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子许久没有动作,工作人员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赶紧拿过手环。“江玙……家里挺复杂的……具体我也不清楚。”宋沅拍拍林栀子的手,“好了,别多想了,今天开心点。”两人在PRO区看了几个乐队表演后,哈利乐队才在高校舞台上登场。宋沅拉着林栀子赶紧跑到另一侧的高校舞台。高校舞台前已经聚集了一批观众,宋沅和林栀子挤不进去,只能站在舞台的右后方。哈利乐队这次表演的曲目和大学生音乐节的一样,但林栀子听出了不一样的感受。
稻草音乐节在扬帆广场举行,开车需要四十分钟左右。
车辆在车流中穿梭,路旁的行道树快速向后倒去。
李明周坐在副驾上为江玙导航,“没想到你车开得还不错。”
江玙“嗯”了一声,目光平视前方的车流。
“你这车哪来的?”李明周边看导航边问。
“问我叔借的。”江玙回答。
后排的胖子发出惊呼:“老江,你家这么有钱啊?”
李明周转头笑胖子,“你才知道?”
闻言,坐在最后一排安静看着窗外风景的林栀子,转过头往驾驶座望,但是胖子的大脑袋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什么都看不见,只得悻悻将视线再度转回到窗外。
她想起被退回的门票费。她坚持要给,又转了一次,江玙依然退回,并告诉她自己不缺钱。
以为是客气,结果是真的。
车辆抵达扬帆广场,后座四人先下车,江玙跟李明周去停车。
宋沅挽着林栀子去检票,“我说了吧,江玙挺有钱的。”
“他家是做什么的?”林栀子问。
宋沅耸耸肩,两手一摊,“不知道,就知道他叔叔是个大老板,很有钱的那种。”
走到检票口,林栀子低头在包里找票,“他父母呢?”
宋沅久久没有回答,过了检票口,两人去领手环时,她才小声开口:“他爸爸去世了,你不知道吗?”
林栀子许久没有动作,工作人员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赶紧拿过手环。
“江玙……家里挺复杂的……具体我也不清楚。”宋沅拍拍林栀子的手,“好了,别多想了,今天开心点。”
两人在PRO区看了几个乐队表演后,哈利乐队才在高校舞台上登场。宋沅拉着林栀子赶紧跑到另一侧的高校舞台。
高校舞台前已经聚集了一批观众,宋沅和林栀子挤不进去,只能站在舞台的右后方。
哈利乐队这次表演的曲目和大学生音乐节的一样,但林栀子听出了不一样的感受。
歌名叫《怪物》。第一次听,林栀子以为歌曲想表达的是特立独行的人生态度。今天再听,她感受到的是一种世界无情有恶意,但我偏要逆风而上,与世界过招的勇敢与坚定。她听得有些入迷。
江玙不爱跟观众互动,就算互动,也是跟观众招招手。间奏期,江玙从舞台中间走到舞台右侧,挥了挥手,认真地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台下的观众也喊着“新年快乐”回应。
人声鼎沸里,只有江玙知道这句“新年快乐”是说给谁的。
一曲结束,林栀子跟着观众们齐声呐喊“哈利哈利”。江玙看见了,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转瞬即逝。
哈利乐队下台后,林栀子和宋沅离开场地,站在路边等待与乐队四人汇合。
没一会儿,车来了。还是原来的座位,只是司机与副驾调换了一下。李明周问车内众人,晚上要不要去江边看跨年烟花。
胖子和阿飞都说好,江玙没有发表意见,他的意见是依据林栀子的意见而定的。
宋沅向林栀子撒娇,“去嘛去嘛!今晚又没有门禁,不会被记夜不归宿的。”
考虑到很多学生会有跨年活动,学校取消了今晚的门禁,不用担心晚归。高姝月和倪跃然也约好了来江边看烟花,林栀子现在回去,也是在寝室里无聊。想到这,林栀子点头同意了。
李明周改道往望江路开去。望江路附近下午三点后开始交通管制,车开不进去,李明周将车停在望江路附近的商场停车场里。六人去餐饮区简单吃了晚饭,一起步行到望江路。
望江路上人满为患,地铁站内的秩序更是直接瘫痪。
宋沅一手牵着男朋友,一手拉着林栀子,生怕她被人潮挤走。
林栀子还是和宋沅分散了,她踮着脚在人群里慌张地寻找,但目之所及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大家都长一个样。
“别找了,她跟着李明周不会丢的。”身后传来江玙清爽的声音。
林栀子不是怕宋沅走丢,是怕自己走丢,眼下见到了江玙,她松了口气,“你在就好。”
江玙眼中暗含流光,“我在就好?”
人群喧闹,林栀子要扯着嗓子说话,对方才能听见,“对!”
江玙挪开视线,望着远处平静的夜空,笑了。
“走吧,去找个好的观景点。”
江玙往前走了两步,又走回到林栀子面前,伸出自己的手,“牵着?”
林栀子脑中倏地闪过两人牵着手在雨夜里狂奔的画面,脸上漾起一丝赧然的绯红。她摇摇头,是拒绝,也是为了赶跑脑海中的画面。
江玙皱眉,一把抓过她的手腕,语气不由分说,“怕你丢了,不好交代。”
人越来越多,江玙和林栀子前后都是人,不能前进也无法后退,就这么干站在原地。
江玙依然紧紧握着林栀子的手腕。有点疼,她轻轻地哼唧了一声,想把手腕抽回。察觉到她的动作,江玙垂眸看了她一眼,长长的睫毛在洁净的脸颊上落下一片阴影,让他看不清她的表情。江玙猜测自己应该是弄疼她了,够笨的,疼不会说出来吗?
“疼?”江玙问。
人群太吵,林栀子听不见,捂着耳朵,大声地问:“你说什么?”
算了,江玙没回答,松开她的手腕,手心向下移,与她十指紧扣。
一束烟花在林栀子心中盛大绽放,等待她探寻。
江对岸烟花升起,在到达最高点时,向四周绽放,一束接着一束,绚烂无比。人群里发出阵阵惊呼,大家都兴奋地举起手机,想要记录下这一刻。
江玙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林栀子狐疑地抬起头看他。江玙俯下身,在她耳边问:“你看得见吗?”
面前是黑压压的人群,林栀子需要踮着脚昂着头,才堪堪看见一点。她如实地摇摇头。
江玙环顾四周,拉着林栀子挤出人群,走到地铁站出口处。为了保证市民们的安全,地铁站早已拉下不锈钢铁门。江玙站在铁门前,蹲下身,“上来。”
林栀子后退着摇头。别人都是小朋友坐在爸爸的肩膀上,或者是女朋友坐在男朋友肩膀上,他们俩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见她拒绝,江玙起身,没再多说什么。
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响起,又一束烟花腾空而起,比刚刚的烟花都要盛大。
林栀子昂着头,定定看着黑色夜空中五颜六色的流光。
她看烟花,他看她。
人潮汹涌,但你不同。
“新年快乐!”
人群里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句,其余人也跟着互道祝福。
“新年快乐。”江玙又捏了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