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虞宴允在后面抓住了她的衣领。他低头，看见小姑娘一脸痴笑，“傻笑什么？”“没什么。”程梨初赶紧收敛了笑容。进了屋，她才想起数学卷子要家长签字的事情。程梨初纠结了一会儿，实在是因为她考的太差，不好意思把那张试卷掏出来。算了。反正刚好过虞末，老师的要求是虞一把家长签好字的试卷带去，明天再给他签吧。程梨初从虞宴允手里接过自己的书包，乖乖地道：“哥哥，那我回房间了。”男人没有应声。
程梨初敏锐地感觉到，许画应该是要表白。
她在想自己要不要先回避一下，倒是许画没在意她的存在，目光紧紧落在虞宴允的身上，缓慢而又认真地说：
“虞宴允，我喜欢你，很久了，你能不能做我男朋友？”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程梨初手指忍不住蜷紧。
她下意识去看旁边的男人。
月色稀薄，路灯发出的也是那种昏黄不太明亮的光，显得他脸上的表情看的并不那么清晰。
但他那双一向含情的桃花眼，此刻明显冷淡了许多，眼尾也收敛。
程梨初听到他用一种很疏离的嗓音，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不能。”
话落，他垂眸看了程梨初一眼，随即抬起脚步，是在用眼神示意她可以走了。
“等一下！”许画突然冲过来，手扯住他的一点衣袖，眼眶通红地看着他，“试试也不行吗？我们先试试，我可以不要名分，如果……”
不等她把话说完，虞宴允一点一点地甩开她的手，没什么情绪地提醒，“你喝醉了。”
“我很清醒！”大概是借着酒劲儿，许画哽咽着，“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啊，喜欢了好久好久，我可以不要名分，哪怕只是跟在你身边，哪怕只是陪你睡……”
像是预料到她会说什么，虞宴允适时地伸手，捂住了程梨初的耳朵。
程梨初愣了一下，也没反抗，其实她隐隐约约还是可以听到。
许画还在说：“或者，你喜欢什么类型，我都可以去改……”
她哭的梨花带雨，脸上都是眼泪，说话带着鼻音。
本该惹人怜惜。
偏偏虞宴允脸上却还是那副冷淡疏离的表情，仿佛根本不懂怜香惜玉，从始至终都无动于衷。
“别为了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这场表白，最后是以虞宴允轻描淡写的字句作为收尾。
不得不说，他拒绝的直接又体面，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不喜欢，也保全了女孩子的尊严。
一直到坐在车上，程梨初还在回想刚才的情景。
虞宴允倾身过来帮她系安全带，食指戳了下她的额头，嗓音在狭小的车厢内显得低沉温柔，“发什么呆？”
“哥哥。”程梨初犹豫了一会儿，慢吞吞地说：“你刚才拒绝那个姐姐那么干脆，是因为还不想谈恋爱吗？”
闻言，虞宴允神色一顿，淡淡看了她一眼，“不喜欢，当然要干脆拒绝。”
程梨初：“可是我看书上说，男生在感情上和女生不一样……男生都是来者不拒，送上门的没有不要的道理。”
“你这小鬼，看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书？”男人似乎气笑了，屈起手指敲了敲她的脑门，尾音上扬，“在你心里，哥哥也是这种人？”
程梨初讷讷地挠了挠头，“呃，好像不是。
“那哥哥，你会很快谈恋爱吗？”
问出这个问题，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男人的神情。
毕竟，他不喜欢许画，能做到直白地拒绝。
那他谈恋爱，应该是会选自己喜欢的人。
如果他回答会很快谈恋爱……那就说明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吧？
弯弯绕绕的心思，只是少女不动声色的试探。
“当然不会。”
听到这个答案，程梨初缓缓地吐了口气，下意识偏头。
昏暗的光线中，男人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他那双妖孽勾人的桃花眼，显得更加蛊惑深邃。
他伸手过来，拍了拍她的脑袋，忽而低低地笑了声，“毕竟，哥哥还要带孩子。”
“……”
“我不是孩子了。”程梨初不满地鼓了鼓嘴，“再过两个多月，我就十六岁了。”
虞宴允挑了挑眉梢，“那哥哥也得至少把我们小梨初照顾到读大学，才能考虑谈恋爱的事情。”
“也是。”想到他总嫌自己是小孩，程梨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用故意气人的语气道：“不然，人家可能会以为你离婚带了个女儿，看不上你。”
虞宴允：“……”
他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但又看小姑娘的神情，觉得还挺好玩，于是忍不住笑出声，肩膀都在颤抖。
程梨初看男人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都笑开，一脸不理解，“哥哥，我拐弯抹角地骂你老，你还笑？”
“啧。”虞宴允一边发动车子，一边侧头看她一眼，唇角笑意更浓，“谁让小梨初骂起人来不仅不气人，还这么可爱。”
程梨初：“……”
一路上，她脑子里都在想乱七八糟的事情。
虞宴允的意思是，等她读大学，他再考虑谈恋爱的事情。
从前程梨初一直盼望着长大，然后向他诉说心意。
现在，想到她长大了，他就会谈恋爱，突然又不那么期待了。
等等……
反正他要等她读大学才考虑谈恋爱，那恋爱对象。
为什么不能是她？
成功自愈的程梨初又有了期待，到了家，下车的时候嘴角都在弯着。
大概是因为不自觉幻想了一些她长大后，跟虞宴允谈恋爱的画面，一时想的入迷，进门的时候连脚下的台阶都忘了。
差点摔倒。
幸好虞宴允在后面抓住了她的衣领。
他低头，看见小姑娘一脸痴笑，“傻笑什么？”
“没什么。”程梨初赶紧收敛了笑容。
进了屋，她才想起数学卷子要家长签字的事情。
程梨初纠结了一会儿，实在是因为她考的太差，不好意思把那张试卷掏出来。
算了。
反正刚好过虞末，老师的要求是虞一把家长签好字的试卷带去，明天再给他签吧。
程梨初从虞宴允手里接过自己的书包，乖乖地道：“哥哥，那我回房间了。”
男人没有应声。
程梨初下意识去看他，就见他往沙发上一坐，没骨头似地往后靠，脸上情绪不明。
“过来。”他抬眸，眼底没什么波澜，“到家了，该聊聊你和陈最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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