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承认，也没否认。大概是想起虞宴允多次强调不要早恋的事，程梨初莫名就产生了一点儿心虚感，下意识地看向他。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还给她夹了锅里煮好的肥牛。她松了口气。“看样子没追到。”陈识用半开玩笑地语气说：“我说阿宴，其实你妹妹可以考虑一下我弟，别说，两个人还挺般配呢。”他这人大大咧咧的，也没什么心眼，就是拿自己弟弟寻开心。其他人也都知道他的性格，就没觉得有什么，都笑着看个热闹。
最后程梨初就乖乖地坐在虞宴允的旁边。
火锅锅底要开还得需要一段时间，大家就先吃外卖点的烤串、炸鸡之类的食物。
“想吃什么告诉哥哥。”虞宴允倒了一杯橙汁放到程梨初面前，低声道：“哥哥给你拿。”
因为人多，桌子也大，有的东西程梨初够不到。
她点了点头，“哥哥，你也吃吧，不用一直照顾我。”
“怎么不用了？”虞宴允挑眉，琥珀色的眼眸里，笑意很浅，但又显得很温柔，嗓音懒懒的，“小朋友就是要被照顾。”
程梨初神色一顿，嘴里咕哝着，“哥哥，我真的不是小朋友了。”
再过两个多月，她就要十六岁了。
“行了。”虞宴允似乎不想跟她争论这个话题，低笑一声，“吃你的。”
程梨初看着离她很远的油焖大虾，试了一下，夹不到。
虞宴允观察地很仔细，问了句，“想吃虾？”
程梨初点头，“嗯，哥哥，你可不可以帮我夹点虾过来。”
“好。”
虞宴允拿着她的碟子，装了一些虾。
程梨初正要接。
就见虞宴允把那碟虾放到自己的面前，拿了一次性手套戴上，“等着。”
程梨初愣了愣。
他在，给她剥虾。
隔着透明的一次性手套，也能看到男人的手很漂亮，手指根根修长，骨节又很分明，因为肤色白，所以隐隐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
这让她突然想起了程向微女士。
小时候她喜欢吃虾，程向微也是这样，仔细地剥好，把虾仁给她吃。
程梨初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的眼圈泛了红。
“怎么了？”察觉到小姑娘的目光，虞宴允看过去，就见她眼眶通红，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他心里一揪，眉头也跟着皱起来。
程梨初吸了吸鼻子，她摇摇头，软糯的声音带了轻微的鼻音，“没什么，就是，哥哥，你很像我妈妈。”
虞宴允：“……”
“啊，我的意思是，你照顾我的时候，让我想起了我妈妈。”程梨初赶紧解释一句。
男人可能察觉到她的情绪，也没多说，只是把剥好的一盘虾推到她的面前，声音不自觉带上宠溺的温柔，“吃吧。”
“谢谢哥哥。”
桌上其他人也有注意他们的动静，陈识啧了一声，“看不出来啊阿宴，你这，以后一定是个好爸爸。”
“……”
“陈哥你也太不会说话了。”有人笑道：“就不能说允哥以后是个好男朋友吗？”
一个女生接腔，“就是啊，现在都流行爹系男友。”
话题也不知道怎么扯到这儿，大家都笑了起来。
程梨初吃着剥好的虾仁，心里却突然酸涩闷痛。
他以后会有女朋友的。
也许，他还会把人带到她面前，懒散地笑着说，“小梨初，叫嫂子。”
明明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想想却会很难过。
这时候，陈识接到了个电话，他站起来，“我弟来了，我去开门。”
过了一会儿，陈识进来了，手里拎着个蛋糕，后面还跟着个穿校服的男生。
程梨初下意识抬眼，就对上了陈最的视线。
没想到，陈最竟然是陈识的弟弟。
不过她很快低下头，装作不认识。
但并不妨碍陈识说了句，“诶？梨初妹妹，你和我弟一个学校的，认识不？”
“……”
“我突然想起来，陈最，你前段时间说在追一个新来学校的小姑娘，长得甜的跟仙女似的，还和虞恬认识，不会是梨初吧？”
陈识看了自家弟弟一眼，毕竟新来的，还有长得很甜跟仙女似的，以及还和虞恬认识，这三个都凑到一起，实在不应该是巧合。
程梨初心里一紧，生怕陈最说点什么不该说的。
幸好，陈最似乎是觉得没面子，找了个空位坐下，神色恹恹地道：“哥，你别说了。”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
大概是想起虞宴允多次强调不要早恋的事，程梨初莫名就产生了一点儿心虚感，下意识地看向他。
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还给她夹了锅里煮好的肥牛。
她松了口气。
“看样子没追到。”陈识用半开玩笑地语气说：“我说阿宴，其实你妹妹可以考虑一下我弟，别说，两个人还挺般配呢。”
他这人大大咧咧的，也没什么心眼，就是拿自己弟弟寻开心。
其他人也都知道他的性格，就没觉得有什么，都笑着看个热闹。
谁知道，虞宴允却像是认真了，他桃花眼收敛，一贯懒散的嗓音，带着凉意，“般配个屁。”
“我家小姑娘还小，谁要是敢打她主意——”
男人停顿了片刻，笑了起来，带着冷感的笑不达眼底，“我估计，我会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
别人只当他开玩笑。
“哈哈哈哈，看来允哥已经进入老父亲的角色了。”
陈识也没在意，还笑的前仰后合地拍了拍陈最的肩膀，“听到了没，想保住脑袋，别招惹梨初妹妹。”
陈最别了下头，莫名觉得脖子上凉嗖嗖。
这一茬很快过去，餐桌上的气氛渐渐热闹起来。
程梨初总觉得虞宴允不太对劲，但看他还是照旧和别人谈笑风生。
时不时给她夹东西吃，看她吃的嘴上有食渍，还会抽张纸递给她。
不过，其他人都多少喝了点酒，他没喝。
陈识抱怨他不给面子，他就淡淡地说：“不喝，没看我领着小姑娘？”
只好作罢。
吃完东西，虞宴允看了一眼时间，“小梨初，要不要回家？”
“哥哥，你也回去吗？”
毕竟现在刚吃过饭，肯定还有其他娱乐活动。
可能是觉得她不适合参与，所以让她一个人先回家？
虞宴允轻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当然。”
程梨初点了点头。
本来她来也就蹭个饭。
虞宴允于是跟陈识说了一声要走了。
陈识啧一声，“养了个小姑娘就是不一样，行行行，那你先回去吧。”
虞宴允拿着程梨初的书包，两个人一起往外走。
刚走到轰趴馆的门口，突然被一道女声叫住，“虞、虞宴允。”
程梨初回头，就见是许画跟出来了。
她个子高挑，穿了双平底鞋，但大概是喝了点酒的缘故，走路有些不稳。
可能出来的急，她没穿外套，只穿了一条长袖连衣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姿。
她走过来，在虞宴允的面前站定。
近日虽已春意盎然，但昼夜温差有点大，她打了个哆嗦，抱住了自己的双臂，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她音里带着颤。
“虞宴允，我、我有话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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