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没忍住,站起身来问:“你怎么知道的?”“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厨房给你熬粥。”曲映水没有回头,狠狠一甩,门啪地合上。屋内再次暖意融融,一室安静中,只有程雁云压抑的喘息声分外清晰。二十一、奇怪的老邻居曲映水的泪水如同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了程雁云的心口,堵得他喘不上气。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朝家里走去,前脚刚进门,后脚程平章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一个月的海南之旅,说是去修身养性,可程平
他还是没忍住,站起身来问:“你怎么知道的?”
“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厨房给你熬粥。”曲映水没有回头,狠狠一甩,门啪地合上。
屋内再次暖意融融,一室安静中,只有程雁云压抑的喘息声分外清晰。
二十一、奇怪的老邻居
曲映水的泪水如同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了程雁云的心口,堵得他喘不上气。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朝家里走去,前脚刚进门,后脚程平章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一个月的海南之旅,说是去修身养性,可程平章却时时牵挂着面馆琐事,再加上水土不服,饮食上也有诸多不适。尽管妹妹们都劝他继续修养一段时间,可他说什么也不肯继续在海南待下去了,非要回来看看程雁云的面馆经营得怎么样了。
探察过情况的大姑程雪萍自然知道面馆的窘况,她早看出程雁云不愿接手面馆,而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劝了两句便不再多说。二姑程雪晴墙头草随风倒,更是没什么主意,哥哥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三人一致同意,程平章在电话里拍了板,这周末就回大同。
接了圣旨,程雁云松了一口气,这漫长的一个月每天都如同钝刀割肉,这场戏终于演到尾声。
他坐在沙发上,身上的凉气还未散尽,端起水杯灌了几口,冰凉的冷水顺着食道滑下,胃里也一片寒凉,竟慢慢抽搐起来。他疼得直冒冷汗,强撑着站起身进了厨房,想烧一点开水来喝。
可目光刚一触及灶台,他努力保持的淡漠神色却出现了一丝裂缝。
几个生猪蹄泡在冷水盆里,还没来得处理。案板上葱姜蒜都已备好,或许是放得时间久了,显出干瘪的模样。一锅金灿灿的小米粥端端正正地放在燃气灶上,边上放了两个小碗,硅胶勺上还粘着金黄的米粒。
程雁云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几步,脚下却被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定睛一看,原来是原本放在客厅的小板凳,横着翻倒在了他的脚下。
他突然想起曲映水摔门离开前说的那句话,当他在外面说出那些残忍的话时,她正坐在这个小板凳上,一眼不错地盯着火苗,小米粥咕嘟咕嘟冒着泡泡,那时她的心情是怎样的呢?错愕还是愤怒,或许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心口强撑的那口气在这锅冰冷的小米粥前就这么突然散了,程雁云整个人都委顿下来,他低下头,一手撑着灶台,一手拿起勺子舀了满满一勺粥。放得太久,小米粥早就凉了下来,米汤凝结,像果冻似的在勺子里晃来晃去。
他低头喝了一口,粘稠,香浓,他甚至都可以想象,刚煮开时散发的米粒清香。这是曲映水熬粥熬得最好的一次,可惜,他却没能在第一时间就和她分享她的喜悦。
或许,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
他一手撑着灶台,一手拿着勺子缓缓吞咽,空虚的肠胃却并没有因冰冷的米粥而充实,反而愈加绞痛难忍。他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一滴泪顺着鼻尖滑落,滴在那一大锅米粥中,很快便隐没不见。
第二天,八方面馆再次开门迎客。
如程雁云所料,短视频的热度显然已经过去,一连好几天,面馆门可罗雀。就算偶尔有顾客进来,在尝过他奇形怪状的面条后,也会惊得夺门而逃。为了赶客,他简直拿出了压箱底的技艺,只为了让老爹一下飞机就能直面八方面馆暗淡无望的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