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歌!”李景翎又一次喊住他,这个猪队友可别坏他好事啊,“你改改你那话多的毛病!”“我瞎说的,我就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人,哥你的手跟玉一样滑——”李景翎急得快从床上跳下来了,要不是挨了一刀子,他非得把许长歌给按在地上揍一顿,冷冷呵斥:“你松开!别对人家动手动脚!”“哈哈哈哈——”许长歌仰天大笑离去。留下一脸懵逼的陈斯琢在风中凌乱。啥意思?现在的小孩都是这么说话的吗?送走了这群人,陈斯琢还在纳闷,这群人冲着他笑什么笑,他有那么好笑吗?
陈斯琢看着时间,一个小时了,不能让这群小孩子玩得太疯,否则对李景翎的伤口恢复不好,便掐着点回了病房。
“他要休息了。”陈斯琢一进去就这样说,单刀直入,半点面子都不留。
众人回过头看他,笑容都有几分说不出的诡异和暧昧。
笑什么笑?
陈斯琢站在门边,身姿挺拔清瘦,他的外貌是最标致的古典美,像是从画里走出来般,硬着头皮解释道:“他才受了伤,不能太累,他该休息了。”
“好好好,那我们改天再来!”许长歌嬉皮笑脸地从他身边擦过去,心里不由地感叹,难怪李景翎入学了不谈恋爱,感情是喜欢这种风格的男人啊!
不愧是李景翎,独具一格!
“我叫许长歌,是他爸爸……”
李景翎出声道:“许长歌——”
许长歌就改口了,“是他朋友。”
“陈斯琢。如琢如磨的琢。”
这个名字很好懂,许长歌恍然大悟,一把握住他的手,“果然是如琢如磨啊,跟块玉一样,哎呦不愧是你,换做是其他人,咱翎哥还瞧不上呢——”
“许长歌!”李景翎又一次喊住他,这个猪队友可别坏他好事啊,“你改改你那话多的毛病!”
“我瞎说的,我就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人,哥你的手跟玉一样滑——”
李景翎急得快从床上跳下来了,要不是挨了一刀子,他非得把许长歌给按在地上揍一顿,冷冷呵斥:“你松开!别对人家动手动脚!”
“哈哈哈哈——”许长歌仰天大笑离去。
留下一脸懵逼的陈斯琢在风中凌乱。
啥意思?
现在的小孩都是这么说话的吗?
送走了这群人,陈斯琢还在纳闷,这群人冲着他笑什么笑,他有那么好笑吗?
“他们……挺有活力的。”陈斯琢斟酌着做了个评价。
李景翎头疼,都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跟这群人在一起,他想追到陈斯琢更难了,“他们就是嘴贱,你别把他们说的话当真。”
其实陈斯琢根本就没懂那群人在说什么。
跟猴子一样,每个人都在抢话,争先恐后地来他面前献殷勤,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还没等陈斯琢反应过来,就全部逃走了。
“哦。”陈斯琢点头。
反正他也没放在心上。
“你人缘挺好的。”陈斯琢想起来那乌泱泱一堆人,止不住感叹,人和人的差距啊。
他读大学的时候就是独来独往,身边一个朋友也没有。
李景翎说:“朋友可以有很多,身边人一个就够了。”
“你是你们学校校草?”陈斯琢又来了兴趣。
“我们学校没有搞那些东西。”李景翎摇摇头,“而且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男生,我担不起那些名号。”
普通?
都长得这么妖孽了还普通?
陈斯琢坐到他床边,打趣道:“你不算普通,我偶尔也会想,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你?”
“你配得上。”李景翎想都没想就说。
怎么扯到他了?
陈斯琢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笑道:“我是男的啊。”
“那如果你是女生,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陈斯琢以为这只是开玩笑,挑起眉头,“那我也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社畜啊,你以后应该会成为举世瞩目的音乐家吧?门当户对很重要,我和你差距太大了,不配。”
“哪里不配?”
“比如颜值啊,人脉啊,社交啊,金钱啊这些……”
李景翎抿唇,“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和其它男生没什么不同。我长得也就那样,没有你好看。我没有什么很强大的人脉和家世,我就是一个很普通的男孩子,你很好,你配我绰绰有余。”
怎么就不配了!
陈斯琢和他就是天生一对!
他一本正经,好像在做什么学术研究,一点也经不起质疑。陈斯琢笑了,强调重点:“但我是男的啊。”
性别就是最大的不配。
李景翎欲言又止,最终撇过眼,没再说话。
纵使受伤了,他的脸依然是好看的,侧脸清冷苍白,清凌凌的,破碎感十足。
陈斯琢给他牵了牵被子,“你受伤这事跟你家里tຊ人说了吗?”
“没有。”李景翎说:“他们离得远,说了也没什么用。”
他眉宇间有着淡淡的烦躁,陈斯琢估摸着他家庭环境可能很窒息,就没有再追问,打算给他留点面子。
结果李景翎拽住他的手腕,乌黑的瞳孔那么诚恳地望着他,“我不喜欢他们。”
陈斯琢没想到他会冒出来这样一句话,愣愣地点头。
“我爸妈离婚以后,我爸就没有过问过我,我妈常年不回家,把我丢给外婆,没有人管过我。”李景翎下颌线绷紧,垂着眼,长翘的眼睫毛在脸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阴影。
这算是……示弱?
展示自己的软弱是一段感情开始的标志,陈斯琢挺怜惜他的,低声道:“没关系,你已经大学了,接下来的日子你可以照顾好你自己。”
“谢谢你肯照顾我。”李景翎认真地说。
“诶……你是因为我受伤的,我当然要照顾你啊!”陈斯琢手足无措,跟不上他的脑回路。
“我小时候生病了也没有人管,你是第一个肯照顾我的人。”李景翎眼眶红红的,好像快哭了,像是个求爱的孩子,“谢谢你。”
他都说谢谢了,陈斯琢只能给个承诺,“你放心好了,在你伤好之前,我都会对你负责,绝不会半途而废。所有的费用都由我出,不会让你破费。”
谈话间,陈斯琢的手机铃响了,他站起身,“抱歉,接个电话。”
走到病房外,陈斯琢看了眼来电人,是房东打来的,“喂?阿姨,什么事?”
房东扯着个大嗓门,充斥着不满:“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哦!你们家门口墙壁上全是油漆,写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怪吓人的哦!”
“什么?”陈斯琢没反应过来。
“当初你租房子的时候就跟你说过,要保护环境的哦!你在干什么哦!把我的房子搞成那个样子!”
房东又给他发来了一堆照片,只见他家门口的墙壁上用血红色的油漆写了一些具有侮辱性的话,看起来格外凶残。房东有他家钥匙,进去一看,他家里的墙上居然也被泼了油漆!
房东在电话那头破口大骂,“不是你的房子你不心疼的哦!你们这样搞,我以后还怎么租给其他人哦!”
“……”
陈斯琢大致知道怎么回事了,那个变态真是穷追不舍啊!刚刚才把李景翎捅进医院,转头又去他家里泼油漆,这个人是会分身吗?怎么做到的?
他紧握的拳头上暴起青筋,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按照合同,我会赔您钱的。”
他回来时脸色不好看,李景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冒出来一句:“家里出事了吗?”
“差不多。那个变态又来了。”陈斯琢把照片给他看,“恐怕我不能再住在那里了,还得赔一大笔钱。”
李景翎看完照片,脸色也跟着沉下来,“搬家吧。再住在那里,会有危险的。”
“我也想搬家,只是还没找好落脚点,等你伤好了再处理这件事吧。”陈斯琢的眉头拧成一个小小的川字,“你也应该搬家,我担心那个变态报复你。”
既然上次那个变态恼羞成怒,给了李景翎一刀子。那么等他搬家了,变态说不定会把怒火转移到李景翎身上。
“京城的房租,太贵了。”李景翎又垂下眉头,声音低落,“只有这里的房租稍微便宜一点了。”
“我把钱给你,你的房租我给你出。”陈斯琢不假思索道。
“那样你的负担会很重,而且你一个人,很容易出事。”李景翎观察着他的表情,确认他没有生气,才故作纠结地说:“要不然……我们合租吧?住到一起,互相有个照应。正好你是晚上不在家,我是白天不在家,我们两个总有一个人能看着家里,这样就不用担心那个变态趁着家里没人潜进来了。”
“这……”陈斯琢欲言又止。
不得不说,李景翎的提议是正确的。
“而且,哥一个人我很担心,我一个人的话,哥又害怕我被报复,不如我们搭伙过日子,互相有个照应,要是真遇到什么事,还能有人帮忙报警。”
被变态盯上了这件事不能跟其他人说,李景翎是知情人,和他住在一起,的确会比较有安全感。
“会不会很麻烦你?”陈斯琢动摇了,他实在不想再被那个变态大半夜偷亲了。
小鱼上钩了。
李景翎眸子倏然暗沉了几分,唇角懒洋洋地上扬,语调散漫:“不会,和你在一起,我会比较安心。我们住在一起,那个变态也许就不敢上门找你了。”
陈斯琢怎么可能猜到真相,最近的烦心事太多,他实在无力招架,有个人陪在身边对他来说算件好事,“那就听你的,等你出院了,我们就搬家。”
谋划了那么多,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李景翎死死盯着他水润的唇,得偿所愿地,缓慢地笑起来,露出来白森森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