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牌,一共三千枚,只有珩王心腹才有。这些令牌就是从她的师门出去的,当时制作时,她还参与了一下,所以知道数量。而珩王的事,她也知道些。珩王自小聪慧,文韬武略无不精通,十三岁上战场,十八岁做将军,三次大败楚阳军,在朝中威名赫赫,被大家戏称铁王爷,如今镇守成汤关。“你竟是他的人。”朱皓说:“陆公子,现在可以让在下到您身边了吗?有些话,只适合您听。”“你来吧。”朱皓走近,再次拱手,“陆公子,我们这次来是查赤阳军的事情,赤阳军大胜后,成汤关出现了大量不该出现在那里的兵器,导致成汤如今的局势不太乐观。”
为首的黑衣人一脸凝重的盯着陆兮瑶她们。
空气中血腥味浓郁,呼吸十分繁杂,人员众多,他也无法通过这么杂乱的呼吸判断出对方到底几个人会武。
寨子已经空了,他们是寻着声音过来的,那群人他必须得带走。
一番计较,他站出来,双手抱拳,“两位,不知可否打个商量。”
别人有理,她们便有仪。
兮荷扛着她的大锤子往前走了两步,说:“说来听听。”
“何西!”那人叫出了兮荷的名字,带着点小小的惊喜,“是你吗?何西?”
兮荷狐疑的看着对方,“你谁啊?”
“朱皓。”朱皓扯下脸上的黑帘子,收了刀,往陆兮瑶她们多走了十几步。
两方人终于看清楚了对方的面容。
“陆公子好。”朱皓行礼。
陆兮瑶回了一个拱手礼,朱皓说:“得亏何西你这把锤子特别,否则咱们可真要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冲了自家人了。”
“谁和你自家人了。”兮荷咕哝。
朱皓听了也不恼。
他是温行之的心腹,知道很多事,包括自家主子对陆公子的态度。
他说:“何西,咱们好歹也有共同寻主的交情,咱俩的主子还互相协助过,怎么不算自家人。”
说到这个,兮荷恨不得翻他一个白眼。
当初相遇,她很感谢对方可以帮忙,但是后来知道自己小姐受了对方的无妄之灾,就没那么感激了。
要知道,刺杀他们的人,可没有刺杀温公子的人厉害。
兮荷不想理他,转头钻到了陆兮瑶身后。
朱皓姗姗摸了下鼻子,嘿嘿笑了下,对陆兮瑶说:“陆公子,不知你们如何在这里?”
“查事情,查到了这里。”
朱皓:“不知寨子中的人是否还活着,我家主子也需要问他们点事情。”
陆兮瑶面上颜色不改,心中却十分警觉。
虽说和对方有过交际,但她心里清楚,双方给的都不是真名字,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要做什么,是哪一方势力,万一就是来追查罗西的人,那可不妙。
她握了握长刀把手。
朱皓也察觉到了,想了想,他说:“陆公子,在下给您看个东西。”
他从怀里掏出个牌子,稳稳扔到陆兮瑶脚下。
陆兮瑶捡起来,是一枚令牌,通体白色,非金非玉,但撞击有金鸣之声,非常的坚固。
这令牌,一共三千枚,只有珩王心腹才有。
这些令牌就是从她的师门出去的,当时制作时,她还参与了一下,所以知道数量。
而珩王的事,她也知道些。
珩王自小聪慧,文韬武略无不精通,十三岁上战场,十八岁做将军,三次大败楚阳军,在朝中威名赫赫,被大家戏称铁王爷,如今镇守成汤关。
“你竟是他的人。”
朱皓说:“陆公子,现在可以让在下到您身边了吗?有些话,只适合您听。”
“你来吧。”
朱皓走近,再次拱手,“陆公子,我们这次来是查赤阳军的事情,赤阳军大胜后,成汤关出现了大量不该出现在那里的兵器,导致成汤如今的局势不太乐观。”
陆兮瑶微微颦眉,“如此机密的东西,你就这样说给我听?”
“若在下唤您一声陆小姐呢?”
这句声音很轻,若不是陆兮瑶是习武之人,根本就听不清,她有一瞬间的愕然,随后平静下来。
这个珩王,很不简单。
能知道这一层,想必她为何出现在这里,他应该也知道了。但陆兮瑶想不明白一件事,池渊是如何知道她会武的?毕竟这件事,师父对外瞒的很好,就连当今皇帝,也只知道她会一些花架子。
就在陆兮瑶准备再深入一些时,身后响起了响亮的咕咕声。
兮荷有些不好意思的捂着肚子小声说:“公子,奴饿了。”
“她们应该也饿了。”陆兮瑶说,“朱皓,回去安顿好了,咱们再聊,如何?”
“听公子的。”
朱皓自然无有不应。
陆兮瑶把女人们都叫了出来,“这些女子我带着,那些……你们弄吧。”
陆兮瑶等人走后,朱皓带人过去,看着混乱的一幕,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夹紧了双腿。
看着就疼。
朱皓默默为自家王爷捏了一把汗,这位可太彪悍了,以后……
他不敢想。
一行人架着这些就剩半条命的土匪回了寨子。
最大的厅臭了,众人就在院子里架上篝火,女人们还在大仇得报的畅快里,个个神采奕奕,她们搬出冰窖里的肉菜,快活的忙碌着;
那帮土匪躺在地上,有一声没声的哼哼。
大胡子的宝座被兮荷搬了出来,陆兮瑶坐在上面休息。
她再次想到了女人们的问题,在师叔来之前,她或许还能做点什么。
她叫来了余苏青。
“苏青姑娘,如果你大仇得报,最想做的是什么?”
余苏青摇摇头,“不知道。”
“那你觉得她们会做什么?”陆兮瑶又问。
这一次,余苏青想了好一会,说:“大部分应该会回家去看看,很多人是被掳来的,她们一直很想家;至于一小部分,估计会……”
自戕!
她咽下了这两个字,神色复杂,有不舍、悲怆、无奈和可惜,唯独没有意外。
她并不觉得意外。
陆兮瑶这个局外人都能想到,她身处其中,更能感同身受。
其实那些回家看看的姐妹,最终也会走上同样的道路。
“如果我想让她们活着,你觉得有多大的概率?我又该做些什么?”
余苏青十分讶异的看着她,“公子想让她们活着?tຊ”
陆兮瑶问:“不能吗?”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余苏青连连摆手,“奴家只是没想到,如我们这样的人,天下人恨不得给我们贯上最恶毒的词汇,宛若我们是毒瘤,恨不得我们立刻从这个世界消失。
奴家,奴家,只是太意外了。”
陆兮瑶沉默。
余苏青说的没错,这些可怜的女子好不容易从这些土匪手里逃脱,迎接她们的却不是善意,而是最大的恶意。
来自于天下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