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母知道分家是势在必行了。于是,叶景川结婚后的第一天傍晚,他们分家了。各人还住各人的屋子,厨房共用。能分的东西都分了四份,叶临川、叶景川、盼盼、叶母各一份。盼盼跟着叶母过,因为盼盼还小,她那一份家产也就由叶母拿着。家里的粮食,叶母拿着秤细细称了,分成了四份。如今是冬季,地里没啥粮食,只有菜地里还有一些大白菜,按颗分的,也分了四份。“这些都是我的,你们拿其他的
叶母知道分家是势在必行了。
于是,叶景川结婚后的第一天傍晚,他们分家了。
各人还住各人的屋子,厨房共用。
能分的东西都分了四份,叶临川、叶景川、盼盼、叶母各一份。盼盼跟着叶母过,因为盼盼还小,她那一份家产也就由叶母拿着。
家里的粮食,叶母拿着秤细细称了,分成了四份。
如今是冬季,地里没啥粮食,只有菜地里还有一些大白菜,按颗分的,也分了四份。
“这些都是我的,你们拿其他的。”苏彩霞抢着去搂了那些大的。
叶景川只拿了两颗小的,“娘,我要这两颗就行,其他都给你和盼盼。”
叶母知道,老三这是心疼自己,想着多给自己一些。
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孟清澈,叶母到嘴边的欣慰的话又咽了回去,冷冷地说道:“是你的,你就拿着。分家分的就是一个公平,我不会偏着谁。”
孟清澈知道叶母这是在点自己呢,心内不忿,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见孟清澈一声不吭,只是沉着脸,握拳握得紧紧的,叶景川哪里不知道孟清澈这是忍着委屈憋了气?
大手包裹住小手,“娘,我和清澈都不爱吃白菜,多了也浪费,你拿着吧。”
叶母又去看孟清澈。
一看孟清澈还是生气的样子,叶母也气上了:她是有不对,但她一个做长辈的,难道要拉下脸和一个刚进门的儿媳妇道歉不成?哪家儿媳妇这么给婆婆甩脸子的?
“老三既然不要,那我要。”苏彩霞直接扑过去躺在了那些白菜上,无赖的样子:“娘和盼盼一老一小,吃不了多少。我和临川吃得多,我们要了。”
最后,该分钱了。
叶母拿出一个盒子,和一个小本子,放在桌子上。
“这是这些年的开销,每一笔我都记着了。”叶母打开盒子,“这里面一共是八十四块三毛七。”
老东西竟然还藏了八十多块钱!苏彩霞眼睛都亮了。
“咱们一家分二十一块钱,还有三毛七,一会儿我去买点面粉,晚上蒸了包子,大家分了。”
叶母自认为这样分是再公平不过了,但苏彩霞不愿意。
“娘,这样分不对。”
叶母:“怎么不对?”
苏彩霞瞟了孟清澈一眼,笑着说:“没分家,钱就都是家里的钱,可没有哪一房有自己的钱的说法。咱们应该把家里的钱归拢了再分。”
似乎是为了表态,苏彩霞从兜里掏出一块两毛钱放在桌上,“娘,这是上次没花掉的,我交出来。”
苏彩霞看向孟清澈,“孟知青,你的也该拿出来吧?”
嘭!
叶母拍了桌子,“苏彩霞,你没完了?我说了的,老三结婚了就不往家里交钱,那是他们自己的钱。”
竟然还惦记上老三媳妇的嫁妆钱了?
真是无法无天了!
“娘,凭啥?”反正要分家了,苏彩霞才不管那些,她只想多分些家产,“没分家就都是家里的!”
想起来孟清澈结婚那天戴的玉簪子,苏彩霞直接嚷出来了,“不分钱也可以,把那玉簪子给我,不然,今天这事儿就没完!”
孟清澈无语了。
幸好是要分家了,不然,她穿什么戴什么,苏彩霞都能惦记上。然后,趁着他们不在家的时候去偷……
这么一想,孟清澈突然觉得她和叶景川得搬出去才行。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苏彩霞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她总不能啥也不干,天天在家守着房门吧?
或者,就是把苏彩霞送到派出所去关几天。
只是,这样做,叶景川和叶临川的兄弟情是真的到尽头了。
虽然叶景川不耻叶临川的所作所为,但不能抹去两人是兄弟的事实。
“苏彩霞,你再闹,就回苏家村去!”叶母声色俱厉。
苏彩霞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眼珠子滴溜溜直转,不知道在想什么坏主意。
孟清澈唇角弯起轻蔑的笑:你看,叶母想要管苏彩霞完全是管得住的,说到底也是纵容。觉得苏彩霞照顾了没有生育能力的叶临川,便纵容着苏彩霞的恶。
接着是队里还没结算的那些工分。
叶母:“到时候也按四份分。”
苏彩霞和叶临川点头,“行。”
“呵呵——”孟清澈冷笑,“那些工分,大多是我男人挣的,现在却是要分成四份了。娘,这就是你说的公平不偏心?”
叶母避开了孟清澈紧盯的视线,道:“既然是分家,那家里能分的东西就都按四份分。”
家里的粮食不多,老二又不能下地,如果没有工分,又是冬天,吃完了以后怎么办?出去和西北风吗?
桌下,叶景川悄悄摇了摇孟清澈的手。
孟清澈咽下了反驳的话,冷哼一声,俏脸冰寒。
工分分完,再没有分的了。
叶母让叶临川将这些都在纸上写明白,一式三份,又让盼盼去请村支书来作见证。
这家,就算是分完了。
周桂花等大家白纸黑字签完,状似惊讶地说:“真分家了啊?这儿子多了也愁呀。我呀没那个福气,只有一个儿子,还孝顺,连发愁的机会都没有。”
叶母今天是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任凭周桂花怎么冷嘲热讽,一句话也不搭茬。
周桂花撇撇嘴,一扭身去村里和其他人说嘴了。
“盼盼,回屋,奶陪你写作业。”
叶母不再去看两个儿子和儿媳,带着盼盼回了屋子,锁上房门。
不一会儿,屋子里传出压抑悲恸的哭声。
叶临川看了叶景川一眼,一声不吭地回了房间:彩霞说的没错,老三已经被女人迷晕了头,如今气哭了娘,竟然一点愧疚之色都没有!
全程,孟清澈都绷着一张俏脸。
如今听着叶母的哭声,孟清澈再也忍不住了,“哇”一声哭了出来。
叶景川忙把人半搂半抱地带回了房间。
“乖,我知道你今天委屈了,是那个苏彩霞不讲道理闹事。”
孟清澈涕泪俱下,疯狂摇头。
说明让她难受的不是苏彩霞闹事。
叶景川继续哄:“娘也不对,冤枉你。”
孟清澈一边哭,一边点头,“她不能因为我讲理就不分青红皂白让我让着苏彩霞。”
“苏彩霞她是个小偷!”
“她想要偷你给我买的面包服。”
“那是你对我的心意,她怎么可以偷?”
“叶景川,对不起,我把那件面包服剪了。”
“叶景川,我的心好痛,我把你的心意剪了……”
最后,孟清澈是哭得太累了,睡过去了,眼睫上还挂着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