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滴滴答答地往外流,像没关紧的水龙头,不一会儿就濡湿了衣领。打完电话的程雁云一转头看见默默垂泪的曲映水,眉头顿时拧得如同麻花,怎么又哭上了?看来这回真是伤心伤狠了。不知是哪个该死的臭小子,曲家小胖妞这么好的姑娘他也敢辜负?他压抑着心头几分怒意,扯了几张纸巾递过去,坐到她对面问:“谁惹我们家映水了,我找他算账去。”曲映水瞪他一眼,浸着泪的眸子水润润的,像下雨天过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滴滴答答地往外流,像没关紧的水龙头,不一会儿就濡湿了衣领。
打完电话的程雁云一转头看见默默垂泪的曲映水,眉头顿时拧得如同麻花,怎么又哭上了?看来这回真是伤心伤狠了。
不知是哪个该死的臭小子,曲家小胖妞这么好的姑娘他也敢辜负?
他压抑着心头几分怒意,扯了几张纸巾递过去,坐到她对面问:“谁惹我们家映水了,我找他算账去。”
曲映水瞪他一眼,浸着泪的眸子水润润的,像下雨天过后的小水坑,一眨便泛起涟漪一片。等涟漪散去,却如寒潭一般,又深又冷。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要为自己的疑惑找一个出口。
程雁云望向曲映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以前,她在他面前就像个充满热力的小太阳,可怎么一天没见,她却突然连眼睛都嗖嗖地冒起了冷气。他摸了摸胳膊上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鸡皮疙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瞧瞧,好好的姑娘让气成什么样子了。程雁云暗自生气,在心里咒骂着那个不长眼的臭小子。
“雁云哥,你把左手的纱布拆了让我看看。”冷不丁地,一直没说话的曲映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无端端把程雁云惊出一身的白毛汗。
怎么突然冲他来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包扎好的左手,讪笑着说道:“医生说没好之前不能随便拆的。”
“是吗?”曲映水却不肯让步,“那我明天再陪你去趟医院,让医生再检查一下,看看伤好了没。”
曲映水态度坚决,见程雁云不肯,凑过来就要上手帮他拆纱布。程雁云猛地向后闪避了一下,心里隐隐浮现不详的预感,可还是心怀侥幸地狡辩:“不用去了,肯定没好。看见没,我抬一下手都疼。”
曲映水的手悬在半空中,迟疑了一下又慢慢缩了回去。
他上午明明还用左手端着水杯喝水,现在居然又骗她说抬手都困难。原本她以为雁云哥只是来不及告诉她伤愈的事情,现在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要把这事瞒着她。至于为什么瞒着她,之前的她或许还不懂,可无意间听到了那通电话,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果然,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
曲映水的一颗心像掉进冰窟里似的,在无底的深渊中越坠越深。
“程雁云。”她的声音突然郑重起来,连名带姓地喊他。
这不同寻常的语气和称呼让坐在对面的程雁云心里发毛,他故作镇定地嗯了一声,垂下头抿紧了嘴唇,那样子仿佛像是坐在法庭等待宣判的犯人一般。
“明天起我就不来面馆帮忙了。”沉默许久,她颤抖着声音把自己的决定说了出来。程家的大门钥匙紧攥在手里,硌得她手心生疼,“钥匙也还你。”她手一松,钥匙落在桌面上,叮当作响。
程雁云心猛地一跳,双手藏在桌下紧紧攥住,终于意识到大祸临头。
“至于你的手,应该也不用我再操心了。”曲映水努力睁大眼睛,不让泪水流下来,她忍着哭腔继续说道,“你放心,程叔那边我会守口如瓶,只和他说是我学业原因无法兼顾。至于其他的事,想必你心里早有成算,我也不多说了。”
见他还是没有动作,曲映水突然惨然一笑,不知是在笑他,还是在笑自己。
“我走了。”她站起身朝门口走去,打开门的一瞬间,一股寒风呼地扑了进来,像一记冰冷耳光,狠狠地打在了程雁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