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月有那么一刹那,仿佛又回到了傅家,有些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了。她果然什么都做不好,她给林姨拖后腿了。她真对不起温嘉树。眼泪将将要落下来的那一刻,沈夕月幡然醒悟,她狠狠咬住舌尖,用疼痛止住了泪意。要哭也不是现在,更不是在上司的办公室门口。就在此时,林姨推开门就撞见沈夕月堵在这,立刻发了火。“来公司先向我报道,说了多少遍了,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记不住?”多年
她瞧沈夕月一眼,有些明白过来:“今天我顺路带你回家,走吧。”
上了车,林姨才道:“andy工作能力强,你跟着她能学不少东西。她也没有什么坏心思,就是为人有些别扭,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了。”
沈夕月知道这是在开解她,好笑道:“我知道的,她也没对我做什么。”
林姨见她是真的没往心里去,倒是高看了沈夕月一眼。
她还想着是什么样的女人迷得温嘉树颠三倒四,求了她一遍又一遍,如今见到了沈夕月,倒觉得是自己小心眼了。
“我听说你离婚了?有孩子吗?”
“我有一个儿子,他很可爱,只不过,他嫌我丢人。”
林姨奇怪了:“胡说,哪有孩子嫌弃妈妈的?”
“我也不知道,是因为我变丑了吗?”
沈夕月低声说着,面上满是不解和仓皇。
她的眼角已经带上了细纹,多年来为这个家鞍前马后,不注意保养,她最多只有从前的六分美貌了。
厉英南懂的,她不懂。
厉英南在外面见到的女人,个个比她精致漂亮。
连儿子都嫌弃,也难怪他不喜欢她了。
她竟傻傻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被他残忍而真实的话刺痛,才第一次意识到,厉英南眼里的那个她,早就不是过去的样子了。
见她陷入了自己的回忆,林姨忽然笑道:“我也离婚了,当初我带着儿子出国打拼,和你现在一般大。现在儿子结婚了,也有了自己的公司,我闲不下来,就继续赚我的养老费,他的父亲还经常舔着脸找我要钱呢。所以女人啊,千万不能一被抛弃就寻死觅活的,只有靠自己,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如果厉英南找她要钱沈夕月不太敢想象这个画面。
但在这一瞬间,她才终于明白温嘉树的苦心。
她们有过相同的经傅。
或许在这里,她能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林姨从后视镜见她若有所思,嘱咐道:“这话我只说一次,以后你要主动一些,多用心观察,自己回家多下点苦功夫,你总不想一辈子做个助理吧?”
沈夕月动容:“谢谢林姨。”
林姨说到兴起,竟掉头带沈夕月去了常去的酒吧,俩人一番畅谈,让沈夕月对她又是敬仰又是羡慕,如果一个女人能活成她那样自由自在,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她深深的觉得,既然林姨能做到,这样的未来也是自己能企及的。
更何况她是孤身一人,比当初林姨带着孩子出国可是容易多了。
沈夕月不胜酒力,却不敢推拒,几杯下来就醉的不省人事。
这一天的梦里,她少见的没有遭受厉英南的怒吼,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她旷工了。
十几通未接电话,有人事的,有andy,还有一通林姨的。
糟糕。
沈夕月忍着肉痛打车一路疾驰赶到到公司,正撞见andy从林总经理的办公室出来。
“不用进去了,林总在谈事情。”
“另外,”她厌恶的扫了沈夕月一眼,“今天早上公司为新员工举办的欢迎会,你一直不出现,林总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既然这么懒,还来上什么班?”
熟悉的话语。
熟悉的被人厌恶的眼神。
沈夕月有那么一刹那,仿佛又回到了傅家,有些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了。
她果然什么都做不好,她给林姨拖后腿了。
她真对不起温嘉树。
眼泪将将要落下来的那一刻,沈夕月幡然醒悟,她狠狠咬住舌尖,用疼痛止住了泪意。
要哭也不是现在,更不是在上司的办公室门口。
就在此时,林姨推开门就撞见沈夕月堵在这,立刻发了火。
“来公司先向我报道,说了多少遍了,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记不住?”
多年来的商务谈判,使得她嗓音洪亮的掷地有声,砸在沈夕月耳边,让她脸色涨红起来,无比难堪。
整个部门都鸦雀无声,十几双眼睛刷的一下,全都看向了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