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大半年的治疗,安母的命保住了,却伤了根,也伤了心,整日躺在疗养院之中,浑浑噩噩。当她听到安瑾被高家收养时,第一时间便是不同意,宁愿从病床上爬起来也要将安瑾接回来。但安家那些叔伯长辈,还有安瑾本人,都认为高云江夫妇对安瑾尽心尽力,说安瑾待在高家,是最好的选择。安母拖着一副病体,拗不过大家,只得作罢。却从此,对高家人,连带着安瑾,都没有好脸色。直到安瑾察觉高家人的真ⓝⓜⓩⓛ面目,哭着跑到疗养院时,安母才坦言,她怀疑当年安家出事,与高云江有关系。
心知肚明
安瑾醒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屋里亮着一盏小夜灯,模糊映照出屋里靡乱的场景。
她不着寸缕,和顾砚清紧贴在一起,他的手还放在她的胸上。
她觉得好笑,看了看身旁熟睡的人,却又有些笑不出来了。
这幢房子,并不存在于她的记忆之中,身处其中,却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安瑾并不清楚,究竟是对于这种熟悉感觉的沉溺,还是对于顾砚清的上瘾,让她再一次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主动地坠入了这场梦中。
一旁的手机屏幕亮了,安瑾拿过手机,看到高宴给自己打了十几个电话。
她再次回头看了看身边的人,不再有犹豫,直接起身穿衣,走出了这幢房子。
回到家中时,高宴坐在地毯上,屋里弥漫着浓厚的烟味。
安瑾一进屋便被呛得咳了几声,高宴忙起身,打开了新风。
他走到她面前,面色算不得太好看,带着几分质问:“你能闻到了?”
安瑾眼白向上,“我吃了那么多药,看了那么多医生,也不是白看的吧。我现在只是嗅觉不灵敏,但并不是完全没有,总会一点一点恢复的吧!”
高宴闻言怔愣片刻,随即附和着点头:“是,是,总会慢慢恢复的。”
安瑾刚想进屋,又被高宴拽住了胳膊。
“你今天去哪儿了?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没人接。”
安瑾思考片刻,淡淡开口:“我去看我妈了,她最近身体不太好,我不敢当着她的面接你的电话。”
高宴顿时又愣住了。
而后十分尴尬地扯出一个笑容:“是,我早该猜到了,阿姨最近身体怎么样啊?”
安瑾轻轻摇头:“还是不太好......阿宴,订婚之后,陪我去看看她吧。”
高宴想也没想便拒绝了:“要不,还是算了吧,阿姨不是一直不喜欢我嘛,我怕我去了,再刺激到她的病情。”
说完,对上安瑾审视的目光,高宴不自觉地移开了眼神。
安母不喜欢高宴,更不喜欢高家,这是安瑾一直以来都知道的。
当年安家的产品被查出违禁物品之后,安怀远带着人连日清查工厂,想要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公众一个交待。
一场突如起来的大火,烧掉了那些还未得到检验的产品,也让安怀远葬身于火海之中。
那日,安瑾原本是背着父母偷偷跑去,想要亲自查验产品成分,看看是否真的存在违禁成分。
大火起,安怀远找到藏于工厂身处的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她推出了火场。
半月之后安瑾再醒来时,她病床前站着的,是高云江和林惠。
父亲殒命,母亲一气之下得了急症,住进了重症监护室,安瑾便被带回了高家。
经过大半年的治疗,安母的命保住了,却伤了根,也伤了心,整日躺在疗养院之中,浑浑噩噩。
当她听到安瑾被高家收养时,第一时间便是不同意,宁愿从病床上爬起来也要将安瑾接回来。
但安家那些叔伯长辈,还有安瑾本人,都认为高云江夫妇对安瑾尽心尽力,说安瑾待在高家,是最好的选择。
安母拖着一副病体,拗不过大家,只得作罢。
却从此,对高家人,连带着安瑾,都没有好脸色。
直到安瑾察觉高家人的真ⓝⓜⓩⓛ面目,哭着跑到疗养院时,安母才坦言,她怀疑当年安家出事,与高云江有关系。
安家出事的那一批产品是与高家的联名款,和高家共同研发,在安家的工厂生产。
产品还未上市,便遭到举报清查,大概率是内部人的手笔。
那一日,安瑾的悲伤很快被震惊和愤怒取代。
她掩藏心绪,韬光养晦,继续待在高家,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让真相大白,让原本属于安家的一切,回到自己手上。
几分钟的沉默,安瑾的眼神变幻莫测,看得高宴有些心虚。
但最后,她仍旧是轻飘飘地开口。
“你说得对,那就算了吧,等结婚以后再告诉她吧,到时候她应该会喜欢你的。”
一句话,让高宴瞬间放松了下来。
“对对对,丈母娘看女婿都是越看越喜欢的!等咱们结婚了,我再提上礼物去拜访阿姨,她一定会喜欢我的!”
安瑾嗯了一身,转身回房,临了丢下一句:“后天阿姨给我约了试订婚礼服,你到时候别忘了陪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