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芝莞尔一笑:“会长说,等您回京,可别忘了答应好的接风洗尘宴。”我一怔,心中一股暖流涌过。“我怎么会忘记。”我摇摇头,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云芝朝我福了一礼,道:“小女子身上还有要务,便不再多留了。”我拱手:“保重。”在临走前,云芝又额外给我塞了一袋银票。她站在上马车的脚踏上,只有我一人能听见的声音传入我耳。“夫人,保重。”‘噔噔’马蹄声响起,伴随着股股烟尘,旗上绣着一个大大“闻”字的车队离开蜀南。
‘咚’。
人头落地。
围观的百姓们纷纷发出叫好声。
“好!就该这样了!”
“这姓张的提了价,我们所有人都买不起药了,我兄弟还没有娶婆奶奶呢,人就没了!”
“死得好!谁再提价,总督大人就砍了他们的头!”
此事一传十,十传百。
很快,蜀南所有人都知道了,张氏商会的会长因为囤药提价一事而被杀了头。
自从当街斩了最嚣张的张会长之后,其余的药商也像是被戳破了的泡泡,个个都软了下来。
张氏商行的产业都被尽数瓜分。
被张会长强占的那些药材、石灰、铁粉等等物资源源不断被送到灾处,其他不少商会也派了人过来运送物资。
值得一提的是,我在前来支援的人中看到了云芝。
“总督大人,我们闻氏商行的会长在我们出发前,让我给您带一句话。”
闻言,我看向她。
我不在,现在的会长是我的母亲。
云芝莞尔一笑:“会长说,等您回京,可别忘了答应好的接风洗尘宴。”
我一怔,心中一股暖流涌过。
“我怎么会忘记。”我摇摇头,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儿,云芝朝我福了一礼,道:“小女子身上还有要务,便不再多留了。”
我拱手:“保重。”
在临走前,云芝又额外给我塞了一袋银票。
她站在上马车的脚踏上,只有我一人能听见的声音传入我耳。
“夫人,保重。”
‘噔噔’马蹄声响起,伴随着股股烟尘,旗上绣着一个大大“闻”字的车队离开蜀南。
我目送着她远去,轻轻笑了笑。
云芝一直是个聪明人。
回到蜀河北河府。
霍乱还在继续,但有了这么多物资,好歹也算是有了希望。
“这下药材终于够用了。”
“这可太好了!”
看到我领着人马带回来的物资时,忙了将近两个月的苏陆英及其余大夫药师们,都露出了多日以来的第一个笑脸。
“物资够了就好。”我下了马,心中有些欣慰。
我仔细看过面前的所有医者,最后定格在苏陆英身上。
自从发现霍乱之后,我们之间的见面次数就变成了寥寥。
偶尔碰到时,要么是在他在同大夫们诊治病患,要么是在我运送水泥材料前往堤坝的路上,只能抽出一眼来看看对方是否还安好,除此之外连话都说不上一句。
苏陆英与我对视,那双漂亮的眼中满是疲惫,可在看到我时仍旧眷恋。
他走到我的身前。
张开嘴,迟疑了几次,又像是不知道说什么。
许久,苏陆英才轻声道:“你瘦了好多。”
“你现在日日忙到深夜,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我笑着,眼眶却是有些酸:“怎么光说我,不说说你自己?”
“我听其他人说,你一直在治病救人的最前线,可别一个不察让自己染上了疫。”
“我可还等着和你一起回去呢。”
苏陆英失笑:“放心吧,阿月。”
“我们会一起回去。”
相聚的时间过得很快。
送走苏陆英等人,我转身,却看到不远处祁钰成复杂的脸。
我先是一愣,旋即对他点点头,转身离去。
……
“继续烧水,能烧多少就烧多少!”
“将营帐内的所有换洗布匹、义务,每日都要煮过一遍!”
命令一直在下。
药材一日日减少,病愈的人也越来越多。
寒来暑往,冬去春来。
历时八个月,于次年一月,一切事务终于尘埃落定。
此次蜀河水患溺毙一万两千余人,其引起的霍乱瘟疫共带走人数七千余人,共计死亡官员及百姓近二万。
也在这时,朝廷派下的钦差来到了我的面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着蜀南总督,兼蜀河河道总督治理大臣期间,但治理蜀河河患及蜀南瘟疫有功,赏黄金千两,袭二等侯!钦此!”
钦差念完后,对我露出了个好颜色。
“总督大人,可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