑,眼中尽是鄙夷。
她皱了皱眉,带着翠玉坐到了角落。
她本就流言缠身,可不能再惹出麻烦了,只是心中郁郁,明是同公主一起来的,她却被拦在了船房外,只能在船面上徘徊。
翠玉知小姐心中委屈,贴心的为她斟茶:“小姐,夜景甚美,何必愁眉不展。”
她自幼与小姐一同长大,早已情同姐妹,看不得她这般萎靡。
程司宛朝她微微一笑,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她心头一跳,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看见公主一行人朝她缓缓走进,其间站着刚刚那位粉衣女子。
只听她叉腰喊道:“快抓小偷,就是这贱民偷了公主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