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矛盾,大概是刘文山存在心里不可告人的秘密吧。那就是夏家……秦琛抬了抬嘴角,刘文山的秘密对他来说,倒不是一件什么大事。这世上,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大事。关键是,夏鹿能顺利的接受他吗?在她的心里,刘文山的地位有过动摇吗?秦琛苦恼地抬手捏了捏眉心。他想要的东西,看似很近,实际上远在天边呐。所以,回蓉城迫在眉睫。战略调整也势在必行。还有,盛放是无论如何不能再放他回余杭了。
京北秦琛办公室。
秦琛站在窗口前,看着脚下车水马龙,芸芸众生,内心不停地翻滚涤荡。
他刚从美国回来,马不停蹄地准备着下一步的计划。
因为与夏鹿的意外相逢,他调整了他后面几年所有的战略部署。
活了二十多年,秦琛最大的优点是,他一直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全力以赴。
如果一点没有希望的东西,他就会在他的计划里删除。
就像曾经的夏鹿,知道她一心一意扑在那个男人身上,并最终终成眷属后,他就努力把她从心里抹去。
哦,不,应该是把她深深地埋在心底,以忙碌,以漠不关心为尘土,深深地,深深地,把她埋在心底最深,最隐秘的角落。
就像一面糊上厚厚泥巴的镜子,不再去擦,不再去照,就再也不会看见那个翘首期盼的自己。
可蓉城雨地里的意外相遇,终究是冲刷掉了镜子上尘封多年的泥巴,清晰地露出了角落里那个曾经的年少的期盼。
大概是上天可怜他,怜悯他,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那个女人居然离婚了!
只是可惜她受了如此大的伤害----宫外孕,还是在没有麻醉的状态下实施的引产手术。
那该是有多疼!
大概每一份想要抛弃的感情都得经过割肉拆骨之痛吧。
道理是这么一个道理,可一想到那女人遭受的疼,秦琛仿佛自己也跟着疼得颤栗起来。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小说《飘》中的女主人公斯佳丽第一次离婚后,白瑞德还没来得及出手,斯佳丽又嫁给另一个男人。
小说源自于生活,秦琛不会让悲剧在他和夏鹿身上重演。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连哄带骗地与夏鹿进行了闪婚。
他不想做第二个白瑞德。
可……
可事实上,他比谁都惶恐。
因为他知道,这世上任何一段感情都没有一场婚姻来得深刻,年少的欢喜能抵得过一段刻骨铭心的婚姻吗?
他的办公桌上摆满了这段时间以来收集的,关于夏鹿,关于夏家,关于刘文山,关于刘家的资料。
刘文山对夏鹿不是没感情,他们所有矛盾的来源,都是因为刘文山的母亲王桂枝迫切希望夏鹿怀孕罢了。
两年的失望最终导致了矛盾的爆发。
两人火速离婚。
这里面负气和冲动的成分大概占了绝大多数。
另外一个矛盾,大概是刘文山存在心里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那就是夏家……
秦琛抬了抬嘴角,刘文山的秘密对他来说,倒不是一件什么大事。
这世上,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大事。
关键是,夏鹿能顺利的接受他吗?
在她的心里,刘文山的地位有过动摇吗?
秦琛苦恼地抬手捏了捏眉心。
他想要的东西,看似很近,实际上远在天边呐。
所以,回蓉城迫在眉睫。战略调整也势在必行。
还有,盛放是无论如何不能再放他回余杭了。
他直接跟集团人力资源部要人的这步棋是对的。
“咚咚咚…….”有人敲门。
秦琛转身走到办公桌椅上坐下,朗声道,“请进!”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盛放长腿几步走近,一屁股坐到办公桌上,急切地说,“秦乖乖,我们得赶快去蓉城啊。”
秦琛斜眼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问:“你这趟去蓉城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你想去蓉城,还是我必须去?”
盛放一愣,迅即狗腿似地笑道,“没…没,什么也没发生。当然是你必须去啊。你既然娶了夏鹿,自然要对人家负责。你再不去,她可要被人欺负死了。”
“再怎么说,她也是你老婆…哦,不,是你名义上的老婆,自己家的老婆只能自己欺负,哪有让别人欺负的道理,对吧?”
秦琛嘴角一抬,不屑地说,“啰嗦了这么多,总算说了一句人话。还有,她不是我名义上的老婆,是我合法的老婆,是受法律保护的那种。”
盛放:“.……”
他只好摸了摸鼻子。这个师弟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创新能力极强,他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都不奇怪。
“啪”地一声,秦琛把一个文件摔到他的面前。
盛放狐疑地拿起,嘟哝道:“这是什么?”
秦琛翘起二郎腿,挑了挑眉头,“去办手续吧。你不是急着去蓉城吗?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在蓉城偶遇了哪个姘头?”
盛放:“.…….”
半晌,看清文件夹里的资料,他欢快地说:“嘚来!小的这就去办!”
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人过留风,秦琛看着还在自动煽动的木门。
“叮咚”一声,手机提示有新信息进来。
他低头一看,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手机界面上展示着夏鹿被逼喝酒的照片,四十五度的完美角度,把夏鹿拍得极美。
清晰的下颚线,闭着的眼睛下两排长长的睫毛,像两只意欲振翅高飞的蝴蝶。
她的鼻梁高高的,完美的侧影下是与白色酒杯亲密接触的嘴唇。
通明的液体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流,一滴椭圆的酒珠在下颚处悬而欲滴,恰巧被相机定格。
秦琛看着酒杯足足还有三两白酒的样子,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地抓了一把。
好,很好,蓉城正方通信真是一帮好东西!
半晌后,他收敛目光,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简洁地说道,“小李,我要见一下魏董事长。好,那就下午三点。”
***************
夏鹿在失去意识时,手紧紧抓了杜溪一把。
其实她知道,杜溪今晚也挂了。
他为了替她挡酒,喝的比谁都多。
整个饭局,圆桌上方的人几乎没动酒杯,都在闲聊瓜蛋讲笑话。
尤其是那个徐朝成,话特别多。
他一开口主题就是让面试的这帮小白鼠拼酒。
而且他的花样特别多,从“我爱你VS不要脸”到“抢椅子”“大冒险”“大瞎话”,应有尽有。
这些都是测试反应能力和应变能力的游戏,脑袋清醒的情况下谁也不会输。
可酒精上头,整个人晕乎乎的,喝得越多的人,反应越迟钝,输tຊ的越多,喝的也就越多。
开场的那两杯白酒一上来就把杜溪给整的差不多了,后面的游戏他接连输,夏鹿只好替他喝了一些。
越喝脑袋越不清醒,越不清醒,中招的时候越多。
奇怪的,周珊珊一直很清醒。
一路混战,夏鹿看她也喝了不少,不知道为什么,她整个人从头到尾都是清清冷冷的,仿佛从来没喝过酒。
她喝的,大部分是替杜溪喝的。
杜溪实在是输的太多了。
偶尔清醒间,夏鹿抬眼望向刘文山,他只是一个根接一个根的抽烟,他不参与大家的起哄聊天,也不跟任何人说话。
整个人像是游离世外的僧人。
最后,所有面试的人几乎都喝趴下了,在倒下的一瞬间,她只看见周珊珊依旧直挺挺地坐在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