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渊看着她豪迈的字,嘴角缀上了笑意。“这丫头,还是这副字好看,更配她。”朱沉进来收拾碗筷,瞅着自家主子不要钱的样子,说:“主子,别笑了,陆姑娘都不知道您是谁。”“早晚会知道的。”他摩挲着纸张,丝毫不在意。当初没求娶上,如今小丫头已经和离,还亲自把自己送到了他的身边,这次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放小丫头离开。朱沉撇撇嘴,抱着碗筷离开,以后的事情可精彩了。朱皓走了进来,道:“主子,陆姑娘已经去休息了,住您那屋,床铺重新换了。”
三天后,众人到了成汤。
这一路,众人不眠不休,以最快的速度赶路,三小丰和余苏青更是脸色煞白,但她们没有一个人叫苦。
进了军营,朱皓直接带着陆兮瑶去了帅营,其他人安排到别的营帐吃饭休息。
一进帅营,陆兮瑶就对上了池渊疲惫的面容,他的状态不怎么好,面色发白,眼下一片淤青。
“参见王爷。”
帅营只有池渊,陆兮瑶行了标准贵女礼。
“你来了,坐吧。”池渊丢下手中的文件,宽大身躯靠在椅背上,“朱皓,去拿吃食过来给陆姑娘。”
朱皓退下。
陆兮瑶正襟危坐,一言不发。
“陆知文,怎么突然这么拘谨,不喊我盗墓的了?”
陆兮瑶在内心白了他一眼,“王爷说笑,当日若知道是王爷,打死也不敢叫您盗墓的。”
应该叫活阎王。
比盗墓的可怕多了,人盗墓的最多掘尸体,他可是能让活人随时丢命的存在。
“我还是喜欢你随意点,毕竟咱们可有过命的交情。”池渊说。
陆兮瑶不明白这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其实知道池渊身份后,她就思索过他们相遇到分开的全部过程,从第一次相见,似乎就有点奇怪,池渊对她似乎有些不一样。
她特别怕是自己想多了,脑袋都甩圆了才把那个可怕的想法甩出去,今日一碰头,那奇怪的想法又回来了。
陆兮瑶试探道:“盗墓的?”
“嗯。”池渊答应。
陆兮瑶看他真的应了,又喊了两声,池渊都应了。
虽然过命交情这个说法有点奇怪,但陆兮瑶不想去深究,随着神经放松,她整个人也松弛了下来。
这一路奔波,人一松弛,疲倦感席卷而来,她感觉自己有点睁不开眼。
“乏了?”池渊问。
陆兮瑶说:“你试试三日功夫横跨两个州,从胥庐山脉到成汤,我现在恨不得立刻躺下。”
“你可以休息好再来。”池渊说。
陆兮瑶摇头道:“不行,高低要来见见你,你得让人准备好药物,罗西拿走的东西,被苏青姑娘塞进了肚子,要取出来,就得把伤口划开,一个不注意,苏青姑娘可就没命了。”
“哦,对了,我师叔来了吗?”
池渊摇头,从袖中抽出一个封住的竹筒,“这是那只木鸟带来的,应该是你师门送来的。”
随着池渊手指的方向,陆兮tຊ瑶看到了熟悉的木鸟,和她放的那只一模一样。
她接过封住的竹筒,麻利拆开,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
师妹,见字如面,师叔云游未归,许久未有来信,不知身在何处。鱼洋师兄。
“如何?”
陆兮瑶叹息一声,将纸条烧掉,说:“不是好消息,师叔来不了,看来你还得找几个医术了得的大夫。”
池渊说:“你不行吗?你上次为我切脉,瞧着是会医术的。”
“我不确定。”陆兮瑶纠结道:“我就和师叔学了个半吊子,简单切脉我随便弄,但苏青这个可是开肚子。”
她很头疼。
原想着师叔来一切就迎刃而解,没想到竟然联系不上。
“那你师叔的徒弟呢?”
“我师叔还没有寻到可以传衣钵的徒弟。”
说起这事,陆兮瑶又想吐槽那个怪老头,年纪也不小了,还一直挑三拣四,看谁都不顺眼。
要不是看他可怜,她才不会跟着学这一点医术,那过程实在枯燥,一点都没有学武术爽快有趣。
朱皓这时端了食物进来,一人一份汤和一个大的粗粮馍馍,配着一点腌咸菜。
陆兮瑶也不客气,拿过粗粮馍馍就啃。
她和师父在山上时,糠咽菜馒头都吃过,那东西苦涩难入口,师父称为“忆苦思甜”饭。
她吃得直翻白眼。
不过她还是被粗粮馍馍给骗了,这玩意儿看着还可以,啃起来差点崩掉她的牙。
“这么硬?”
池渊拿着一个慢慢嚼着,说:“粗粮多,所以硬,不这样,将士们吃不饱,更没力气打仗。”
陆兮瑶啃一口,嘴里全是渣子的感觉,她喝了一口汤,混着咽了下去。
汤也就是冒着点油花,放了点盐的白水。
“这有油花为什么没肉呢?”她好奇问。
池渊解释:“这汤是用一点点猪油冲出来的,将士们许久吃不上一顿肉,我就让人去寻了猪油,没肉的时候能见着点油荤。”
陆兮瑶又是一叹。
和京都那些人比起来,这些天天在边关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过的简直不要太惨。
当真朱门酒肉臭,边关将士苦。
陆兮瑶默默吃东西,她,将粗粮默默和汤都吃了个干净,一点也没浪费。
“王爷,给我找个地儿,我歇会儿,我给你写个单子,烦您把药材备齐。”
她实在困了,抽了纸来行云流水落下文字,随着朱皓去休息。
池渊看着她豪迈的字,嘴角缀上了笑意。
“这丫头,还是这副字好看,更配她。”
朱沉进来收拾碗筷,瞅着自家主子不要钱的样子,说:“主子,别笑了,陆姑娘都不知道您是谁。”
“早晚会知道的。”
他摩挲着纸张,丝毫不在意。
当初没求娶上,如今小丫头已经和离,还亲自把自己送到了他的身边,这次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放小丫头离开。
朱沉撇撇嘴,抱着碗筷离开,以后的事情可精彩了。
朱皓走了进来,道:“主子,陆姑娘已经去休息了,住您那屋,床铺重新换了。”
“嗯,很好。”池渊点头。
朱皓一喜,能被自家主子夸可不容易,今日牵扯到陆姑娘,这么容易就得了,他感觉自己抓住了不得了的东西。
他还没高兴多久,池渊道:“你擅自把我身份这事告诉她,该怎么算?”
朱皓:啊?
池渊道:“三十军棍吧。”
“王爷,不是您交代若是遇见陆姑娘,万不可和对方起冲突,必要时,可告知对方一切嘛。
当时那个情况,陆姑娘就差拿长刀和小的干了,小的要不说可就没命回来见您了。
王爷,小的命都这么苦了,您还变卦,小的可太苦了。”朱皓语速极快的哀嚎着。
“王爷,您可都不能这么对我啊……”
“好了,不罚你了,吵得脑仁疼。”池渊挥挥手将他屏退,想起药材的事,又把人叫了回来。
这可给朱皓吓完了,待他拿着药材单出来,双腿都软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