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卸下了几分防备,拿起手机给曲映水拨去了电话,果然是关机。略一思索,他又拨通了彭星星的电话,女孩大大咧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问映水去哪了?我想想啊,上午本来要一起听讲座的,后来讲座取消了,她说要去照顾病人,至于去哪我就不清楚了。”病人?程雁云抬起了那只包扎严实的左手,两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表情都变得严肃起来。“这样吧,我再回去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线索。如果方便的话,你能帮我在学校里打听一
他卸下了几分防备,拿起手机给曲映水拨去了电话,果然是关机。略一思索,他又拨通了彭星星的电话,女孩大大咧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问映水去哪了?我想想啊,上午本来要一起听讲座的,后来讲座取消了,她说要去照顾病人,至于去哪我就不清楚了。”
病人?
程雁云抬起了那只包扎严实的左手,两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表情都变得严肃起来。
“这样吧,我再回去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线索。如果方便的话,你能帮我在学校里打听一下映水的消息吗?”眼见夕阳西下,天色渐晚,可曲映水却毫无踪迹。程雁云的心也沉了下去,只能试探着向眼前的男孩请求帮助。
南屿自然满口答应,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后便匆忙离开,开始分头寻找曲映水。
下了出租车,程雁云趿拉着拖鞋朝巷子深处一路小跑。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先回趟家看看。刚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只听身后曲家的大门“咯啦”响了一声。
“映水?”他惊喜地回头,却只看见风尘仆仆的李桂丽站在他身后,她穿着厚实的外套,一脸疲惫,似乎刚刚回家。
“怎么,映水没和你在一起?”下午接到程雁云的电话后,李桂丽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太对劲,给女儿打电话也不接,把急得她额头冒汗,和领导请了假便匆匆赶了回来。
程雁云还想粉饰太平:“嗯,她,她……”
“她去哪了?”李桂丽看出他的慌乱,忍着心慌咬牙问道。
“阿姨,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一直联系不上她。”程雁云只好说了实话,眼见李桂丽脸色青白交错,似乎一口气喘不上来就要晕倒的样子,他就知道坏了事,早知道下午就不该给他们打电话。
他急忙安慰她:“或许只是手机没电呢。”
“雁云,我们分头找,我先去一趟映水姥姥家,劳烦你在周边找找。”李桂丽深吸一口气,握着门框的手青筋暴跳,“这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就不让人省点心!”
程雁云应了一声,家都没来得及回,转身又下了楼。
可天地之大,人海茫茫,去哪里找呢?
月上树梢,万家灯火点点。他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着,目光来回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不知为何,此情此景竟让他想起多年前那个夜晚。
似乎也是现在的季节,他放学回家,听说曲家的小丫头留书出走了,亲戚朋友家找了个遍也没把人找到。她爸妈急得头上冒烟,一边找人一边哭,嘴里还嚷嚷着等她回来要打断她的腿。热心的邻居们帮着挨家挨户地打听,他也放下书包,跟着他爸加入了找人的行列。
他仗着年轻有劲,一口不歇地跑了三道街,最后才在家附近的小吃街找到曲映水。她那时年纪还小,小小的一团蹲在街尾,眼巴巴地盯着身后的小吃摊子。
听见他喊她的名字,她被吓了一跳,从原地蹦了起来,眼睛红红地,像只傻兔子似的呆呆望着他。
那一刻,气喘吁吁的少年突然咧嘴大笑,满腹的担心和不满似乎就那么一下子烟消云散。
她还在,这不就是最重要的事吗?
思及往事,程雁云不禁苦笑。
是啊,什么自由,什么面馆,此时此刻,有什么比找到她还要重要的呢?
他心里一动,终于想起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找过。
二十、一拍两散
不知在寒意渗人的台阶上独自坐了多久,曲映水早已浑身冰凉,寒气由内到外,把她包裹得如同被缚的蚕茧,一点都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