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进了洗手间后立刻清理袖口,本来也没溅多脏,更多的她是要平复情绪。这种慌乱的情绪何来?来自赵辞深的不按常理出牌。她不知道他是否有交往的女人,也不想去断定他口中的“很媚”是不是指她。她只是觉得如果再在餐桌上待下去一切将会不受控,这种感觉很让人不安啊。阮念开了水流,水声涓涓。沾了水清理了袖口,她想着这顿饭还是趁早结束得好,尽快离开江家。现在除了赵辞深飘忽不定的行事作风令她心有余悸外还有江择,江家人哪
阮念进了洗手间后立刻清理袖口,本来也没溅多脏,更多的她是要平复情绪。
这种慌乱的情绪何来?
来自赵辞深的不按常理出牌。
她不知道他是否有交往的女人,也不想去断定他口中的“很媚”是不是指她。她只是觉得如果再在餐桌上待下去一切将会不受控,这种感觉很让人不安啊。
阮念开了水流,水声涓涓。
沾了水清理了袖口,她想着这顿饭还是趁早结束得好,尽快离开江家。
现在除了赵辞深飘忽不定的行事作风令她心有余悸外还有江择,江家人哪有傻子?倦洲的事最后谁出面解决的江择一打听就知道。
在明知道是赵辞深出面后还能揣着明白装糊涂,江择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阮念不经意又想起倦洲的话——
父亲说,江家要变天了。
这里的变天指的是什么?
阮念深吸一口气,刚要关水,却不想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了。
洗手间面积很大,等阮念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是赵辞深,进来了。
阮念一激灵,脸都白了。
这是在江家,他要干什么?
赵辞深缓步上前,站在她身边不疾不徐地洗了手,拿了旁边白得发亮的方巾擦手。“虞小姐这招的欲擒故纵玩得很好啊。”
阮念心口一颤。
这架势就是冲着她来的。
她不想跟他在这种地方掰扯,万一被江家下人看见他俩同处一室自然会惹上麻烦。
隐忍不发,她轻声开口,“耽误宴少用洗手间了,抱歉。”
话毕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却发现赵辞深进来的时候将门上锁了,她呼吸微微一滞,打算去开锁。
不想手腕被紧跟其后的男人一把箍住,下一秒将她转过来按在墙上。
男人的手劲不小,阮念本就娇弱的,整个人被强行按在墙上的瞬间,撞击力撞得她后背生疼,一直能疼到心脏。
赵辞深一手箍着她的腰,说是箍着,可阮念觉得他快把她的腰给掐断了。他另只手擦着她的脸颊绕到后脑,掌控着命她不得不仰头看着他。
“今天来是要跟他断关系吗?”他的俊脸贴近她,坚挺鼻翼近也近乎与她相抵。
嗓音低而沉,沉得能压到人透不过气来。再仔细听,甚至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阮念料到了。
从赵辞深在餐桌上咄咄逼人的态度上。
或者说,当他踏进江家大门的那一刻阮念就隐隐有感觉,他不会轻易放过她。
更何况还有江择把江老太拉出来当靠山。
这些年江老太对阮念极好,早就视她为孙媳妇儿了,所以阮念心知肚明,别看江老太今天的态度似有妥协,她真能接受退婚一事还好,一旦不接受的话她会想方设法促成这桩婚事。
阮念在想,这或许也是赵辞深不悦的原因。
她的态度始终隐忍,与他目光相对,“我在餐桌上说的话宴少也听到了,你说我在欲擒故纵?那好,那就麻烦宴少教我怎么说吧。”
赵辞深盯着她,眼神阴鸷寒凉。
阮念没移开目光,心脏却是咚咚直跳,整个人都紧绷着。她不知道一旦惹恼了赵辞深他都做出什么事来,但她怵他,这是事实。
赵辞深微微抬脸,可他带给人压迫感依旧存在,不曾减弱丝毫。
渐渐的他的神情变了,他的视线滑到了她性感的红唇上,又一路游弋到她宛若皓雪的颈部,目光里就充满了显而易见的兴趣。
男人对女人的兴趣。
赤裸裸的,毫不遮掩。
外表禁欲的男人,目光里染的却是情欲,这一刻的极致使得赵辞深格外勾人,换做其他女人必然会沉溺在他这弯深不见底的欲海之中,或许他甚至都不用做什么,只需要这样的眼神,深沉又有厚重情欲,就会让人忍不住扑向他了。
阮念陌生这样的赵辞深。
她眼里的阿宴只有禁欲和沉默,他向来规矩,一举一动都不曾有过僭越。让她一度都很肯定的认为阿宴的眼里就只有保护她的任务,他心里眼里都不曾装过哪个女人,也不曾关注过哪个女人,好像对于情爱之事绝缘。
她曾好奇问过他,“阿宴,你没有私生活吗?保镖们都有休息的时间,你不用休息吗?”
他就回答她说,“保护小姐就是我的生活。”
阿宴没有私生活,在他认为他不需要私生活,因为当初是虞家将他拉出了水深火热,阿宴说,虞家这份恩情我要还。
所以他兢兢业业地保护她,再多危险都没眨过眼,哪怕性命相送都在所不辞。
她就笑说,“不是的阿宴,我是说私生活,私生活啊,每个人都要有私生活的,阿宴你也该有。”
他没犹豫,也没思考,说,“小姐就是我的私生活。”
曾经的阿宴就这么消失了,一时间阮念心底有怨怼,她很想让赵辞深将她的阿宴还给她。
赵辞深开口了,眼里的情欲却似流淌的河,恣意而生毫不控制。“你不会觉得虞倦洲被放出来就万事大吉了吧?”
很低,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使得阮念一激灵,看着他的眼神里多了警觉。
赵辞深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压低了脸,“我能把他弄出来,就还能把他弄进去。虞小姐,我对出尔反尔的人向来不会手软。”
掐着她腰的大手从衣摆探入,男人的手指微凉,被他轻轻摩挲过的地方引起她的轻颤。
“所以别挑战我的耐性,明白吗?”
“我没有,我没有欲擒故纵,我也没有——”
“明白吗?”赵辞深没有听她解释的打算,微微提高嗓音,盯着她。
阮念不再解释了,轻声说,“明白了。”
赵辞深满意了,眉间舒展,盯着她的眼神里又多了兴趣。
阮念头皮发紧,刚想提醒他再不回去会让人怀疑,就听有人敲了洗手间的门。
“念念?你在里面吗?”是江择的声音。
阮念一怔,一时间声音卡在嗓子里出不来。
江择又敲了两下门。
阮念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男人欺身上来,大手轻贴着她的后背。没了衣料的阻隔,男人微凉的手指引起了她的微颤。他似有似无地摩挲着她的肌肤,薄唇顺着她的脸颊滑到她的耳畔,一张口含住了她的耳垂。
男人极具攻击力的行为使得阮念毫无心理准备,浑身一颤,刚想推开他却被他蓦地拉近,他低语,“不敢出声吗?”
“你别这样。”阮念近乎是气声,也几乎哀求。
赵辞深轻笑,“别哪样?”
他修长的手指挑开了她的内衣,微凉的触感立马席卷她的全身,“这样?还是……”他的唇顺着她的耳垂徐徐而下,轻轻啃咬她的脖颈,“这样?”
男人灼热的气息将她死死包裹住,她避不开逃不掉,心却是伴着他的动作上下浮沉。她明白了,她不能求他。
越是求他,就越是被他看上不上,而且还能引来他更多的羞辱。
“念念,你没事吧?”门外,江择仍旧没离开。
阮念冰火两重天。
赵辞深低笑,“老宅里这么多洗手间,你猜他为什么笃定你就在这里?”
阮念的头一忽悠,显然是有下人看见她进来了。
努力调整了气息,她开口,“我没事。”
门外的江择似松了口气,轻声问,“姑姑有好几套衣服放在老宅呢,都是新的,我拿给你换上吧?”
赵辞深闻言勾唇浅笑,薄唇挑开她的衣领,轻轻一咬。
引得阮念惊喘一声。
离门太近,她这一声又不设防,所以就被江择听见了。敲敲门,“念念?”
“不、不用了,衣服没那么脏。”阮念强忍着颤抖,一手抵在赵辞深的胸膛上。
可他压根就没容她拒绝,薄唇仍与她的肌肤厮磨,与此同时,他的大手也在缓缓上移,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内衣边缘轻浅游走。
似强迫又似蛊惑。
“念念,你能出来吗?我想跟你聊聊。”江择的语气又低下来了。
阮念这颗心啊,就像是置身熔炉之上似的。
门内赵辞深在她身上肆虐,门外江择还不肯离开。
她胸前大片肌肤暴露空气,男人居高临下,能将她的姣好一览无遗。她能明显瞧见赵辞深的眼神变得更加浓烈,压下来的气息也是愈发沉重。
她不得不低头了,“宴少,我求你让我能体面的出去吧。”
“然后呢?”赵辞深微微偏脸盯着她。
阮念敛眸,被他的气息逼得无路可走,便只能说,“然后……你想怎样都可以。”
“怎样都可以?”赵辞深嗤笑。
她听得出他语气里的讥讽,抿唇,轻轻点头。
赵辞深呵笑,抬手轻捏了她的下巴,拇指搭在她的唇上,一点点释放被她紧抿着的唇瓣。
他说,“虞小姐别忘了,当你开口求我的那一刻起,我就能对你为所欲为了。”
“我知道。”阮念嗓音很轻,仔细听还带着隐隐的颤音,“但是今天……宴少确定要把脸皮撕开吗?”
赵辞深压近她的脸,“威胁我?”
“是在讲道理。”阮念盯着他的脸,掐中了最关键的,“或许你不在乎江择,但江老太我不信你不在乎。”
耳边又是江择的敲门声,有些质疑和不耐烦了,“念念,你在里面到底干什么呢?”
阮念这次反倒不着急了,就一瞬不瞬地盯着赵辞深。
赵辞深的目光沉沉,少许后说,“跟他说清楚断干净,别再让我看见你跟他还拖泥带水。”
阮念的心落地,“当然。”
她微微偏头,“江择,麻烦你拿条姑姑的帕子给我吧。”
江择笑说,“没关系的。”
“衣服上还有油腥味,姑姑的帕子是香的,遮一遮总是好的。”阮念执意。
江择不大情愿,但还是听话上楼去取帕子了。
警报暂时解除了。
赵辞深盯着她少许,朝着她一伸手。
她下意识后缩,却见他蹙了眉头,便不动了。
赵辞深也没继续对她做什么,只是帮她整理了衣衫,然后出了洗手间。
阮念没立马出去,回到洗手池旁又将溅了油渍的袖口打湿了些,眼眶就红了。
委屈、屈辱和身不由己。
这种感觉真是要了命的难受。
一抬眼着实吓了一跳,连眼眶的红都吓回去了,
锁骨处有吻痕。
是刚刚赵辞深留下的。
是吻痕,更像是枷锁,压得阮念透不过气。
她将扣子结结实实系好,脖子捂得严实。
从洗手间里出来时正好江择拿着帕子过来,见她的衣衫扣子一系到底感到十分奇怪。
“不热吗?”江择说着朝她伸手。
她朝后一退,避开了江择的手,“只有我们两个,你就不用装情深意重了吧?”
将帕子轻轻系在湿了的袖口,这一过程中阮念已经收拾好了情绪。
江择盯着她,语气不悦的,“刚刚你是一个人在洗手间?”
“不然呢?”阮念直面他,“你以为我跟谁在一起?”
江择微微眯眼,目光又落在她系得严实的脖颈上。很快又缓了面色,走上前轻声说,“念念,我跟季姿真的没什么,倦洲的事我也真上心了,你总不能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吧?我知道你说的是气话——”
“不是气话。”没了江老太在场,阮念有些话就没必要顾虑什么,所以直截了当的,“江择,我不会跟你结婚。至于你现在为什么着急结婚你心知肚明,我也能猜得出来,所以为了彼此的脸面你还是劝劝江奶奶吧。”
话毕她想走。
前路被江择拦住了,嗤笑,“我看你是有新欢了吧?”
“江择。”阮念面色冷淡,“在你我的这段关系里我自认为对得起你,所以我现在提出退婚也毫无愧疚和羞耻可言,相反你呢?你早就跟季姿混在一起了吧?在虞家出事,在我水深火热的时候你在哪呢?你一掷千金做了季姿背后的投资商,买通了评委帮她拿了奖项,只为送她个生日礼物。”
“我没——”
“没有?”阮念打断了他的狡辩,冷笑,“江家的背景不能让你太过招摇,但你能暗度陈仓啊,不是你这么大手笔,季姿也不会认为你是彻底迷上她了,这次才会打得你措手不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