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潇闻眼疾手快,当即转身扶住她,语气担忧:“你脚伤未愈,怎么出来走动?”“我听见你和沈姑娘吵起来了,想着出来解释一下。”柳如絮红着眼眶,模样楚楚可怜。陆潇闻忙安慰:“没事的,跟你无关。”这一幕,刺眼至极。沈知意再看不下去,直接转身离去。她径直去了十皇子的帐中。原本她还有犹豫,刚才这一出只让她更加坚定——今生她是决计不能让合盟书落入陆潇闻手里的。沈知意清楚记得,前世北狄兵临城下,皇室皆弃城南逃。
陆潇闻皱起眉,连忙解释。
“你胡说什么?昨夜我送完药跟如絮聊起往事,兴起饮酒,便趴桌睡下,并没有别的。”
清晨寒风如刀刮心。
沈知意嘴角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男女七岁不同席,你醉了,她也醉了?”
陆潇闻的脸色当即沉下来:“沈知意!莫要胡言,白白污了如絮的清名!”
柳如絮有清名,那她呢?
身为他众所皆知的未婚妻,他在别的女子帐中过夜,她又该如何自处?
这些,陆潇闻从未替她设想过。
沈知意的心似被针刺。
就在这时,陆潇闻身后帐中,一抹青绿色倩影忙掀开帐帘出来。
“沈姑娘!陆哥哥!你们别因我吵架。”
柳如絮一瘸一拐走出,没两步,就趔趄着险些摔倒。
“小心!”
陆潇闻眼疾手快,当即转身扶住她,语气担忧:“你脚伤未愈,怎么出来走动?”
“我听见你和沈姑娘吵起来了,想着出来解释一下。”柳如絮红着眼眶,模样楚楚可怜。
陆潇闻忙安慰:“没事的,跟你无关。”
这一幕,刺眼至极。
沈知意再看不下去,直接转身离去。
她径直去了十皇子的帐中。
原本她还有犹豫,刚才这一出只让她更加坚定——今生她是决计不能让合盟书落入陆潇闻手里的。
沈知意清楚记得,前世北狄兵临城下,皇室皆弃城南逃。
唯有年仅十三岁的十皇子死守京城,最终战死城门。
她想,如果自己出事,在这使团里唯一能信之人,也就只有十皇子了。
然见沈知意此举,却让十皇子十分惊讶:“合盟书事关重大,沈正使为何将它交给我保管?”
十皇子乃是宫女所生,自幼不受重视,直到这次出使才被推出来。
沈知意并未多解释,只是郑重拱手道。
“此去一路,已遭数回刺杀,臣若是遭遇意外,还请十皇子定要护住合盟书。”
十皇子眉头更紧,目光犹疑。
“别人都说你是因为陆将军才愿意出使的,我还以为你只信陆将军。”
沈知意都不知道有这种说法,旋即皱眉否定。
“错了,我不是为了陆潇闻才主动请缨的!”
她爹爹文正公沈恒在世时,常同她说:先国后家,国定则家定。
她出使,是为国,为民,为自己。
独独不可能是为了一个男人!
沈知意目光深深:“我是爱陆潇闻,但我更爱这三千里的锦绣山河。”
十皇子看着眼前女子,眼底颤动几分。
良久,他亦郑重还礼。
“孤。”
“必不负正使所托!”
……
再度跟陆潇闻会面,是在半刻钟后。
两人要商讨前行路程。
陆潇闻指着沙盘上的路线,缓声道:“前往西邺最快的路线便是经过千灵谷,地势奇特艰险,再过几日天象恶劣,不宜进入,我们最好趁早出发。”
“不可!”
沈知意当即提出异议。
前世,北狄在千灵谷事先布下了埋伏,在此地折损了他们半数人马。
“千灵谷虽最快,却也是最容易被设伏,为保妥当,我提议还是绕开千灵谷,从大道走。”
话音才落,却被陆潇闻冷冷否决。
“知意,你同我闹不愉快,何必在正事上跟我较劲?”
心口一瞬憋闷。
沈知意手死死攥紧,她眸色一冷,坚决道:“我乃此次出行的正使,有权决定路线。”
帐内气氛冷寂无声。
陆潇闻定定望着沈知意。
半晌,他却冷笑一声——
“你是使臣不假,可这随行军卫皆是我麾下,只听我军令!”
“来人!传军令!即刻动身进千灵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