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气,在转身要走那刻,大手被栗棠抱住说,“夫君~真的只是客套,你别生气,你要实在不喜我跟他们客套,以后我便不客套了……”裴珩之偏头那刻,见她撅高嘴,一副泫然若泣模样巴巴瞧着他,她似乎早就认定了他一定会吃她这套,便总是像这样对她。他皱眉,“放手!”“不放~”栗棠摇晃着他手,“夫君,你别生气了,棠儿知道错了……”裴珩之抿唇时,栗棠突然踮脚亲了下他下巴,“亲亲夫君,不气不气。”裴珩之惊住,“栗棠,你……”
裴珩之刚下朝回来将军府,就看见等候他多时的副将。
两人一路聊着军中要事不断往里走着,走着走着,裴珩之便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
他的步子不知何时顿住,脑子里也再听不见除栗棠之外的其他声音……
他听见她说“男儿志在四方”、也听见她拿江易举例,又听见她说,“如果一心为国,也不必只能站在战场上”……
她虽为女子,但却比这天底下的很多男子都有眼界,有见识,否则,她根本说不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在他唇角完全不自觉的噙着一抹笑意那刻,耳边依稀传来副将的声音,“之前派去的探子说什么,她个假公主六岁上的年纪连给太子行礼都不会,还三年背不出一篇《三字经》!我当她真是个蠢笨的,哪里知道……”
他实在是震惊的不行,“她都能这般言论,哪里像是个蠢笨的?我一直以为只有江先生能说得出来这种话,没想到她个女子竟然也说的出!我记得三年前末将瞧不起江先生时,江先生也曾说过类似的话,说什么,他的战场并不在沙场,但他也可以为将军你效力!是不是将军?我记得江先生以前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裴珩之朝他看过来,点点头说,“难得你记性竟然这般好……”
她话音未落,栗棠突然转过身来,裴珩之下意识朝栗棠看去,看见她的身上穿着薄如蝉翼的纱裙。
海棠红的纱裙,配着皑白的大袖,让她显得清丽明艳。
她似尤爱艳色,让人总能凭此一眼看到她的存在,但不得不说,这样艳丽的颜色很适合她……
只是,不知那春宫图的威力是不是实在太强!导致他看过那春宫图一眼后,近日总感觉自己有些不太对劲……
每每看到她时,总忍不住想起曾经看到的那些莹白,还有她双唇的柔软,以及肌肤的芳香……
“夫君~”栗棠一看见他就立刻朝他跑来。
裴珩之回神时,看到她似一抹扎眼的蝴蝶,自远处翩迁而来,她身姿婀娜,体态轻盈,到他近前时,脸上满是笑意,娇媚明艳至极,声音意料中的清脆好听和轻快,“夫君,你下朝了?怎么样?今天上朝累吗?看你今日好似比往日回来晚了许多呢。”
她实在活泼乐观,导致他每每听到她的声音都觉什么烦恼都好似没有了,“不累……”
“嗯嗯。”栗棠点头那刻,转眸看向裴珩之旁边站着的陌生男子,在略显惊讶后,忍不住提醒,“那个……你流口水了。”
副将吸溜声响起时,裴珩之偏头朝他瞪过来,眼看他在尴尬擦嘴,不由嫌弃道:“你怎的没见过女子不成?”他可是有娘子的人!
副将忙说,“实,实在是公主太美了!”
在此之前,他曾听江易说过她美,也听教习说过她美,但一直未曾见过她本人。
如今亲眼瞧见,栗棠当真极美。
在裴珩之眉心皱的更紧那刻,副将朝栗棠抱拳,“末将见过公主,公主真是貌比西子呢!”
栗棠轻声笑着,声音仿若银铃,裴珩之的脸霎时黢黑。
副将未能察觉,“我一个粗人,也不知道这么夸人对不对?反正记得江先生曾这么夸过他心上人,我想这一定是个极好听的话……”
栗棠笑着,“用词是准确的,只是听说那西施有沉鱼之貌,我愧不敢当。”
副将听不太懂沉鱼之貌是什么,只能憨笑着。
裴珩之见两人聊的不亦乐乎,脸不知何时黑成锅底。
当副将察觉到时,感觉脖子上冷飕飕的,忙低着头去,连口大气不敢喘。
他娶妻很早,自然通晓这男女之事,所以,将军眼下这副表情是……吃味了?
栗棠也察觉到些许的不对劲,小手轻轻勾住裴珩之的小指,被他不着痕迹的挣开,她忽而又揪住他袖口,听他突然开口朝副将冷声喝道:“你先去书房等我!”
“是!将军!”副将脚底抹油离开后,裴珩之一把扯开袖口,朝着栗棠训斥,“栗棠,你如今已经为人妇了!你难道连一点为人妇的自觉都没有吗?都不知道跟外男保持距离?江易和副将能是你随便朝着他们谈笑风生的?若是让旁人瞧见,你让他们如何评价你?”
栗棠无辜,“总归你在这里,就算旁人瞧见又能如何?”
“那那江易呢?”当时他可不在场!
栗棠撇嘴,“反正我一向恪守本分,没有你所谓的谈笑风生,只是正常客套!”
“客套?我可不见得。”裴珩之可是亲眼看见她刚被夸貌比西子时笑得有多开心!
他越想越气,在转身要走那刻,大手被栗棠抱住说,“夫君~真的只是客套,你别生气,你要实在不喜我跟他们客套,以后我便不客套了……”
裴珩之偏头那刻,见她撅高嘴,一副泫然若泣模样巴巴瞧着他,她似乎早就认定了他一定会吃她这套,便总是像这样对她。
他皱眉,“放手!”
“不放~”栗棠摇晃着他手,“夫君,你别生气了,棠儿知道错了……”
裴珩之抿唇时,栗棠突然踮脚亲了下他下巴,“亲亲夫君,不气不气。”
裴珩之惊住,“栗棠,你……”
他心跳快的厉害,差点都快跳出嗓子眼,他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机械般又羞又愤瞪向栗棠,“光天化日,你简直不知羞耻!”
栗棠张嘴还想说什么,他挣开她手,大步走了,越走心跳越快,快的他根本没办法忽视。
他将手从下巴落到心口处。
呆站了不知多久,面前传来副将的声音,“将军,你在这里站着干什么?末将在书房里可好生等你。”
裴珩之抬眼那刻,瞪着对方,还未开口,就听对方哆嗦着低了头小心翼翼问,“将军,你不会还在吃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