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钗玉坠,绣着精美花纹的绫罗绸缎,还有手腕上的珊瑚手串……我愣愣的看着,那句‘娘’却怎么都喊不出口。我娘皱着眉看墨景年:“御史前来何事?我都说了,我将军府早已与那个不孝女恩断义绝!”说着她就要送客,却被墨景年拦住:“夫人,还请不要妨碍军务。”我娘对着对着搜捕的文书一字一句的念。“按令搜查罪犯孟惊晚之家,军令、衣甲军械等一律依法收回……”我娘靠在门上,吐出来的话却让我如坠冰窖。
罢黜骠骑将军之职这几个字狠狠压在我心头,挤压着我心底仅剩的温度。
有一瞬间,我甚至听不到任何声音。
回过神来后,我看着墨景年,心尖像是被人掐着扯似的疼。
自从我接旨成为细作开始,我至亲至爱之人都离开了我。
现在,我曾经的荣光也要被收回。
墨景年不可能不知道,罢黜军职,意味着我从神甲军彻底除名!
我入伍时念出的誓词恍如昨日。
“我孟惊晚,忠于西晋国,忠于神甲军,必以血肉之躯换百姓安生!”
可现在,一封婚书定了我的罪,一篇联名奏文,断了我的路!
墨景年攥着信,语气发狠:“通敌叛国之人的名字不配留在神甲军!”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墨景年,我从来没有背叛你们,也没侮辱我的使命!”
可是不管我怎么叫喊,我的声音都被困在无形的屏障内无法被人听见。
看着他往前走的身影,我疯了般冲上去想要拦住他。
却只能一遍遍对上他冰冷坚定的眼睛,一遍遍被他穿透灵魂,拦不住他脚步分毫。
神甲军将军的主账。
我看着墨景年停下脚步,躬身行礼。
“将军。”
当营帐掀开,那个一脸正气的赵羽呈出现在我眼前时,我眼眶瞬间滚烫。
他是我爹的至交好友,也是我爹最信任的人之一。
爹爹以身殉国后,他便成了神甲军的主将。
曾几何时,他是将军府的常客,总是跟我爹说。
“老孟,你这女儿是个好苗子,将来不定哪一天就带着神甲军名震天下了!”
后来我入军营时,也是他亲手将神甲军的银甲交到我手上。
昔日里征战沙场的嗜血战神,对我却只有谆谆教诲。
他眼眸泛红:“孩子,沙场之上,刀剑无眼,你切记万事小心。”
可现在,他面对的,是我叛国的证据。
赵羽呈眼皮耷拉着,看着那封信:“墨景年,你们,都想好了?”
“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孟惊晚吗?”
墨景年的声音不含一丝情感:“将军,物证齐全,孟惊晚叛国已成事实。”
我就站在他身边,这一刻,他的笃定犹如毒刺,刺的我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我看着那封镶着金丝的婚书,全身的血液都冷了。
订婚时,墨景年给我送上婚书的那一刻,神情虔诚无比。
“惊晚,我保证我会一直信任你直到永远,亦如我相信我的信仰。”
时过境迁,他的信仰一如当初。
可我孟惊晚,却注定被遗忘在黑夜里,与他永不相交。
赵羽呈叹了口气,拿起了主将的印章。
鲜红印章落下那刻,我的心像是被烧红的烙铁印了一下,血肉模糊。
痛苦、无助尽数堵在我的喉头,无法出声,又无法放下。
墨景年走出主账后,直接找到了吴楚臻。
“可以去将军府了!”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墨景年就站在了将军府门前。
我站在那里,拼命压着心底的酸胀。
我跟娘亲相依为命那么久,她是知道我为了继承我爹的位置坐了多少努力的。
要是她知道墨景年他们是来罢黜我的职位的……
开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当我娘亲出现在厅堂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曾经娴静端庄的人变得满身珠翠。
金钗玉坠,绣着精美花纹的绫罗绸缎,还有手腕上的珊瑚手串……
我愣愣的看着,那句‘娘’却怎么都喊不出口。
我娘皱着眉看墨景年:“御史前来何事?我都说了,我将军府早已与那个不孝女恩断义绝!”
说着她就要送客,却被墨景年拦住:“夫人,还请不要妨碍军务。”
我娘对着对着搜捕的文书一字一句的念。
“按令搜查罪犯孟惊晚之家,军令、衣甲军械等一律依法收回……”
我娘靠在门上,吐出来的话却让我如坠冰窖。
“那些没用的东西我早都丢了,你们要找就去护城河里捞一捞说不定还能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