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吧。”一个略显僵硬的声音响起,明姝抬眼望去。只见一名手持铜盆、身着朴素布衣的丫鬟缓缓走近,那正是彩屏。彩屏面庞上挂着一副不易察觉的愠色,发间随意插戴着几件粗糙的银饰,显得与她的年轻朝气颇不相称。唯独那双清澈的眼眸周围,似乎精心涂染了一抹淡淡的脂粉。明姝心中暗自叹息,轻声唤住了正欲匆匆离去的彩屏。她迟疑片刻,随后像是下定了决心般,缓缓褪下腕间那只泛着温润光泽的玉镯,小心翼翼地塞入彩屏的掌心。
若他能够醒来,或许那个疯子会看哥哥的份上对她手下留情。
明确了这一线生机,明姝重拾了信心,吩咐下人准备梳洗。
尽管戚家众人对明姝的态度充满了轻视与不屑,她在戚家的地位依然是名正言顺的镇远侯夫人。
不多时,安静的院落内便响起了丫鬟们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声。
“请吧。”
一个略显僵硬的声音响起,明姝抬眼望去。
只见一名手持铜盆、身着朴素布衣的丫鬟缓缓走近,那正是彩屏。
彩屏面庞上挂着一副不易察觉的愠色,发间随意插戴着几件粗糙的银饰,显得与她的年轻朝气颇不相称。
唯独那双清澈的眼眸周围,似乎精心涂染了一抹淡淡的脂粉。
明姝心中暗自叹息,轻声唤住了正欲匆匆离去的彩屏。
她迟疑片刻,随后像是下定了决心般,缓缓褪下腕间那只泛着温润光泽的玉镯,小心翼翼地塞入彩屏的掌心。
“彩屏,我知道你心里急,但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明姝轻柔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恳求,“我匆忙间来到这里,以前家中贴身照顾我的丫鬟未能随行。我体质虚弱,每日离不开调养的汤药。这个镯子,权当是我对你额外辛劳的体恤。我可以把药方抄给你,能否替我出府买些药材回来?”
目送彩屏抱着铜盆远去的身影,明姝心中五味杂陈,不由自主地按了按胸口。
夜幕悄然降临,明姝接过了彩屏买回的药材。
然而,第二日清晨,她便被一阵急促的呼唤惊醒,告知她要去“侍奉侯爷”。
一位精明干练的大丫鬟以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将明姝带去管教嬷嬷面前。
“嬷嬷这里,规矩是第一要紧的事。无论你是哪家的千金,踏进了戚家的门槛,就必须遵循戚家的家规。”
管教嬷嬷的声音尖细而严厉,字字句句如针刺耳,“作为冲喜新娘,还有专属于你的规矩侍奉侯爷。”
“大爷尚未醒来,但礼不可废。每一次见大爷,你都需先行大礼。来,给大爷行个礼。”
这命令虽然苛刻,但在戚家这样的权贵之家,或许只算是寻常。
明姝顺从地走向那张挂满了厚重帷幔的床边,屈膝施礼,她的声音清亮而优雅:“小女子见过大爷。”
正当她准备直起身,一双宽大的手掌却重重地按在了她的肩头,阻止了她的动作。“大爷未唤醒你之前,必须保持礼数,至少跪上一刻钟,以示你的心诚。”
管教嬷嬷的声音冷酷而坚定,同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迫使明姝维持着一个痛苦的半蹲姿态。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明姝感到双腿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瘫软在地。
但她明白,此刻任何的退缩都会招致更严厉的惩罚。
于是她咬紧牙关,强忍住。
漫长的折磨似乎永无止境,或许是管教嬷嬷厌倦了,最终松开了钳制的手。
明姝猛地站直了身子,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让她眼前一片模糊。
“行礼之后,你要详尽报告从起床至拜见大爷之间你所有的一举一动,让大爷知晓新妇的恭谨与规矩,之后便要侍候大爷洗漱。”
管教嬷嬷的话语再次响起。
尖锐刺耳的声音嗡嗡作响,一句接一句地钻入明姝的耳中。
话语间透露出的种种严厉与苛刻,仿佛是一场无休止的噩梦循环。
一串清脆的脚步声打破了这压抑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