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瑾然思忖片刻,嗓音沉沉,听不出喜怒:“此事暂且作罢,如果他再来找你,记得第一时间和本王汇报,若是让本王知道你们两个私下有什么联络,你知道后果。”听着晏瑾然话里的阴森之意,楚辞龄忙不迭的点头:“奴才知道了。”晏瑾然起身离开书房,楚辞龄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周安忍不住笑她:“王爷这不是没罚你,竟也把你吓成这样。”楚辞龄干笑两声,回了房间。许是危机过去,楚辞龄整个人松散下来,这一觉便睡到了日上三竿。管家也没有给他安排其余的事情做,难得空闲,楚辞龄想起昨日赌债的事,忍不住又想往家里跑。
白衣公子好似对她很有兴趣:“怎么,你不想帮帮你家王爷吗?”
楚辞龄摇头:“王爷想知道什么他自会去查,轮不到我来帮忙。”
白衣公子收敛了笑:“你倒是听话,主子没说的事情便不去做。不如你考虑一下,等我出去了,来我身边做事?月银我给你加十两。”
楚辞龄心中苦笑,若是她当真是晏瑾然的小厮,兴许她一开始就帮着晏瑾然开始套话了。只是她终究要回到楚辞龄这个身份之下,这所谓的月银对她来说,倒是真没什么吸引可言。
比起那些月银,她更想做她自己。
楚辞龄这一沉默,白衣公子看他的眼神逐渐探究。
好似对她更加好奇了。
房门再次被打开,周安送来了饭菜。
“王爷刚才是不是来过了?他可有说些什么?”
这个他,是对着白衣公子说的。
楚辞龄摇摇头,“他什么也没说,王爷说明日要送他进刑房。”
白衣公子忽然又笑出声道:“你且放心,你们王爷绝不可能对我用刑的,若是我什么都不说,他最后只能规规矩矩的把我送出王府去,你信不信?”
周安端着的碗重重的落在桌子上。
“闭嘴,王爷问你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多话?”
凶完那男人,周安又转头跟楚辞龄说话:“你别听他废话,只把他当阶下囚就是,咱们王爷想知道的事情,就没有查不到的,快吃饭吧,晚点我来替你。”
眼看周安又离开了房间,那白衣男人坐起身来:“小兄弟,你不若帮我解开绳子,不然就只能你把饭喂到我的嘴边了。”
楚辞龄定定的看了他一眼,选择了端着碗靠近他。
没想到楚辞龄竟然真的一口一口喂他吃,白衣男子一边吃一边感慨:“晏瑾然他凭什么能有你这样的手下?我看他对你也不见得有多么信任啊,看押犯人这种苦差都扔给你,你还对他忠心耿耿?”
楚辞龄狠狠的灌了他一口:“吃饭就好好吃饭,这么多话。”
白衣男子被呛到,狠狠咳了几声,身子也被带着剧烈的抖了几下,把楚辞龄手里的碗撞到地上,碎成了几片。
白衣男子一脸抱歉:“不好意思,不如你帮我松绑,我帮你收拾?”
楚辞龄冷笑,自顾自把地上的瓷片都收拾起来。
许是吃过饭了有些犯困,白衣男子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都没有再像最初那样话痨。
楚辞龄坐在椅子上发呆,时间过得倒也算快。
等周安来换班的时候,楚辞龄已经昏昏欲睡,困得不行了。
“我来看着,你去休息吧。”
楚辞龄点头,周安刚走进屋子,安静的仿佛睡着的白衣男子突然从床上弹起,手上和脚上绑着的绳子不知道何时被他解开,速度极快的绕过他们二人离开了房间。
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楚辞龄和周安都愣了几秒,赶紧追出门去,却只听到了白衣男子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多谢小兄弟祝我脱困!”
楚辞龄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人跑之前竟然还要再害她?
周安皱眉和楚辞龄对视,对她也还算信任:“我虽然不信是你故意放走他,但人既然从我们手上跑了,这事必须交给王爷定夺。”
一炷香后,楚辞龄又跪在了晏瑾然的面前。
被扰了清梦,晏瑾然的脸色显然不太好看。
“人是怎么跑的?”
这话是对着楚辞龄问的。
楚辞龄听着晏瑾然语气里的怒气,原本有些混沌的脑袋此刻一瞬间清醒。
想来也只能是那个被打碎的瓷碗了。
跟晏瑾然说明今晚看守时发生的事情,书房内一片寂静。
周安忍不住帮楚辞龄解释:“既然如此,那江若松应该不是故意把人放走的。”
楚辞龄大气也不敢喘一个,等着晏瑾然的判决。
刚才她已经把今天晚上那白衣男子跟她说过的话全都复述了一遍,准备接受他的惩罚。
“他青睐你?”晏瑾然突然出声,说的话却让他们都没有想到。
楚辞龄愣住:“没有的事!王爷,那人不过是胡说八道……”
话出口后,楚辞龄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赶紧低下头,生怕晏瑾然一个不乐意就让她进刑房。
“他可跟你说了他的身份?”晏瑾然问。
楚辞龄摇头:“不曾说起过。”
晏瑾然冷笑:“想挖本王的人,却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提吗?”
楚辞龄和周安对视一眼,后者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晏瑾然思忖片刻,嗓音沉沉,听不出喜怒:“此事暂且作罢,如果他再来找你,记得第一时间和本王汇报,若是让本王知道你们两个私下有什么联络,你知道后果。”
听着晏瑾然话里的阴森之意,楚辞龄忙不迭的点头:“奴才知道了。”
晏瑾然起身离开书房,楚辞龄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
周安忍不住笑她:“王爷这不是没罚你,竟也把你吓成这样。”
楚辞龄干笑两声,回了房间。
许是危机过去,楚辞龄整个人松散下来,这一觉便睡到了日上三竿。
管家也没有给他安排其余的事情做,难得空闲,楚辞龄想起昨日赌债的事,忍不住又想往家里跑。
回到江家,母亲和弟弟都不在。
楚辞龄小坐了片刻,打算去寻江若松见面。‘’若是赌博的事情还不解决,恐怕会给江家招惹祸端。
只是他此刻若穿着男装在外行走,恐怕会被晏瑾然的人认出来。
思索再三,楚辞龄从衣柜里找出一件衣裙。
虽说她这两年住在王府都身着男装,可她毕竟是江家的小姐,每每不得不出面的时候,还是要着女装行走,因此每个月江母也都有为她量身定做一套衣裙。
不过多数时候,尺码都是她从王府里递出来的,衣裙做好了就放在江家,她也不曾有机会穿过,这会儿打开衣柜,倒也有些新鲜。
久违的女装,楚辞龄心下悸动。
她终于可以短暂的做回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