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公主您这说的哪里话?您哪里犯得着坑我啊。”“可是,我朝没有女夫子,且我近日身体也十分不适,怕是教不了你儿子。”栗棠说完就准备走,方氏却将她拦住,“夫子男不男女不女的我是不介意的,我昨日听书芸转述了您的那番话,觉得您是个有大智慧的人,如果能由您来教导闻礼,闻礼他日必成状元!等到那日,公主您作为这将军府的当家主母,又是教导他的夫子,脸上必然有光……”栗棠见她还想激动的说着什么,直截了当拒绝,“我是公主,又是将军夫人,脸上已经够有光了,不必再用你家闻礼给我添什么光!”
方氏用力点着头讨好的笑着说,“公主,您有所不知,向来这上京城里那些有点名望的清流人家是最不待见像我们这样的勋爵人家,将门世家的,凭我一个妇道人家想出面给闻礼找位好夫子,那真是难比登天,我退而求其次,给他找那些不好的,那些人却又都穷疯了,净想着让我们母子给他花钱,成天不是要拜师礼,就是要钱买这买那……
这闻礼都还没学几日呢,钱倒是都花进去不少了!您说,我一个妇道人家,手里又没个活计,全指着每个月那点月例,还有那点微不足道的嫁妆,如今,我都怕再让那些人造下去,我这点东西都得全搭进去不可!”
“所以你就想到我?”栗棠说,“你又怎知我不会坑你呢?”
“瞧公主您这说的哪里话?您哪里犯得着坑我啊。”
“可是,我朝没有女夫子,且我近日身体也十分不适,怕是教不了你儿子。”栗棠说完就准备走,方氏却将她拦住,“夫子男不男女不女的我是不介意的,我昨日听书芸转述了您的那番话,觉得您是个有大智慧的人,如果能由您来教导闻礼,闻礼他日必成状元!等到那日,公主您作为这将军府的当家主母,又是教导他的夫子,脸上必然有光……”
栗棠见她还想激动的说着什么,直截了当拒绝,“我是公主,又是将军夫人,脸上已经够有光了,不必再用你家闻礼给我添什么光!”
方氏忙哀求似的说,“公主,我知道您是喜欢闻礼那孩子的,您也盼着他日后能成材,可您看闻礼现在,连个夫子都找不上……”
栗棠说,“这上京城里好夫子多的事,你之所以找不上好的,不过是因为你眼界太高,既如此,那你何不为了裴闻礼将眼界放低点,只要夫子能够给裴闻礼传道授业解惑,且人品够端正,便可,私塾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个好的选择……”
她说完便又要走,方氏再度将她拦住说,“在私塾里教书的那些夫子,哪里配给我家闻礼教书啊,怕是都是些……”
她还没说完,栗棠已经不耐烦多听了,直接抬脚离开!
方氏不死心的想追上去,手却被人抓住,她回头时,见是裴书芸,不乐意的甩开说,“你拉我做什么!”
“公主眼下都拒绝你了,难道你还准备凑上去死皮赖脸纠缠她吗?”
方氏说,“你懂什么?我现在为的可是闻礼的终身大事……”
她又准备上前,被裴书芸用力抓住手,“娘!公主好心帮闻礼指了条明路,你不感激她也就算了,如今还指望借此事纠缠她!你这还没报恩呢,难道就想跟她结仇吗?”
方氏说,“我就是想再好好求求公主,谁要跟她结仇啊!”
“可你若再求,便是结仇!我刚看公主对你已经很不耐烦了,你若再纠缠,她断然不会再给你好脸的!”
方氏见她说的这般斩钉截铁,这才死了那条纠缠的心,可她又实在不甘心,“你说,闻礼毕竟是将军同父异母的弟弟,将军怎的要对闻礼如此狠心,这件事但凡有他插手,我们也绝对不会这么难!”
裴书芸说,“就算有兄长插手,这件事也不会容易的,刚你不是自己都说了,清流人家最不待见的就是像我们这样的人家……”
“但他总归是将军,他要出面,谁敢不答应!他那么厉害,厉害到皇后都忌惮,都开始赐公主给他了,虽然那公主好像是个假的,只是为了嫁他新封的,可毕竟她也是公主的身份,代表的是皇家!”
“正因她是公主,才更不可能会答应给闻礼当夫子啊!娘,我都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胆敢来找公主给闻礼当夫子!”裴书芸说。
方氏瞪着她,“我怎就不敢!这是关乎闻礼科举之路能走多远的终身大事!且她不还是闻礼和你的嫂嫂?她既然有这个能力,就多帮一帮闻礼怎么了?……你昨天当着我的面把她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我当你今日来是为了帮我求公主的,哪里知道你竟然来泼我冷水的!难道你不想让公主教闻礼吗?!”
“我想,但我不敢!让公主教闻礼,闻礼该多大的面啊!娘,你能不能每次做事情前先稍微动一动脑子啊!”
其实,上次她母亲为了闻礼的事擅闯佛堂,叨扰老夫人养病时,她就想这么说了!
谁不知道老夫人是因为病重才搬去佛堂的。
可她母亲却为了闻礼的事,不管不顾擅闯进去,幸运的是,老夫人没被她母亲吓出什么事,若是出了什么事,只怕他们一家三口早就没命活了!可事后,她娘非但不懂得收敛,反而成天一哭二闹三上吊,致使她兄长动了将她娘赶出府外的心思。
那日,她跟闻礼双双跪地哭求阻拦,才让她娘免遭此难!
可不想,她娘今日竟还又为闻礼的事来骚扰公主!
她自知她娘若是再像这样闹下去,只怕这将军府当真就无他们母子三人的容身之地了!
昨日,她兄长已经心软过一回了,再不可能会心软第二回的!
她这番话刚说出去,方氏就狠狠朝她扇了巴掌,“谁允许你跟我这么说话的?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你也不想想我这么做是为了谁?难道是为了我自己吗?
还不就是为了你弟弟的前途我才这么死皮赖脸的!你弟弟的前途要是好了,你觉得会亏了你这个当姐姐的吗?!竟然还说我没脑子!咱俩到底谁没脑子!”
方氏朝着她发泄了一通,就甩着手帕提着食盒离开了……
裴书芸捂着自己火辣辣的烧灼的半张脸,看着方氏远去的背影,眼里满是委屈!
从前她爹爹还在世的时候,最为宠她,连她娘时时都要捧着她让她在她爹爹跟前说软话。
可自从她爹爹死了之后,她的天就塌了。
因为她娘一向最是偏宠她的弟弟,她爹一死,她自然也就没有了所有的宠爱。
如今的她,仿佛成了这将军府里最多余的存在。
她越想越委屈,准备大哭时,突然一方绣帕递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