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慕知离开后不久,前往厨房的夏桃和陆永康回来了。一瞧见宁如嫣浑身湿透地坐在湖畔,两人均是大吃一惊。“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莫非下雨了?”夏桃诧异地问,同时抬头望了望天空。陆永康也是满面狐疑,盯着地面的水渍道:“宁小姐方才是不是不慎落水了?”“我没事。”宁如嫣冲他随意挥了挥手,“我现在不便细说。陆公子还是快些将参汤趁热送回给你母亲吧。”陆永康感激涕零地说:“在下正是来向宁小姐道谢的。您今日的大恩,我日后必定报答。我这就回去,告辞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别错怪我,这可是你自找的麻烦。”宁如嫣边喘气边辩解。
她心知,在那种情境下,苏慕知绝无轻薄她之意,毕竟,谁会去非礼一具“尸体”呢?
显然,苏慕知误以为她溺水窒息,便采用了民间流传的以口渡气之法来施救,这完全是出于善意的救命之举。
然而,他的嘴唇刚贴近,便被宁如嫣狠狠地咬了一口,鲜血直流。
虽说如此,宁如嫣总觉得吃亏的是自己,应该生气的人也是她。正这般想着,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被摄政王亲吻,真的算是吃亏吗?
哎呀,我这是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看着苏慕知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比平日里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还要更冷,似乎是动了怒。
宁如嫣感到一阵头疼。她最受不了这种喜怒无常的人了,情绪变化无常得就像天气一样难以捉摸。更关键的是,这种大人物她可得罪不起,想躲都躲不掉。
深夜的凉风掠过,宁如嫣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喷嚏。
这时,苏慕知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沉声说道:“我送你回去。”
她现在这副落汤鸡的模样,若是回到宴会上显然不合适,容易受寒感冒,倒不如直接送回侯府更为妥当。
“不用了……”宁如嫣脱口而出想要拒绝,却见对方原本缓和的脸色瞬间又变得如寒冬般冰冷。
苏慕知动怒的原因并非是被宁如嫣咬了一口,而是在生自己的气。
宴会散场后,苏慕知无意返回摄政王府,便在别院的花园中寻了个幽静之处,坐在一根粗壮的树干上,双手交叠枕于脑后,尽情欣赏着清风明月、夜色如诗的美景。
远处隐约传来几句争吵声,他并未在意。然而片刻之后,却听见重物落水的声响,还伴随着两声微弱的“救命”。
那声音,似乎是宁如嫣的。
苏慕知轻盈地从树梢跃下,迅速奔向湖边。只见林月婉惊慌失措地逃离现场,而湖面已恢复平静。
宁如嫣溺水了?
他的脑海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苏慕知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果然发现了沉在湖底的宁如嫣。他二话不说,迅速将她救起。当察觉到她已无呼吸时,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开始为她进行人工呼吸。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当时苏慕知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她就此离去。
直到被宁如嫣咬破嘴唇,再看到她其实安然无恙,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时,苏慕知才恍然大悟——这个狡黠的小女子原来一直在装溺水。
此刻的苏慕知才回过神来,一向对女性保持距离的自己,竟然对一个女子流露出如此深切的关心,竟然会担忧她的生死存亡,竟然如此不希望她离世。
真是匪夷所思啊!她宁如嫣究竟有何等魅力能让他如此牵肠挂肚呢?回想起刚才那场虚惊一场的闹剧,苏慕知就对自己感到恼火不已。
他无法接受自己对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女子,如此上心的事实,所以当他望向宁如嫣时目光显得格外疏远和冷漠;然而一看见她打喷嚏,便下意识地担心她受寒想要送她回家。
话一出口,苏慕知便察觉自己又一次打破了与人的界限,更出乎他意料的是,宁如嫣竟会回绝他?
她居然敢对他说不?
宁如嫣对这位王爷的内心戏码一无所知,她的心思全放在如何给林月婉一个教训上。
若非前世机缘巧合学会了游泳,她今生恐怕真要成为水下的亡魂了。而若非苏慕知恰巧在此,这偏僻之地,谁又能指望来搭救呢?
她绝不会轻易放过林月婉。
“王爷,非常感谢您的援手。但我现在还有些私事要处理,今日就此别过,改日我定会亲自上门致谢。”宁如嫣言辞恳切。苏慕知并不知她擅长游泳,几乎是真的救了她一命。
这份恩情,她定会铭记五内。
话毕,宁如嫣才惊觉自己一直依偎在苏慕知的怀中,于是慌忙挣脱站起,刚才还瘫软无力的手脚此刻也恢复了不少力气。
苏慕知的面容又恢复了往日的孤傲,对她的感激之言不置可否,转身便离去了。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宁如嫣心中暗自腹诽。这位王爷在救她之前,态度还算温和,怎么救了她之后,反而对她如此冷淡?既然不待见她,那又何必出手相救呢?真是令人费解。
就在苏慕知离开后不久,前往厨房的夏桃和陆永康回来了。一瞧见宁如嫣浑身湿透地坐在湖畔,两人均是大吃一惊。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莫非下雨了?”夏桃诧异地问,同时抬头望了望天空。
陆永康也是满面狐疑,盯着地面的水渍道:“宁小姐方才是不是不慎落水了?”
“我没事。”宁如嫣冲他随意挥了挥手,“我现在不便细说。陆公子还是快些将参汤趁热送回给你母亲吧。”
陆永康感激涕零地说:“在下正是来向宁小姐道谢的。您今日的大恩,我日后必定报答。我这就回去,告辞了。”
陆永康前脚刚走,冷北便拿着一件雪白的披风走了过来。那件梨花白的披风上绣着精美的水云暗纹,显然是苏慕知的衣物。
“宁小姐,王爷命我送此物给您。”冷北说道。
不等宁如嫣出言婉拒,冷北已将披风塞到夏桃手中,然后转身冷漠地离去。苏慕知的这个侍卫,性格也同他一样孤僻。
“哇,小姐,王爷怎么会知道您衣服湿了,还特意送来披风?”夏桃一脸困惑。
宁如嫣面若冰霜,“是林月婉将我推入湖中,恰巧被王爷撞见,他才好心救了我。”
“什么?林月婉她怎么敢?这可是在林府的别院,她居然如此胆大包天!竟然企图对小姐下毒手。”
夏桃脸色骤变,忧心忡忡地问道,“小姐,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都是奴婢的错,没有保护好小姐,让您遭人暗算。”
说罢,夏桃猛地跪倒在地,眼眶泛红,自责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