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慈看着秘书捧着骨灰坛往外走去。他似乎看见谢沉在这一片夜色里,终于永久地离他而去。暗夜无星的天空,江慈抬眼看过去,眼前只剩下一片漆黑。他抬脚缓慢往前走,视线里的一切渐渐模糊,最后一口鲜血终于吐了出来。身后的保镖吓得手忙脚乱,连忙上前扶住了他。“顾总!快打电话叫医生过来!”江慈眼前天旋地转,最后只剩下一片黑暗。
谢沉死后一个月,江慈找来王妈问话。
他终于不得不接受谢沉离世的事实。
“沐歌走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王妈神情比从前憔悴了不少,瓮声道:“小姐走的时候只抓着我的手,一声声喊着想要回家。”
江慈不由收紧了手,又问:“她……给我留了什么话?”
王妈递上离婚协议书:“只给了这个,小姐没有留话给你。”
“嘭——”
江慈面前的茶杯被扫落在地,碎瓷片溅开在脚边。
他眼神死死盯着那份离婚协议书,脸色有些难看,心却像被开水滚过了一遍,痛苦难言。
好半晌,纸张被捏得变形。
他哑声道:“她怎么会……怎么会没有话对我说!”
王妈缓缓抬头看向江慈,一双眼睛却平静的出奇。
“我家小姐走的时候手冷得像冰块一样,流着眼泪说想回家,叫到最后哑了嗓子,也没有人救她,也没有人带她回家,我家小姐不爱了,不恨了,所以最后一句话都不想留给你,只让我将富景别墅烧得干净!”
一字一句,像刀片一样往江慈心头扎。
原来,是谢沉亲自吩咐让人烧了富景别墅。
江慈与她一起长大,他怎会不知道她的意思。
谢沉到最后,只想跟他断绝夫妻关系,什么也不想给他留下,再也不愿与他有任何瓜葛。
他知道她性子烈,却没想到她对自己也这样狠,连个全尸都不给自己留下。
王妈忽然走上前,苍老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畏惧:“江慈,你让江家家破人亡,但凡你有点良心,将我家小姐的骨灰给我,我要带她回江家,将她葬在老爷太太旁边。你不办葬礼,不让她下葬,难道是让她死了都只能做孤魂野鬼吗!”
一字一句的诘问砸在耳边。
江慈没有愤怒,也没有不满,沉默半晌,只摆了摆手,“你走吧,让我想想。”
深夜,江慈站在檐廊上,忽然想起来,这泰和别墅承载了他和ȵ ɱ ʑ ȴ谢沉婚后四年幸福的时光。
那时候的他,口口声声说一定要一辈子宠她爱她。
可亲手破坏这份幸福的人,也是他。
身后的秘书忍不住出声提醒:“顾总,已经深秋了,夜里冷,还是回卧室吧?”
江慈愣了愣,沉默了半晌才开口:“你去,将她的骨灰……送去给王妈,让她……回家。多给王妈一些钱,让江家.....好好的。”
这个她,秘书很清楚的知道是在说谢沉。
他应下,不敢多问。
秘书跟着江慈很多年了,从他刚成为继承人,到他成为顾家家主,他以为他了解这位杀伐果断的年轻家主。
可到现在他才发现,他并不理解这位年轻的家主。
明明从前江慈那样喜欢谢沉,可娶到手以后,不过几年又弃之如敝屣。
本以为他爱的是柳烟。
可谢沉死后,柳烟被直接送进了监狱,江慈却又开始念起与谢沉的旧情。
江慈看着秘书捧着骨灰坛往外走去。
他似乎看见谢沉在这一片夜色里,终于永久地离他而去。
暗夜无星的天空,江慈抬眼看过去,眼前只剩下一片漆黑。
他抬脚缓慢往前走,视线里的一切渐渐模糊,最后一口鲜血终于吐了出来。
身后的保镖吓得手忙脚乱,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顾总!快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江慈眼前天旋地转,最后只剩下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