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他就差点名让封晨炘亲自给顾医生交代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主要是他也想听听,这在新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跟她认识。”谁知道霍云洲和顾医生两个人坐在那看了他半天,等了他很久,才看到封晨炘抬头,脸色略显冷沉的说。“就只是认识?”顾随州不信。以他对封晨炘的了解,是跟霍云洲一样的,他们两个人从来都是性情冷漠生人勿近,能有女人能入得了他封少爷的眼?即使有,也不该是他这样的状态。
有人是说着接风洗尘。
可霍云洲和封晨炘两个人早就到这了。
江不言这小子却迟迟没来。
顿了顿,顾随州好像想起什么。
“话说起来,你跟晨炘他是怎么回事。”
要么就是在军区忙得抽不开身,一年到头也不见他们俩回来京城一趟。
要么就两个人同时都回了京城,这是约好的?
霍云洲这时候放下茶盏,抽出桌上摆着的湿纸巾,慢条斯理地将手擦干净。
“再过两日,是老师的寿辰,还有要回来参加军事会议,东洲的事情一结束,我手头上的事也能放一放。”
至于封晨炘,跟他一样。
只是封晨炘这么多年都在新洲,难得回来一次,这一回来,搞得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似的。
从顾随州进来,到坐下来有一阵时间了,从头到脚,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动都没动一下。
要不是还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冷峻气息,都快怀疑他死了。
“我说呢,小言他昨天就跟我说,你回京城了。”顾随州当时还以为江不言是骗他的。
这不,直到他今天看到霍云洲和封晨炘确确实实的两个人在这,才察觉是真的。
“既然你也是回来参加军事会议,那晨炘呢,你们是约好了一起回来的?”
要不然这两个人也不会比他先到,还一起提前坐在这了。
就在顾随州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那沙发上躺着的男人,忽然动了一下胳膊!
随即,男人从沙发上坐起身来,将一双交叠的长腿放下,身材笔挺,长腿笔直,一双漆黑的眼睛朝顾随州这边看过来。
“不是约好。”
“我们在第一区碰上的。”
霍云洲注意到他的表情,好整以暇地欣赏着男人那张黑沉沉的脸,眉眼阴沉,像是谁欠了他钱似的,不由得话里带了几分玩味。
没等顾随州接话,男人坐起来,半边身体往后仰,靠在了沙发上,一双长腿闲闲地曲着,手搭在膝盖上,眼皮都懒得抬。
“嗯。”封晨炘姿态懒懒散散地,低哑的嗓音应了声。
他们的确是在第一区碰上的。
封晨炘当时拦住了一个女人的去路,还正巧被霍云洲给撞见了。
回过头。
他就对上了霍云洲那意味不明的眼神,慢悠悠地吐了两个字。
“聚聚?”
然后,他们就到这来了。
“看来我完全在状况之外啊。”
顾医生讪讪道,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好似又看出了这两人在第一区一定发生了什么。
至少有什么事情,是霍云洲知道了,而他还不知道的。
霍云洲自然地半靠在沙发,姿态懒散不正经地挑了下眉,深邃漆黑的凤眸若有所思,盯着刚睡醒坐起来的男人。
见封晨炘仍然一脸的冷沉,眉拧紧,黑着一张脸坐在那,他指尖轻敲桌沿,悠悠笑道。
“说说?”
他就差点名让封晨炘亲自给顾医生交代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主要是他也想听听,这在新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跟她认识。”
谁知道霍云洲和顾医生两个人坐在那看了他半天,等了他很久,才看到封晨炘抬头,脸色略显冷沉的说。
“就只是认识?”顾随州不信。
以他对封晨炘的了解,是跟霍云洲一样的,他们两个人从来都是性情冷漠生人勿近,能有女人能入得了他封少爷的眼?
即使有,也不该是他这样的状态。
封晨炘以前虽然话少。
但不至于,像今天这样。
顾随州:“云洲,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这些,霍云洲这才抬眸,他直勾勾地看着封晨炘,像是猜到了男人此刻的想法。
他的唇角弯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不咸不淡地说:“大概风流债?”
只不过看他今日那情形,他不像是欠债的。
倒像个讨债的。
“风流债?”
顾随州眼神微变,诧异着,向来温润气质的他,也没由来的震惊了一下。
怎么可能。
他都不敢想。
谁能想到在新洲手段狠厉杀伐果断的男人,还会有为情所困的一天。
但不就是为情所困么?
真要是他辜负了别人,肯定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跟绝了育的猫似的。
封晨炘脸色沉沉的,眉头拧着,很明显是他自己现在心情也很乱,很复杂。
便闷不做声,黑着一张脸坐在那里。
顾随州想起江不言给他打的电话,不由得纳闷道:“这小言人呢?去哪了。”
他人还在医院的时候江不言就跟他说已经出发了,很快就到。
这他都到这有半个小时了也没见江不言人影。
霍云洲偏头,视线从男人的身上移开,动作散漫地看着顾随州。
随即,他扯了下唇角,要笑不笑道。
“他向来爱迟到。”
他默默勾了下唇,目光清冷幽深,散漫戏谑地语气。
这让平时在13军区总是身穿一身军装行为动作看上去一丝不苟的男人,换上黑色西装,倒是比在军区多了几分矜冷,独属于他的清贵之气。
“不过这会儿我估计,是他又不知道在哪被女人给围了。”
“忙着四处散发他那无处安放的魅力。”
霍云洲低磁的嗓音,慵懒地回荡在气氛静谧空旷的VIP豪华包间里,仿佛水汽滋润过似的微哑,分外撩人。
果不其然。
霍云洲很了解他。
帝景,夜色会所。
这里是京城最奢华的地方,供人消遣,娱乐的场所。
但是就在今天,有一场盛大的拍卖酒会,将会在帝景大厅举行,晚上八点钟还不到,外面就已经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跑车。
这时候有一辆极具骚气的大红色跑车带来一阵颤响,突然一个华丽刹车,就这样酷比地把车停在了帝景会所的门口。
“快看,是江少!”前来帝景参加酒会的众多名媛小姐们惊呼道,她们连忙围过来,堵在了那辆红色跑车的边上,车门打开,从上面下来一名穿着红色高定西装的年轻男人,他名贵皮鞋落地,而后自恋似的抬起手,摸了一把自己刚喷了发膜定型的金发,还自以为是摆了个潇洒帅气的动作,给迷妹们欣赏。
“嗨,妹妹们好久不见!”
江不言,京城豪门江氏集团的少爷。
年纪轻轻。
挥金如土,财大气粗,别人一般都说是上了年纪的暴发户老板才能称得上财大气粗,视金钱如粪土,可他家,家底丰厚,从来都是把钱撒着儿玩!
人称江少,有着一张人神共愤的骚气帅脸,也正是这一张脸,加上年轻多金的身份背景,在京城备受名媛们追捧。
“啊啊啊!江少看我了。”
江不言一下车,那些名媛小姐们眼睛冒星星,视线都快要贴到他的脸上,惊喜呼喊道。
在京城,有钱人也分很多种,像江家这么有钱的,可不是谁都能比得上。
“江少他刚刚看我了!”
江不言关上车门,然后在一众迷妹们的欢呼声中,自信地准备迈进帝景酒店的大门。
就在他自信到认为周围人都会围着他转,尖叫,激动,他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且都被他迷得不行的时候,一抹红色的长裙从他眼前飘过去。
“别挡路。”女人冷声,就这么提醒了一句。
一抹瑰色,映入他的眼睛。
江不言一愣。
还没来得及说话。
就看到那一袭红裙的女人,头也不回,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经过,径直走了进去。
同时,空气中好似有一阵醉人玫瑰香,窜入江不言的鼻腔,他整个人看呆了。
好漂亮!
好惊艳的一美女。
“哎?!”可是那名红裙女子,压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以至于江不言都来不及喊出声,对方也没搭理他。
江不言难以置信愣在那,脑袋懵懵的。
他心里想,这世界上竟然还有女人,不会被他这张俊脸美倒?不应该啊。
不对。
见那抹红裙走远。
他内心一阵呐喊,美女姐姐看看我!
实在不行的话,留个联系方式也可以啊。
“啊啊啊江少!”
可等他拨开身后围堵他的人群追进去的时候。
帝景奢华大厅里哪还有什么红裙美女?
他甚至连人影子都没见着。
“给我来两瓶红酒,谢谢!”
来晚了的江不言愤愤坐在包间里,抬起手,解开身前两颗衣襟的扣子。
然后找来两名服务员送来他存放在这的红酒,将酒瓶打开。
“来来来,二哥,顾大哥,你看,我可是特地在这存了酒,就等你们回来一起喝。”
江不言开了酒,也许是没注意,在他进来之前沙发上慵懒躺着一名男人,双手抱胸坐在那,一双漆黑的眼睛看着他。
没一会儿,顾随州都还没喝两口酒,就看到江不言把酒全都灌下去了。
咕噜噜一阵,嗝……他打了个嗝,没心没肺的说笑起来。
“酒好喝!”
“来啊二哥,顾大哥,你们喝啊,尝尝看我这酒,味道怎么样?”
霍云洲摇了摇头。
顾随州也轻轻笑了下。
江不言一直就这样。
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在京城也都是世家豪门子弟,可偏偏所有人都长大了,就他成天无所事事。
倒不是说他有多差,而是这他身边儿时的伙伴哪个不是有着自己的一番事业,他还挥金如土无忧无虑肆意地活着。
而且他到现在都还没发现包间里多出来一个人。
他只知道霍云洲回京城了。
却不知道,封晨炘也回来了。
就在这时,包间外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接着,就是一群男人的怒骂声。
有人撞上来,摔了酒瓶。
“臭女人,我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
“哥几个能够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你得懂得感恩,还装出来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给谁看?”
“就是,来这打扮成这样,故意穿的花枝招展的,可不就是那个意思,想博得男人喜欢嘛?”
说着,就有一只咸猪手摸上来,女孩被吓得连忙后退。
下一刻,身后VIP贵宾包间的门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几名身穿着西装,身材高大气质冷沉的男人,就这样看着过道里发生的事。
四五名喝的醉醺醺的男人,将一名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的女孩给围住,困在那里,然后还想要上前去,摸她的脸。
这个动作,落在江不言眼里,那就是禁忌!
“你要干什么?”
“我告诉你少他妈多管闲事。”
那人还恶语攻击道。
“多管闲事?”江不言一听,看了眼地上被他们打碎的一瓶红酒。
这酒是他要的,原本服务员是要推门送进去,可被他们一手打翻了。
地上还有浓香的红酒味道!
“啊!”
“我的手快要断了。”
“放手!”
“放开——”
那名上前欺负女孩的男人被江不言攥住了手腕,江不言皱眉瞪着他。
别看他平时受人追捧,跟名媛小姐们玩的花,可他江不言最不屑的,就是欺负女人的男人。
不,那都不能称之为人,而是人渣!
败类!
看见自己的其中一个兄弟被人整,旁边的三个人立即变了脸!
他们眼神一狠,抽出腰间的短刀,就要冲上前去,要那名多管闲事小子的命!
然而,就在这时,霍云洲眸色一冷,直接将冲过来的两名男人给擒住了手,短刀掉在地面上发出哐当的一声脆响。
封晨炘也是一脚踹飞了一个男人。
他们瞬间就倒在地上,捂着受伤的地方,爬不起来。
封晨炘脸色极冷。
在看到这些假装喝醉酒,敢在这里欺负女人的人渣,迈开长腿,就这么猛地踩在他身上,还用皮靴用力碾压了一下。
“啊!……”疼得刚才犯贱的那名男人,脸色惨白,痛呼出声。
“你们是谁!”居然敢管他们的事。
“京城江少,江不言。”
江不言冷漠看着地面上倒下的四五个人。
然后很自信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号。
“有种,你们就来找小爷!”
江少二字,在京城,那可是排得上号的。
且还不说在他身后的那三个男人。
究竟是什么来路。
这几个喝了酒的男人一听,皱着眉,只能从地面上狼狈爬起来。
然后也不敢多说什么。
“你给我等着!”
但他们还是为了面子,放出狠话。
他们是不敢惹江不言的。
“快,我们走……”
等几个喝了酒发疯的流氓走后,躲在门角落里的女孩才走出来。
女孩上前,一双杏眼含着泪,脸色红扑扑的,像是要哭的样子。
“多谢你们好心出手救我。”
女孩感谢的话是这么说。
在她发生危险遇到骚扰的时候第一个冲出来的人是江不言,但她现在却站在了另外一名男人的面前。
江不言回头,朝他们看过去。
就见霍云洲脸色清冷,一丝不苟的男人,薄唇抿着,似乎在他的眼睛里找不到一丝的笑,更别提是对女孩要温柔。
“你刚才制服了他们,他们身上有利器,你的手没受伤吧?”
女孩关心的眼神看着他,声音低柔,好似娇柔淑女的模样。
她穿着一袭纯白的长裙,化着淡淡的妆,像是出水芙蓉一般,惹人怜惜。
如果换了别人,定要为今天英雄救美的事,然后又被女孩感激,肯定对她心生怜爱了。
但霍云洲不一样。
在女孩接下来刚要再说什么感谢之类的话,站在她面前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身材修长笔挺的男人,那双漆黑的眼睛藏着一丝意味深长情绪,他眼神平静地落在女孩的身上。
“你想说什么?”
只是在开口的时候,霍云洲的眉眼疏冷,眼神里多了几分了然,声音凉薄,冷漠。
女孩脸色僵了一下。
没想到看上去清冷俊美的男人,对她这样柔弱无辜的女孩,会是这样冷淡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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