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蕊知道闹肚子有多难受,秦烈今日给她吃了包子,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罪。男人低头,小姑娘怯生生的,那只嫩如纤葱的手攥着他的衣角。他今日在山上打了半天猎,衣服上沾了血污,秦烈平日不是讲究的人,可此时却有些嫌弃衣服太臭,脏了她的手。阿蕊见他不说话,抬头撞进他略带烦躁的眼中,男人其实生得很好,比秦松还要俊朗些,只是他眉眼间的煞气太唬人,阿蕊艰难咽了咽口水。“我……我给你烧水喝好不好?”她用了平时哄小弟的语气,本就娇甜的声音像裹了蜜糖,秦烈的身体里猛地窜起一团火,齐齐聚焦在某处。
破屋没开过火,秦烈向来都是喝生水。
他拿瓢舀了桶里的水,直接仰头咕咚咕咚喝。
秋日的井水已经很凉,阿蕊今日洗衣服时都觉得冰手。
男人喝了一瓢尚不过瘾,又低头舀满。
阿蕊小脸纠结,没忍住扯了扯他的衣角,劝道,“生水容易闹肚子,你少喝些。”
她小弟以前就喜欢喝生水,后来闹了几次肚子,村里的行脚大夫说是生水里有虫,要烧开了喝。
阿蕊知道闹肚子有多难受,秦烈今日给她吃了包子,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罪。
男人低头,小姑娘怯生生的,那只嫩如纤葱的手攥着他的衣角。
他今日在山上打了半天猎,衣服上沾了血污,秦烈平日不是讲究的人,可此时却有些嫌弃衣服太臭,脏了她的手。
阿蕊见他不说话,抬头撞进他略带烦躁的眼中,男人其实生得很好,比秦松还要俊朗些,只是他眉眼间的煞气太唬人,阿蕊艰难咽了咽口水。
“我……我给你烧水喝好不好?”
她用了平时哄小弟的语气,本就娇甜的声音像裹了蜜糖,秦烈的身体里猛地窜起一团火,齐齐聚焦在某处。
他攥着拳,胳膊上的肌肉鼓起来,整个人像头蓄势待发的狼。
阿蕊吓得脸色发白,双腿发软僵在原地,已经后悔开口劝他。
“我……我……”
秦烈从她脸上移开视线,将瓢扔进桶里,溅起的水花砸在他腿上,却浇不灭身体里的火。
“好。”
……什么好?
阿蕊尚还没回过神,等见男人去捡柴,她才反应过来。
秦烈这是……答应她了?
……
破屋是有柴火的,秦烈回清河镇的时候还是冬天,他年初攒的柴火还没烧完。
从屋后拎了斧头,他抬手便劈起来。
夕阳还有些余晖,洒在院中男人的身上。
他袖子挽到手肘,古铜色的手臂遒劲粗壮,抡斧子时还能看到肌肉在跳动。
那笨重的斧子落他手里仿佛没有重量,一斧下去便将木柴劈地四分五裂。
似是察觉到有人看他,男人扭头,那张冷淡的脸流了些汗,汗水从额头流经伤疤,隐在他精壮的胸膛里。
阿蕊心头一跳,匆匆移开眼跑进厨房,她捏着滚烫的耳根,心慌的不成样子。
秦烈抿唇,握着斧头的手青筋暴起。
他在男人堆里长大,没少听那些污言秽语,尤其打仗的日子枯燥,将士们能说得无非就是那些荤话,可秦烈向来不参与。
因为崔氏,他厌恶女人,从未想过娶妻生子,直到遇见阿蕊。
那晚这个女人缠着他,哭着让他抱,软绵丰腴的身子扑在他怀里,连哭声都又娇又软。
秦烈虽是童子鸡,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被她压着的那处,肿得发疼,他强忍着才没碰她。
如今只是被她娇娇怯怯看了一眼,那熟悉的感觉就再次袭来。
秦烈黑沉着脸丢下斧子,走到井边打了桶水。
阿蕊在厨房等着柴烧水,但一直没动静,听到外面有水声,她悄悄探头。
厨房的灶台正对院子里的井,男人光着膀子,拎着木桶从头顶倒下。
水流哗啦一声,从他刚毅的眉落到精壮有力的肩膀上,然后顺着肌肉的纹理一路没进裤腰中。
一桶水下去他的裤子早就湿透,紧紧贴在身上,侧着的身子遮不住那鼓鼓囊囊的一团。
阿蕊猛地把头扭过去,脸上像着了火。
他......他怎么能在院子里洗澡!
而且,还没穿衣服!
秦烈并不知自己吓到了小姑娘,不过知道了也不在意。
破屋就这么大,周围人家都隔了半里地,便是最近的王婶家也被几棵大树给挡住。
别说他穿着裤子,就是不穿也没人看见。
只是等他换了衣服进来送柴时,却见小姑娘低着头,鹌鹑似的躲着他。
秦烈放下柴没走,居高临下望着她。
小姑娘只到他胸口,小小的一只,睫毛轻轻的颤,像两片小扇子一样,搔得他心痒痒的。
秦烈暗了眸,怕吓到她,刻意压着声音,“晚上想吃什么?”
“我……我不吃了。”
阿蕊猛地摇头,她这会儿哪还有心思吃饭,只想让男人离她远一点。
厨房本就狭小,她又站在灶台前,呼吸间都是他身上未干的水汽,直熏得她脸热眼晕。
男人没说话,狭小的屋子里笼罩着他的威压,阿蕊心慌意乱,喉咙里压着哭腔,“我真的不饿。”
她中午吃的五个包子还没消化,怕男人又逼她吃。
秦烈拧眉,心头越发躁,“哭什么?”
他就那么可怕,问一句都能将她吓哭?
男人本来就凶,一皱眉更是凶神恶煞。
阿蕊抽着鼻子,硬生生又把眼泪逼了回去。
秦烈沉着脸看她一眼,转身出了厨房。
他一走,阿蕊的呼吸都畅快了几分,只是那双腿软绵无力,靠着墙缓缓坐下。
秦烈这次离开有些久,锅里的水热了两回他才回来。
阿蕊靠着墙,脑袋小鸡啄米似的在打瞌睡。
她昨晚守灵,本就没敢睡,便是断断续续打个盹,也被噩梦惊醒。
此时紧绷的弦骤然松懈下来,疲惫也跟着涌上来。
灶膛的火光氤氲了她的眉眼,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秦烈将手中的碗放下,默默退了出去。
外面的星子已经洒满天幕,秦烈很难想象自己会往返二十里地去县城给她买一碗糖水。
女人于他向来都是麻烦,尤其阿蕊这种娇娇怯怯的小姑娘,说不得、碰不得,便是她有错,你也不能教训她。
秦烈心里烦,头回觉得打仗都比哄女人简单。
......
阿蕊是被甜滋滋的桂花味馋醒的,睁眼便看到放在灶台上的白瓷碗。
红润澄澈的糖水上飘着几片桂花,虽然已经凉了,但依然很诱人。
她睁大眼,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嘶!”
阿蕊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痛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真的是糖水!
她之前跟着娘和小弟去过县里,路过糖水铺子,小弟闹着要喝,娘舍不得钱只买了半碗,原本是让三人都甜甜嘴,但小弟一口气喝完,虽然没喝上,但阿蕊还记得那股甜滋滋的香味,跟灶台这碗一模一样。
可是这是谁买的,秦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