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确机灵聪慧。这请安是个麻烦事,去早了白站不说,还尴尬。去晚了,又容易招人挤兑,所以能提前打探消息,是最好不过了。不一会,春柳匆匆跑来,急切地说。“小姐,不用去慈安堂了。大夫人带着四小姐,正在那边闹呢!咱们还是躲着些为好!”周氏禁了足,魏知雅又毁了脸,掌家的老夫人还未起身,就被那对母女哭哭嚷嚷叫醒,说要递牌子请太医,吵得老太太一肚子火气。“哭哭哭,就知道哭!谁让你乱吃东西,弄成这个鬼样子?那太医是你说请就能请的吗?你当你是公主还是贵妃娘娘,宫里的太医都要听你使唤?”
“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了!”
不曾想这纤纤美人,说出的话竟如此惊天动地,实在是让人捧腹不止。
这热闹看的,实在是史无前例的新奇啊!
“你,你这姑娘,怎如此——如此放浪!”想买狗的妇人气的满脸通红,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你倒是矜持。见我的狗雄壮,恨不得当街扑上来。就你这老冬瓜的丑模样,就算剁成肉包子喂它,它还嫌弃呢?”
清月本想说脱光了伺候它,它还嫌弃呢。可一想到自己如如今是官家小姐的身份,得温婉端庄,生生忍住了。
哈哈哈哈,周围的笑声越来越大,好多人乐的直不起腰。
“你,你,你,你个小姑娘,不卖就不卖,何必侮辱人!”那妇人真的被气哭了。
看到别人哭,清月就想笑。
“你说你,世间好狗那么多,怎就偏偏看上了我家不白?它黑乎乎的,并不好看,还瘸了一条腿,又没法看家。你不是别有所图是什么?”
不白的狗貌,除了黑,还真没啥优势。当初买来也是为了试药。只是养着养着,见它格外聪明,便有了感情,把它当成了家中的一份子,更何况还有救命之恩。
如今,谁想打不白的主意,就是找死!
“哈哈哈,就是!这妇人,一看就是心怀不轨!适才看到这狗的阳骨,可是两眼放光!”
“你们胡说,我买这狗,是,是有用的!”妇人又羞又急,想要解释,却被一波又一波的嘲笑声掩盖。
“哈哈,笑死了!的确有用,你倒是说说,要如何用?”
“这寡妇看来是馋久了,连一条狗都不放过!”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我要,我要让我家王爷把你们舌头都割了!”妇人哭着跑了。
噗通——
清月心里开始打雷。
完了,完了,才刚得罪了世子,还招惹了个郡主,怎么又气哭了王爷的人?出门还真是忘了看黄历,今日——诸事不宜!
“姨娘,咱们还是速速回去吧!”这京城莫不是满大街的贵人?随便捞一个,都大有来头?
萍姨娘握住清月的手,轻声安慰。
“小姐别怕,那老妇八成是诳人tຊ的。瞧那身寒酸打扮,哪里像王府的人。便是我们家端茶的嬷嬷,都比她体面!”
的确,看起来不像。可清月隐隐觉得不安,仔细回想,那妇人虽穿的简朴,可头上那根木簪,可是龙香紫檀,寻常人家,可没那品味。
可如今人已经得罪了,管她那么多呢?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天,让不白躲着就是。
不仅不白得躲着,自己也最好别出门,这京城的大人物,如过江之鲫,指不定哪天,又冲撞了谁!
马车上,清月想的最多的一个字就是——忍。
忍忍忍,忍个屁啊。
在万花谷忍了那么多年,最后还不是被人欺负。娘亲忍了一辈子,还不是命丧黄泉。姑奶奶我如今不忍了,谁敢让我不痛快,我就拼她个头破血流。魏知雅,你敢毒我不白,今晚就让你好看。
回去后,萍姨娘望着那满屋子的金银玉器,笑的合不拢嘴。
清月盯着院子里的采花丫头若有所思。
这么多人采桂花,八成是要熬桂花羹或者做桂花糕。这样精细的玩意儿,只有府上的主子才吃的上。
真是天赐良机!
“不白,过来!”清月在它身上洒了一层黑乎乎的药粉后,命令它。
“去,找那个给你喂包子的人,绕着她转两圈儿,就回来!”
这样的坏事儿,不白很乐意做,摇着尾巴就跑了。
当天晚上,魏知雅就病了,听说是花粉过敏,身上起满红疹子,又痛又痒,脸都抓烂了,还止不住。
大夫开了一堆的药膏、药汤和药丸,全都于事无补。直到三更半夜,还听到东厢院那头在鬼哭狼嚎。
笑话,小师傅的独门秘方,可不是闹着玩的?坏女人,你就做一辈子的麻癞子吧!
不白洗了澡,还是很黑,可再黑,都没有周氏母女的心肠黑。比起娘亲受的罪,这点痛,算什么?
你不是喜欢小郡王么?不知这样子去赴宴,小郡王会不会高看一眼呢?
这一晚,有那哭喊声催眠,清月睡得格外香。即便早起都觉得神清气爽。
“奴婢春茗、春柳见过主子!萍姨娘让我们来服侍小姐!”
侍候了魏青一晚上,萍姨娘已经彻底明白,这七小姐的地位日后怕是比嫡小姐还要高,昨日那些赏赐,比以往三年的加在一起还要多。所以,早早就派两个丫鬟,去候着了。
萍姨娘送过来的人,想要忠心耿耿是不可能,不过有人使唤总是好的。
“起来吧!这两支珠花,你们拿去分了吧!”世家小姐对丫鬟的规矩,一压二赏三敲打,二师父早就教过了。
“多谢小姐!奴婢斥候小姐更衣!”
“奴婢伺候小姐梳妆!”
两位姑娘虽然面上欢喜,却没有过分奉承,果然是经过调教的。
清月本就绝色,稍稍打扮更加让人挪不开眼。
“小姐,您长得真好看,奴婢还没见到比您更美的姑娘!”
“这话在我屋子里说说便好,出去可别胡言!我如今只是个庶小姐,不可张扬。”
虽然春柳只是随口一说,可清月却要点醒他们,避免日后失了分寸。
“奴婢知晓。会谨慎言语!”
接着,小丫鬟又说。“奴婢先去外头看看,待合适时,再唤小姐去请安!”
两人的确机灵聪慧。这请安是个麻烦事,去早了白站不说,还尴尬。去晚了,又容易招人挤兑,所以能提前打探消息,是最好不过了。
不一会,春柳匆匆跑来,急切地说。
“小姐,不用去慈安堂了。大夫人带着四小姐,正在那边闹呢!咱们还是躲着些为好!”
周氏禁了足,魏知雅又毁了脸,掌家的老夫人还未起身,就被那对母女哭哭嚷嚷叫醒,说要递牌子请太医,吵得老太太一肚子火气。
“哭哭哭,就知道哭!谁让你乱吃东西,弄成这个鬼样子?那太医是你说请就能请的吗?你当你是公主还是贵妃娘娘,宫里的太医都要听你使唤?”
“母亲,求您了,帮帮雅儿吧,再耽搁下去,她这脸,就真毁了呀!”
这一回周氏可是真心求人,磕得头都破了。
“就算请太医,也要等公爷下朝回来!你们现在把我这地板跪穿了也没用。”
“再说了,昨晚,请的那五个大夫,都是京城有名的郎中,他们开的方子,总归是有用的!只不过要等两天而已,你们母女,偏偏要闹的府上全都不安生才满意吗?”
见老夫人语气不好,周氏也来了脾气。
“老太婆,你怎就如此狠心,眼睁睁的看着嫡孙女毁容,而无动于衷。什么叫没有办法,你明明可以给宫里的淑妃娘娘递牌子,可你却什么都不做,怕是巴不得我们雅儿毁了吧!世上怎会有你这般恶毒的祖母!”
“放肆!你个贱人——你竟敢——你竟敢!”
噗通,老太太被气的猛然昏厥,浑身抽搐。
“老夫人,老夫人,您怎么了,您醒醒啊!”一屋子的人惊慌错乱,狼哭鬼嚎。
这下是真的要请太医了。
府医束手无策,说这是中风,且有偏瘫迹象,只有宫里的张御医会针灸。
可那张御医在太医院是有身份的人物,除了皇帝和妃子,其他的嫔妾都没那个脸面,请他诊治,更何况老夫人只是个二品的诰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