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接电话?你死哪里去了?!”江北的怒骂声愤恨传来:“你知不知道我他妈的找了你一个晚上,我还以为你死了,苏木,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江北的怒吼,到了最后已经变成了泣不成声,和江北认识这么多年,苏木还从未见过她的眼泪,如今听到她为了自己伤心不已,感慨这段友情的同时,也愧疚得很:“对不起,昨晚发生了一些意外,没来得及联系你。”“现在不要说那么多,你快点来医院,你母亲昨天下午突然脑溢血被送进了医院……”
卫少覃怕救护车来回耽误时间,他直接开车将苏木送往医院,一路上他不知道连闯了多少的红灯,看着后座完全没有意识的苏木,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或许是真的过分了,因为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一次的苏木并不是在自救,而是真的没想过要活下来。
一个小时后终于到达卫氏资助的医院,因为提前打过电话,一切的救护措施都已经到位,看着医生有条不紊地将苏木送去抢救,卫少覃才察觉到自己的手都是抖的。
他这一辈子玩过不少女人,但第一次遇到这样烈性的,宁可死,也不屈服。
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苏木真的和之前的那些女人不一样,这一刻,卫少覃对于苏木,是欣赏的。
苏木失血过多,但好在伤口并没有伤及要害,虽然看起来吓人,却并没有性命之忧,医生将苏木的状态告诉卫少覃的时候,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是身上背负不起一条人命,而是这样的女人如果死了,他的生活怕是要失去许多的乐趣。
缝合好伤口的苏木被转到了高级病房,卫少覃进去的时候她还在昏睡,床头吊着的吊瓶证明她正在输血,惨白的一张脸明明看着那么的娇弱,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对自己下手如此之狠。
卫少覃走过去,看她几秒后轻笑出声:
“怎么办?我似乎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
……
苏木母亲的手术历时3个小时,好在很成功,傅时年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便没有在医院停留的打算,托乔遇安排两个好的护工照顾便离开了医院。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他坐在后座疲惫地闭目养神,脑海里想着的却是江北刚才的那些话,她说:
【就算你说的是对的,但意外呢?你能保证在我们联系不到她的时间里,她没有被抢劫?没有被车撞?没有被绑架?】
虽然傅时年并不觉得苏木会如此倒霉,但直至现在苏木都没有出现却是真的。
他睁开眼,拨了一通电话给碧水云天:
“太太回家了吗?”
林姨在电话那端回得小心翼翼:“还没有。”
傅时年挂了电话,继而去拨苏木的电话,得到的依旧是那句冰冷的‘关机’,时间已经过了10点,她没有回家,电话联系不上,这是结婚后的第一次,傅时年终于开始正视江北的话,说不定她真的遇到了危险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傅时年便直接打电话给纪南风,那边却是响了很久才接,嗓音暗哑性感,一听就知道是正在办事:
“傅时年,你自己有老婆,应该知道被打扰性-生活是一件让人很不爽的事情吧?”
“苏木失踪了。”
傅时年没有用‘联系不上’、‘找不到’这类的词,直接用了‘失踪’,他相信纪南风会知道这两个字的分量。
果不其然,纪南风闻言便瞬间正经了起来:“怎么回事?”
傅时年便将事情大概地说了一下:
“你在深城黑白两道都涉及,找起来比我方便得多,这件事只能交给你。”
“好,我知道,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挂了电话,傅时年沉思几秒,又拨打了另一个电话:“宋毅,去君悦酒店查一下太太今天的行程。”
宋毅这边是最先有消息的,傅时年不过刚刚回到碧水云天,宋毅的电话便打了进来,但结果却大大地出乎傅时年的意料:
“傅先生,君悦酒店的负责人说太太最近一直都是休假状态,已经有近半个月没有上班。”
傅时年的脚步因为宋毅的这句话而停了下来,他看着眼前这栋已经住了两年的房子突然觉得刺眼得很。
宋毅虽然没有在傅时年的身边,也未曾看到他的表情,但傅时年的沉默依然让宋毅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傅先生正在酝酿着一场足以席卷一切的大风暴!
“休假?我怎么不知道?”傅时年冷声道:“去查,我要她这半个月所有的动向。”
“是。”
就在宋毅以为傅时年会就此挂掉电话的时候,他却突然改变了主意,纵然声音还是一样的冷:
“不必查了。”
有些事,他要她亲口说出来!
半个月,她每天早出晚归比自己还要忙,原本还以为真的是什么公事,却不想竟然是一场拙劣的骗局,而他竟然丝毫没有怀疑!
苏木,傅太太,她真的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
苏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她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脑海中有片刻的空白,手腕上的伤口传来丝丝缕缕的疼痛,她猛然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几乎是下意识地起身查看自己的衣服,却发现早就不是昨天自己穿的那一套,在她尚未来不及去想究竟有没有做出对不起傅时年的事情的时候,一个声音便打乱了她的思绪:
“放心,我虽然有女干尸的癖好,但却没有把人做死的恶趣味。”
苏木看向卫少覃,他正懒洋洋地从沙发上起身,似是休息得不好,还打了一个哈欠,这才慢悠悠地看向苏木,察觉到愤恨的目光,卫少覃不由笑了:
“这眼神是在控诉我不应该手下留情吗?”
苏木错开视线懒得理会他,墙上的时间已经显示清晨5点,也就是说,她从昨天出门后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回家,傅时年已经对自己最近的晚归很是不满,如果他发现自己彻夜未归,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
环顾四周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机,苏木看向卫少覃:“我的包呢?”
“大概还在农场吧。”
“让人送过来。”
“苏木,你有没有搞清状况,是我救了你,你却从醒来到现在没有说过一句感谢,还指挥我做事?天下有这样的道理。”
如果可以,苏木现在真的很想走过去狠狠撕碎他的脸,她见过不要脸的,却从未见过卫少覃这般厚颜无耻的:
“卫少覃,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我究竟是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你做下的好事还要我对你表示感谢,你是觉得自己是造物主吗?”
卫少覃笑了笑:
“知道跟我吵,看起来的确是死不了,行,我现在就让人把包给你送过来。”
包包送来得很快,在卫少覃的电话拨出去不到十五分钟,病房门就被人敲响,卫少覃起身走过去开门,继而接过包包,返身走了回来,他把包包还给苏木,看着她快速地拿出自己的手机开机,不由笑了:
“是担心男朋友查岗吗?不过你一夜未归,连个电话也没打回去,就算我们两个真的没做什么,怕是他也不会相信吧?”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轮不到你这个罪魁祸首在这里嚼舌根。”
手机刚开机,就不断地有短信、微信进来,提示她错过了多少的未接,她尚未来得及一条条地看过去,江北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苏木按下接听键:
“小北。”
“你还知道接电话?你死哪里去了?!”江北的怒骂声愤恨传来:“你知不知道我他妈的找了你一个晚上,我还以为你死了,苏木,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江北的怒吼,到了最后已经变成了泣不成声,和江北认识这么多年,苏木还从未见过她的眼泪,如今听到她为了自己伤心不已,感慨这段友情的同时,也愧疚得很:
“对不起,昨晚发生了一些意外,没来得及联系你。”
“现在不要说那么多,你快点来医院,你母亲昨天下午突然脑溢血被送进了医院……”
苏木只觉得耳朵嗡的一声,便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卫少覃看着她的模样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听着电话那端不停地在叫苏木的名字,他忍不住地走过去将她的电话夺了过来:
“你说了什么让她好像被点了穴一样地一动不动?”
江北一愣:“你是谁?”
“我是苏木的救命恩人。”
江北纵然有些怀疑,但此时此刻却也不是纠缠的时候,她将大致情况和卫少覃说了一遍,卫少覃微微蹙眉,最后淡淡道:
“知道了。”
挂了电话,卫少覃鲜少地出现了不知所措,他从来没想过在自己设法想要得到苏木的时候,她的母亲正经历生死难关,如果……如果真的因为自己害得苏木和母亲没有见到最后一面,他的罪过怕是一辈子也赎不清。
将手机轻轻地放在床头柜上,卫少覃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纠结了很久才准备说点什么,可尚未开口,一直僵在那里的苏木却猛然拔了针头下了床,却因为身体实在虚弱得很,差点摔倒在地,幸好卫少覃眼疾手快地搀扶住了她:
“你不要着急,你朋友说你母亲的手术很顺利,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这样的说辞并没有让苏木觉得好受一些,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不敢想象如果母亲离自己而去,她会是什么模样,看着眼前这个罪魁祸首,苏木做不到不恨,不怨,不忿,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
“卫少覃,如果我母亲有什么意外,我一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