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时,她悄悄问孟子君:“你和陈逾年吵架了?”孟子君抿了抿唇:“他不讲理,我不想理他。”蒋书禾闻言,还想说什么。孟子君忙给她的肚子盖上被子:“不准替他说好话,快睡觉。”蒋书禾只好闭口不言。之后几个月,部队一直在行进。孟子君常把自己的吃食都给蒋书禾,并且宁愿自己挨冻,也要护暖她的孩子。但因为四处奔波,第八个月时,蒋书禾还是早产了。在荒郊野岭,所有女同志为她站成一堵人墙,将她严严实实挡住。
孟子君大脑空白了一瞬,脱口回答:“我当然会把书禾同志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疼爱。”
“但是我的意思是,我也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
他们的爹娘都死了,亲人也都死了,只剩这些同志们彼此作为家人。
有了孩子,就是有了后代,就是有了希望!
孟子君眸中泛着光,但眼神是坚毅的。
可陈逾年的态度也很坚定:“不行。”
“上级已经确定了后面的抗战任务,这个时候不是谈这些的时候。”
孟子君心里一咯噔,脱口而出:“那什么时候谈,抗战胜利结束之后?那如果我们其中一个在这期间不幸……”
陈逾年脸色一沉,打断她:“子君!”
大家都很注意说话,谁也不想拿性命开玩笑,更不想一言成谶。
但孟子君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她捂住脸,泪眼婆娑地转身跑了出去。
陈逾年下意识伸手想拉住她,可声音卡在喉咙里。
最后,他到底没有去追。
月光寥寥,在地上投下一道寂寥的身影。
这天后,孟子君就不和陈逾年说话了。
以前她都是找机会和他呆在一块,现在她全心意照顾着蒋书禾,偶尔和陈逾年对视上,她就立刻躲开眼神。
蒋书禾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
晚上睡觉时,她悄悄问孟子君:“你和陈逾年吵架了?”
孟子君抿了抿唇:“他不讲理,我不想理他。”
蒋书禾闻言,还想说什么。
孟子君忙给她的肚子盖上被子:“不准替他说好话,快睡觉。”
蒋书禾只好闭口不言。
之后几个月,部队一直在行进。
孟子君常把自己的吃食都给蒋书禾,并且宁愿自己挨冻,也要护暖她的孩子。
但因为四处奔波,第八个月时,蒋书禾还是早产了。
在荒郊野岭,所有女同志为她站成一堵人墙,将她严严实实挡住。
“蒋同志,加油!”
“书禾同志,不要放弃,用力!”
一夜过去,终于在天蒙蒙亮时,一声婴儿的啼哭刺破寂静。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孟子君更是比自己生孩子还激动,眼眶红着抱孩子给蒋书禾看:“书禾,是个男孩。”
蒋书禾拉住她的手:“你给他当干妈,让陈逾年给他当干爸,好不好?”
孟子君没想到这个时候,蒋书禾还想着帮自己和陈逾年和好。
她忍着泪,点了点头:“好。”
隔着人群,孟子君与陈逾年的目光远远对上。
像是一种无形的守护。
孟子君心头动了动,还是气这个榆木脑袋不会变通。
他就不能主动来找她说话吗?!
她咬咬牙,背过身去。
就在这时,尖锐的号角声倏然响起!
“有敌袭——”
因为新生而喜气洋洋的队伍,再次瞬间紧张严肃起来。
孟子君心一紧,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孩子。
几个女同志则扶起还瘫软的蒋书禾就往后方退去。
但来不及撤退,四面八方就都传来了枪声!
队伍被打了个猝不及防,陈逾年脸色冷沉地组织着大家寻找掩体,寻找机会反击。
“砰!”“嘭嘭嘭!”
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孟子君躲在土坡后用力保护怀里的孩子。
眼见越打越处于下风,每个人的心上都被蒙上了一层阴霾。
孟子君的精神高度紧绷,突然,她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孩子的名字,就叫张护国。”
孟子君愣住,等反应过来时,蒋书禾已经带着一包炸药向敌人的后方冲了过去。
她狠狠一震,开口想喊住她。
但声音死死卡在嗓子眼,她知道,她不能喊。
否则蒋书禾就会白白牺牲!
孟子君用力咬住唇齿,眼泪大颗流下。
下一刻,却看见陈逾年朝着蒋书禾的方向追去。
“嘭——”
爆炸声乍响,火光冲上天际。
孟子君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撕心裂肺的声音冲出了喉咙。
“陈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