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走到他身旁,望着院子里白茫茫的一片,面无表情地应声:“赏雪。”沈斯屹笑了声,扶着林栀的肩膀让她面向他,继而弯腰把她的羽绒服拉链对准扣好。他的手指捏着金属的拉链环,从羽绒服衣摆顺着齿轮往上拉到林栀的下颌处。往上拉的速度较快,停下时手指回冲不小心碰到她的唇。但是只一秒,他像是没察觉到似的抽手离开。“衣服好好穿,别感冒了。”可能是在外面站了太久了,他的手指有些凉意,还带着些淡淡的烟味。
林栀的话音落下,烟花也在噼里啪啦声中燃烧殆尽。
她的眼圈有点泛红,清澈的眼眸中泛着水光。
沈斯屹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刚刚烟火烫了一下。
他喉结滚了滚,视线落到她的唇上。
心底一股灼热的燥意在此刻涌起,让他本能地想要靠她再近一点。
但最后终究是理智战胜了欲望。
他别开眼去,望着屋檐外的落雪,声音有些哑:“外面冷,先回屋吧。”
林栀有些失落地垂下头,沉默着转身进屋。
她刚才明明从沈斯屹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别样的情绪。
为什么他非要隐藏起来呢?
林栀透过玻璃窗,向外望去。
沈斯屹还在屋外的长廊上站着。
他从烟盒中摸了根烟出来,嘴巴浅浅咬住烟蒂,然后低头拢火。
香烟被点燃,烟尾的一点猩红在他的唇指间忽明忽暗。
弥漫的烟雾笼罩住他的脸庞,看不清楚他此刻的神色。
林栀轻轻叹了口气,又推开门走了出来。
听到了动静,沈斯屹隔着袅袅烟雾回头看她。
他把未抽完的烟摁灭,嗓音更哑了些:“怎么又出来了?”
林栀走到他身旁,望着院子里白茫茫的一片,面无表情地应声:“赏雪。”
沈斯屹笑了声,扶着林栀的肩膀让她面向他,继而弯腰把她的羽绒服拉链对准扣好。
他的手指捏着金属的拉链环,从羽绒服衣摆顺着齿轮往上拉到林栀的下颌处。
往上拉的速度较快,停下时手指回冲不小心碰到她的唇。
但是只一秒,他像是没察觉到似的抽手离开。
“衣服好好穿,别感冒了。”
可能是在外面站了太久了,他的手指有些凉意,还带着些淡淡的烟味。
林栀抿了抿唇角,垂头把半张脸埋进衣服里,盯着脚尖发呆。
沈斯屹的声音再度响起,语调里带着些打趣的意味:“不是出来赏雪的?盯着地面做什么?”
林栀回神过来,抬头看他。
他又恢复了些漫不经心的神态,仿佛刚才烟花前的那场对话并没有发生过一样。
林栀忽然间觉得很难过。
京北最近几年一直禁放烟花炮竹,烟花很难买到。
他今天回来晚,应该是跑了不少地方才把烟花买了回来。
他知道她的初雪情怀,也愿意为她制造浪漫。
但是却不会对她越界的行为给予一丝回应。
沈斯屹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开心,抬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挽到耳后,继而开口提议:“想不想和哥哥一起去堆雪人?”
林栀摇了摇头,拒绝了他。
沈斯屹叹了口气,再次妥协:“那回屋吧,我们好好谈谈。”
林栀忽然间有种预感,这场谈话,会把他们的关系摆在明面上来,她会被他彻底拒绝。
她不想去谈。
林栀执拗地站在原地,开口问他:“沈斯屹,你有喜欢的人吗?”
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问,沈斯屹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挑眉问道:“哪种喜欢?”
林栀深深吸了一口气,盯着他的眼睛,给喜欢这个词下了个初步的定义。
“就是想和她谈恋爱想和她结婚的那种喜欢。”
闻言,沈斯屹垂眼笑了下,神色坦诚:“没有。”
林栀攥紧了手指,心底的一股酸涩涌入喉中,她哽咽了一下:“可是我有。”
沈斯屹再次叹了口气:“栀栀,你还小,将来还会遇到很多喜欢的人。”
不会了……
不会再有谁能让我比喜欢你还要喜欢。
林栀没把这些话说出口,她揉了揉眼眶,出声结束了这个话题:“沈斯屹,我困了。”
沈斯屹点了点头,也没再继续下去:“去睡吧。”
这一夜,林栀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
不知道是不是苏以沫最近经常给她推荐双男主小说的原因。
她竟然梦到年少时的沈斯屹和林樟手牵着手走在一起,两个人笑得特别甜蜜。
林栀从梦中惊醒,先是觉得梦境过于荒唐,而后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
沈斯屹都快三十了想不想结婚先不提,但是怎么会连谈恋爱的想法都没有?
他这么多年对她的好,不正是因为她是林樟的妹妹?
黑夜总是容易让人胡思乱想,林栀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一产生,就再也没睡着,直接辗转反侧到天亮。
林栀起床吃早餐的时候,沈斯屹正在喝咖啡。
她把让她辗转反侧的疑问在脑海中酝酿了许久,最后闭了闭眼,一口气问了出来:“沈斯屹,你是不是喜欢林樟啊?”
似乎林栀的问题过于惊天动地,沈斯屹端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
他挑了挑眉,确认道:“你问的是想和他谈恋爱想和他结婚的那种喜欢?”
林栀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再次开口:“结婚可能还不太行。”
沈斯屹失笑,把杯子放到桌上,语气有些吊儿郎当:“之前还说我女朋友换得勤,怎么现在又开始怀疑起哥哥的性取向了?”
他的辩驳让林栀觉得毫无说服力。
她反问道:“你不是说那些都是逢场作戏吗?”
沈斯屹本以为林栀是在开玩笑,他想着难得小姑娘不再因为昨晚的事情难过,就逗一逗她让再她开心点也挺好。
直到看到她的神色认真,一副要坚持问到底的模样。
他才反应过来,她好像真是在怀疑他?
沈斯屹有些哭笑不得。
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小姑娘在一夜之间产生了这么天马行空的念头?
沈斯屹好整以暇地望向她:“那你说说看,哥哥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
“难不成还要这两天给你找个嫂嫂?”
林栀没把他的话听进心里去,依旧坚持着自己的怀疑:“那你为什么就因为林樟当初的一句话,照顾我这么多年呢?”
闻言,沈斯屹闭了闭眼:“栀栀,我和他是朋友。”
林栀摇了摇头,依旧坚持:“沈斯屹,没有什么人会因为朋友的一句话,不顾家里人的反对,把一个非亲非故的妹妹留在身边照顾了十年。”
沈斯屹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如果是我亏欠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