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蕊慌忙摇头,“没有,那包子很好吃,只是每日都在外面买饭,总归不划算,我会些厨艺,烈哥若信得过我,将一日三餐交给我来做,可好?”这番话已经消耗了她所有的勇气,小姑娘说完便垂下头,细白的手指绞着。那指腹昨夜还压在他身上,多娇多嫩他比谁都清楚。秦烈收回目光,喉结滚了滚,把最后一只野鸡捆上。“可以。”阿蕊眼神刷地亮起,“那你今日从镇上买些米面回来,还有油盐酱醋,家里也没有,碗筷也得添两副……”
阿蕊小心的将种子收好,依旧放到厨房的柜子里。
秦烈早上出门买了饭,给她留了两个包子一碗粥,那米粥不是她在家喝的清汤寡水,粒粒小米都被煮的爆开,甚至还能看到熬出的米油。
她虽没在外面吃过饭,但也明白这些吃食不会太便宜。
昨日就已经吃过肉包子,今日又买,什么样的家底能经得住这么造。
阿蕊犯愁,秦烈每日打猎虽都有营收,可这并不是长久的生计。
这会是秋天,山里的猎物多,等冬日来了,保不齐猎物也要藏起来。
而且他从战场上退下来,就置办了这间破屋,显然手里也不是多宽裕的。
阿蕊不管他以前怎么吃,自己是绝不能跟着一起的。
……
“烈哥……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儿?”
阿蕊站在厨房门口,看向院中的男人。
秦烈正在捆猎物,他昨儿打的野鸡兔子都是小件,但今日要把那两张狼皮卖掉,索性将其他猎物都捆起来,方便拎着。
听到阿蕊的话,他转过头,“什么事?”
男人今日穿的是她昨日洗的衣服,袖口已经被磨出了毛边。
他打猎本就费衣服,加上洗衣服又没有耐心,总是大力去搓,好好的衣服穿不了几次就坏了。
阿蕊想到哪哪都要花钱,还是把嘴边的话说了出来。
“烈哥,日后能不能让我来做饭?”
秦烈拧眉,“为何?那包子你不喜欢?”
他对吃食没什么讲究,吃饱就行,今日买饭时想到她昨日吃完了五个包子,才又去了包子铺。
阿蕊慌忙摇头,“没有,那包子很好吃,只是每日都在外面买饭,总归不划算,我会些厨艺,烈哥若信得过我,将一日三餐交给我来做,可好?”
这番话已经消耗了她所有的勇气,小姑娘说完便垂下头,细白的手指绞着。
那指腹昨夜还压在他身上,多娇多嫩他比谁都清楚。
秦烈收回目光,喉结滚了滚,把最后一只野鸡捆上。
“可以。”
阿蕊眼神刷地亮起,“那你今日从镇上买些米面回来,还有油盐酱醋,家里也没有,碗筷也得添两副……”
她越说越觉得要置办的东西多,破屋连个碗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以前日子是怎么过的。
秦烈将猎物扛在肩上,凝着她的脸,“还有吗?”
阿蕊摇头,“先买这些。”
光她说的这些全部备齐也要不少银子呢,阿蕊不想还没帮他省钱,就大手大脚花了钱。
秦烈嗯了声,扛着猎物出了门。
他个子高,步子也大,不一会就消失在镇子口。
送走了人,阿蕊回屋把早饭吃了。
她没舍得吃那俩包子,只将米粥和半碗糖水喝了,喝完她就到井边把两只碗都刷干净。
家里仅有这两只碗,阿蕊很是宝贝。
吃完饭她也没闲着,先把昨日男人换洗的衣服洗了。
按理说她和秦烈是伯媳,洗衣服这样亲密的事她是不该做的。
但三房没有长辈,没人会管她的规矩,而且除了洗衣做饭她也没有什么能帮秦烈做的了。
洗好衣服,又将院里的草除了,身后的木门突然响了两声。
阿蕊转头,就见门口走进来一个圆脸笑眼的小姑娘,约莫着年纪和她一般大,穿着石榴红的裙衫,很是讨喜。
“哎哟,若不是秦家的门没换,我都不敢认,这院子收拾的真干净。”
阿蕊从菜地起身,在围裙上擦了把手,问道,“你是?”
她初来乍到,秦家的人都没认全,哪想到会有串门的。
小姑娘朝她眨了眨眼,笑起来嘴边还有对梨涡,“你猜?”
阿蕊被她逗笑,也弯了唇,“我猜不出来。”
“嘿嘿,我是你们隔壁王婶的闺女,你叫我翠珠就行,我娘说你性子好,长得又好看,让我来找你玩。”
翠珠随了她娘的自来熟,不用阿蕊说话,她自己都能说个不停。
“原本我还不信,刚进门以为看到仙女了呢。”
阿蕊被她夸得脸热,手背蹭了蹭滚烫的脸颊,细声道,“你也好看。”
翠珠生的圆润白净,是个很有福气的小娘子,而且她性子活泼,像个小太阳一样,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两个小女娘一见如故,阿蕊也不除草了,洗了手带她进门。
破屋没有能待客的东西,阿蕊要去给她烧点茶水,翠珠赶紧拦住她。
“别瞎忙活,我又不渴,本来耽误你干活就很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的,那些草我已经弄完了。”难得有人找她玩,阿蕊也很新奇。
“原来秦大郎的房子长这样。”
翠珠眼神四处打量了一圈,脸上有些失望,见阿蕊眼露疑惑,她探头看了眼门外,确定外面没人才低声说道,“镇上人都说秦大郎煞气重,手上沾满了血,他的屋子寻常人都不敢进,之前有人来破屋偷东西,直接被吓跑了呢。”
翠珠胆子大,又爱听鬼神志怪的故事,以为会在破屋见到骇人的东西,结果什么都没有。
阿蕊想到那两张狼皮,她刚来的时候就被吓了一跳,但秦烈知道她害怕,今日便拿去镇上卖了。
阿蕊抿唇,忍不住替他辩驳,“烈哥人很好的。”
翠珠努努嘴,“我娘也说他好,不过就是太凶了。”
阿蕊这样娇娇嫩嫩的小娘子,跟他住一起实在是难为了。
不过后面的话她没说,阿蕊嫁过来当寡妇本就可怜,除了秦烈这也没地方可去,她何必戳人痛处。
翠珠见她低着头,模样很是可怜,身子微微前倾,“你睡哪?”
阿蕊白了脸,表情也有些慌乱,“我睡里屋,烈哥睡外面,我们没有……”
翠珠握住她的手,“你别慌,我没乱想你们。”
阿蕊一看就是正派的小娘子,而且……
翠珠突然凑到她耳朵边,“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秦大郎做不了男人。”
“什么?”阿蕊瞳孔轻颤。
“我听我娘说的,秦大郎在战场上伤了身子,不能人道,所以把说亲的媒人都赶了出去,他没打算成亲,三房日后不会有女主人,你就安心在这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