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宁晚汐大大方方地承认了，顺便叫琉璃把画拿了过来。“这是黄花残魂图，我宁府赠予萧世子作为谢礼的，那日及笄宴，多谢萧世子慷慨出手。”宁晚汐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萧怀璟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若他不是当事人，只怕都要信以为真了。他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轻咳了一声，“子玳，把画收下，拿去库房好生收着。”“是，世子。”子玳和琉璃一并离开，亭中唯有宁晚汐和萧怀璟二人。萧怀璟开门见山道，“宁小姐到底聪慧过人，眼下宁恪武已带人去到了徐州，只等两日后——也就是十五日揭开徐州通判的真面目。”
即使已是开春，但北方的京城却依旧严寒。
漫天的风雪弥漫，寒梅绽放出红色的骨朵，仍然未凋，几许袅袅白烟自亭中飘过，向那天上越飘越远。
白色的雪，白色的烟，和身穿白色貂毛大氅温润如玉的男子交织在一起，构成了宁晚汐眼中最宁静娴雅的景象。
萧怀璟似有所感，回头看到了站在台阶下的她，似笑非笑。
“宁小姐都来了，为何还迟迟站在原地，刚巧我用这院中纯净的雪水煎了一壶茶，宁小姐来得正巧，不妨一同过来品茗。”
宁晚汐抬脚走进亭中，“既然萧世子盛情邀请，我总不好拂了这心意。”
“宁小姐请坐。”
宁晚汐坐在了萧怀璟的对面，萧怀璟伸手为她斟了一杯茶，递到了她的面前。
“宁小姐尝尝，不妨猜猜这茶是什么茶。”
宁晚汐吹开杯中飘浮着的些许茶沫星子，以袖遮面，轻轻喝了两口，细细回味着嘴中留有的清甜甘香。
“此茶入口甘甜，像是花蜜糅合在了茶水之中，单论茶而言，茶汤幼亮清透。”
宁晚汐轻笑了一下，“方才我恰好瞧见了萧世子来不及藏起的茶叶，那茶叶叶儿尖，深绿色，若我没猜错的话，此茶怕是北域雪原才有的云顶雾尖。”
“宁小姐当真睿智，这的确是北域雪原特有的云顶雾尖，一两茶叶价值百两白银，名贵得紧。”
“萧世子用这样名贵的茶招待我，我实在惶恐。”
萧怀璟一只手的指节轻轻在木桌上叩响，“这些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今日宁小姐上门，只怕是要拿回那两千两白银吧。”
“没错。”宁晚汐大大方方地承认了，顺便叫琉璃把画拿了过来。
“这是黄花残魂图，我宁府赠予萧世子作为谢礼的，那日及笄宴，多谢萧世子慷慨出手。”
宁晚汐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萧怀璟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若他不是当事人，只怕都要信以为真了。
他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轻咳了一声，“子玳，把画收下，拿去库房好生收着。”
“是，世子。”
子玳和琉璃一并离开，亭中唯有宁晚汐和萧怀璟二人。
萧怀璟开门见山道，“宁小姐到底聪慧过人，眼下宁恪武已带人去到了徐州，只等两日后——也就是十五日揭开徐州通判的真面目。”
“旁人看上去只会觉得，宁小姐亲自将这样的功绩递到了宁恪武的手上，实则不然，这一遭只怕引来秦王嫉恨，得不偿失，所以，宁小姐，你为何这般做？”
为何她要捧杀自己的亲哥哥？
宁晚汐面不改色，却直直看向了萧怀璟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倘若我说，我并非宁家真正的女儿，世子可信？”
萧怀璟眼眸一闪，惊讶地微微张开了嘴。
“此话怎讲？”
“世子信也好，不信也罢，但我确实非宁家所生，至于我是谁，什么身份，我自己也不知道。”
“你不是宁家女，那谁才是？”问完的刹那，萧怀璟的心中也已经有了答案，“是那日及笄宴上突然出现的宁家二小姐。”
“是的。”
萧怀璟一时错愕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京城中久负盛名的宁晚汐竟然不是真正的宁家女儿。
他都能想到，倘若此事为人所知，该会在京城掀起多大的波澜。
思忖良久后，他再度开口，“宁小姐，这般大的秘密，你为何要告知于我？”
“因为我有事相求，而且，我和世子有共同的目标，何不并肩为战？”
“仅是如此？”萧怀璟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般简单的理由就能让宁晚汐把自己的身世都和盘托出？
“当然，远不止如此，事实上，我与世子还有未尽的缘分，我自己，也心悦世子。”
说完这话，宁晚汐的神色依旧坦然，此话虽半真半假，但她唯有这般说，萧怀璟才会信。
萧怀璟暗道还好自己此刻没喝茶，要不会将茶水一口给吐出来。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宁小姐心悦我？要知道，我可是京城之中人人避之不及的纨绔世子，而宁小姐容貌倾城，才名冠绝京城，是人人称颂且认定的下一任太子妃，我们……”
宁晚汐坚定地点了点头，“无关别人如何言语，认定我为太子妃是旁人的事，我只认定自己是日后的北辰王府世子妃，也只愿嫁给萧氏怀璟为妻。”
萧怀璟眼神复杂，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就是难得雅兴地请人喝了一次茶，竟然就为自己赚来了一个才貌双全的世子妃。
宁晚汐看着他的目光格外炽热，萧怀璟的耳根子也开始变红，脸颊微微发烫。
但不过片刻，他的目光便越发坚定起来，内心也下了某种决心。
“宁小姐，虽然我现在并不心悦于你，也不心悦任何人，但若是宁小姐思虑周全了，那我会给宁小姐应有的礼数和排面，三书六礼，鸿雁为信，往后不负宁小姐的情深。”
“好，我等你。”
宁晚汐知道萧怀璟的为人，前世的萧怀璟护了她一生，这一世，换她来护他。
直到此刻，萧怀璟仍然觉得有些恍惚，自己竟就这样轻易许诺了一个女子的一生。
不。
不对，他没有轻易许诺。
萧怀璟知道自己的内心深处，好像根本不排斥要娶宁晚汐为妻，他总觉得，自己似乎与她有一种莫名的缘分，让他遵从本心信任她，不由自主靠近她。
“宁小姐，哦不，绾绾，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然可以。”
“绾绾，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我一定会早日迎你入府为世子妃的。”
“我信你。”
宁绾汐自是相信这些话的，不过她却伸手从自己的身侧取下了一个锦囊和一块玉佩，一并递给了萧怀璟。
“还记得我刚刚说有求于你吗？这锦囊之中有一张纸，上面写的是宁雪舞的生辰八字。”
萧怀璟打开锦囊，的确看到了宁绾汐所说的纸条。
“我找不到自己的生辰八字，不知宁家的人藏匿到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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