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玉桉皱了皱眉,掩下眸中复杂情绪:“既然你已认错,那本学官可做主可从轻处罚。”他弯腰想去扶她,却被她躲了过去。她眼含热泪,不敢置信的看向他,颤声道:“我没错,为何要认错,我说过学生绝没有找代笔,贺祭酒为何要如此草率的给学生定罪。”程司宛猛地从地上站起,紧紧捏着那几张伪造的纸张,肩膀因为气愤不住的颤抖。剩下的宣纸被风吹动,在两人之间打转。她红着眼眶,质问道:“学生究竟有没有作弊,祭酒应是心知肚明,若是祭酒执意定学生的罪,学生亦无法反驳。”
第二日,国子监内。
程司宛刚下马车,还未走进女院,就被她平日里的好姐妹拦住了去路。
她不明所以,问道:“秀雅,你们拦着我作甚?”
陈秀雅眼神躲闪,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四周,才小声在她耳边道:“司宛,你还不知你往日里的功课被人翻了出来,说你抄袭造假。”
她拉着程司宛的手,将她带到了别处,苦口婆心的劝道:“院中夫子正要来抓你去问罪,你还是先回家避一避风头,为好。”
程司宛微微皱眉,觉得此事跟沈静姝躲不了干系,沉声道:“我若现在离开,岂不做实了那莫须有的罪名,此乃下下策。”
她谢过了陈秀雅的好意,竟是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女院,同时在心中祈祷不要遇上贺玉桉。
她不想再让他看见她狼狈样子。
……
女院内,已是人满为患。
但她还是一眼就瞧见了贺玉桉,心头陡然一沉。
他站在人群中,一身青色竹纹对襟长袍,眉目温和,眸色冷然,让人第一眼就生了好感,却又不敢靠近。
程司宛深吸一口气,迎着众人或鄙夷或惊诧的目光,走到了他的面前。
她紧紧捏着衣袖,躬身道:“不知贺祭酒找学生有何事?”
贺玉桉这才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眸低一片深沉,将一沓宣纸仍到了她的面前,冷冷道:“有人告你代笔抄袭,你可认错?”
白纸从案台上滑落,散了一地。
程司宛压住心底憋屈,蹲下身去,一一捡起,脸色越来越白。
她捏着一张宣纸,脑中轰的一下炸开,这纸上的字迹与她相似,却并不是出至她之手,想来是有人故意混淆其中,用来污蔑她。
招数虽然简陋卑鄙,却让她百口莫辩。
她蹲在地上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忽然抬头看向他,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她想要请求他的帮助,可他真的会信她吗?
程司宛犹豫了,却还是凭着最后一点希冀,开口道:“祭酒,这是有人污蔑学生,其中有几张确实不是出自学生之手,可学生绝没有找代笔。”
贺玉桉皱了皱眉,掩下眸中复杂情绪:“既然你已认错,那本学官可做主可从轻处罚。”
他弯腰想去扶她,却被她躲了过去。
她眼含热泪,不敢置信的看向他,颤声道:“我没错,为何要认错,我说过学生绝没有找代笔,贺祭酒为何要如此草率的给学生定罪。”
程司宛猛地从地上站起,紧紧捏着那几张伪造的纸张,肩膀因为气愤不住的颤抖。
剩下的宣纸被风吹动,在两人之间打转。
她红着眼眶,质问道:“学生究竟有没有作弊,祭酒应是心知肚明,若是祭酒执意定学生的罪,学生亦无法反驳。”
贺玉桉对上她的视线,皱眉道:“凡事讲究证据,你不能自证清白,还顶撞本学官,当真无礼。”
他拿起一旁戒尺,冷声道:“伸手。”
啪啪啪几声,带着强劲的风。
程司宛的掌心立马红肿,她却咬着唇一声不吭,倔强的看着他。
贺玉桉不由握紧了藏在袖中的手,再次看向她时,眸中已恢复了往日的冷漠:“如此小作惩戒,你便先停学一段时间,待事情彻底查明后,再做定断。”
言罢,他转身离开,再也未看她一眼。
程司宛低笑几声,眼中泪水滚落,耳边传来沈静姝温柔的声音。
“贺祭酒,学生还有问题想要问你,可否等我片刻?”她追在贺玉桉的身后,笑颜如花,眼中爱意毫不遮掩。
原本还着急离开的男人,下一瞬便停住了脚步,温和道:“公主,有问题请教臣,是臣的荣幸。”
程司宛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压下心底的苦涩,扭头走出了国子监。
明明她才是他的未婚妻子,为何她感觉自己像是多余的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