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婆子,你确定你手上的叫花鸡,不是东头巷子口老丁头家的?”“呸!”赵奶奶不知道是真的要吐嘴里的骨头,还是表达对薛奶奶的不满,“老丁头家的破鸡也能叫叫花鸡?别搞笑了!吃着满嘴的馊水味。我们这叫花鸡啊…….”赵奶奶得意洋洋地指了指夏鹿,“是这个丫头亲自做的。它可比咱们巷子里任何tຊ一家的鸡都好吃哟!”李果果听到赵奶奶的话,把头死死地埋在饭碗里,肩膀一抖一抖的。忍着笑的痛苦,谁懂啊?
夏鹿闻言,扭头一看。
好嘛,墙头上的老太太俨然是站在一个凳子上,瘦瘦小小的,满头银丝梳着一个利落的发髻,鹅蛋脸上挂着一副老花镜,正目光灼灼地打量着赵奶奶的院子。
被人偷窥,赵奶奶不仅没有被侵犯的不快,反而得意洋洋地抬头说道,“薛老太婆,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吧?”
说着,赵奶奶扯开一个叫花鸡的大腿,拿在手上,大咬一口细嚼慢咽后挑衅地说道,
“这是我家厨房做出来的美味。别以为只有你们家的厨房能飘香,搞得跟谁家厨房做不出来饭菜一样。看看……”
说着,赵奶奶又把鸡腿举着给墙头上的老奶奶看。
不知道是夏鹿的手艺确实是太了不得,还是赵奶奶的表演的功夫一流。
一只叫花鸡被赵奶奶活活夸成只应天上有的样子,引得墙头上的老奶奶一个劲地伸长脖子想仔细看看。
如果夏鹿她们离得的近的话,肯定能听到咕咚一声的口水声。
“赵老婆子,你确定你手上的叫花鸡,不是东头巷子口老丁头家的?”
“呸!”赵奶奶不知道是真的要吐嘴里的骨头,还是表达对薛奶奶的不满,“老丁头家的破鸡也能叫叫花鸡?别搞笑了!吃着满嘴的馊水味。我们这叫花鸡啊…….”
赵奶奶得意洋洋地指了指夏鹿,“是这个丫头亲自做的。它可比咱们巷子里任何tຊ一家的鸡都好吃哟!”
李果果听到赵奶奶的话,把头死死地埋在饭碗里,肩膀一抖一抖的。
忍着笑的痛苦,谁懂啊?
夏鹿的叫花鸡确实美味。但东头老丁头家的卤鸡味道也不错啊。
她昨天买的时候,赵奶奶吃得比她还欢呢。
怎么一眨眼,她把昨天吃得鸡比喻成馊水味?她对得起她的那张嘴吗?
与李果果埋头扒拉米饭不同,夏鹿自从看见墙头出现一个老太太,她根本就没吃饭,她手上拿着一双公筷不停地给赵奶奶夹菜,一边夹一边乖巧地问,“奶奶,味道怎么样?”
一个嘘寒问暖,一个点头称是。
第一次同在一张饭桌上吃饭的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夏鹿想,做戏嘛,就要做全套咯。
看样子,这个赵奶奶平时没少受墙头那个薛奶奶的气。
既然想讨好赵奶奶,就帮她一起把戏做足了才能助威啊。
可此时的夏鹿哪里知道,不久的将来,她整整做了二十只叫花鸡才把墙头上的那个老祖宗给哄好。
薛奶奶闻言,眼光灼灼地看向夏鹿。
一看,哟嗬,倒是一个长得很标致的姑娘,长相大气,个子高挑。
中午的阳光明晃晃的,熏的人晕晕的。
薛奶奶迷迷瞪瞪间好像看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一样的独辫子,一样的白色的T桖衫。
哪像赵老太婆那个老东西长得小鼻子小眼的,看着就小气巴巴的。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样好看大气的姑娘怎么会跑到她家去?莫不是走错了门?
一念至此,薛奶奶对夏鹿喊话道,“小姑娘,有空来我家玩啊。到我们家来都不用你做饭,好几个保姆呐,你只要告诉我你想吃什么就行。”
她话音刚落,赵奶奶啪地一下把筷子拍在桌上,“你这个死老太婆!你成挖墙脚专业户了,是吧?”
薛奶奶正想反驳,隔壁院子突然响起一阵咳嗽声,然后,夏鹿肉眼可见地看见一双遒劲的大手把薛奶奶给抱了回去。
“唉唉唉......你放开我!”薛奶奶直叫唤。
夏鹿不知所以。
李果果已经笑晕在饭桌上,结结巴巴地说,“是……是隔壁的秦爷爷。每次……每次这两个奶奶吵到不可开交的时候,都是秦爷爷出手把薛奶奶抱走!”
“老东西也不怕闪着腰,还以为自己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呐。”
赵奶奶嘟哝一句后,扭头又骂李果果道,“你要是像夏丫头这么能干,我们至于受那个老太婆那么多气吗?实在不行,你就滚蛋,让夏丫头跟我住。”
“赵奶奶,”李果果终于收敛了大笑,不满地朝赵奶奶抱怨道,“我才是朱珠的同学,是朱珠拜托我照顾您,不是拜托小鹿照顾您!”
“我们俩谁照顾谁,你心里没数吗?”赵奶奶又恢复了毒嘴毒舌的冷脸。
李果果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
以她的收入,不说住在龙门巷这样的老街,就是随便找个出租屋,也会要了她的小命。
“好了好了,咱们先吃饭。”夏鹿立马打圆场道,“如果赵奶奶您喜欢我做的饭菜,以后有空我就来帮你们多做几回。”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年轻人说话要算话。”赵奶奶哼唧一声,直接堵上夏鹿的嘴。
夏鹿拿起公筷又给她夹了一片醋溜藕片,“我讲话一定算话。不过,我下周要去参加一个新岗位的应聘。如果成功了话,以后估计会很忙。不管怎样,周末只要有空,我一定来。”
“既然这样,那就祝你聘不上。”赵奶奶咔嚓一口咬了一口脆藕。
“赵奶奶……”李果果不满地喊了一声。
“没事,没事。希望本来就不太大。”夏鹿打岔道,“好几十人才选两个呐。”
夏鹿潜意识里已经把杜溪的名额定了。
除了他,真的只有两个名额了。
“还没开始就那么丧气,还不如不去丢人现眼。”赵奶奶扒拉完碗里的最后一口菜,站起来慢慢往屋里走。
一桌子菜,看着色香味俱全诱人的很,但老年人的饭量就那么一点大,根本吃不了几口。
没想到毒舌老奶奶又补一刀道,“我可不喜欢吃剩菜。”
夏鹿和李果果无奈地对望一眼,两人一顿猛吃,一桌子菜还剩一半。
夏鹿突然感觉,这桌子菜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替赵奶奶完成了炫耀和反击。
当晚,剩下的另一半饭菜也下了夏鹿和李果果的肚子。两人撑得捧着肚子嗷嗷叫。
夏鹿另外给赵奶奶用砂锅炖了一小碗米线,放了鱼汤、白菜和豆腐。
赵奶奶吃得心满意足。
毫无意外地,餐桌又摆到走廊里。浓郁的鱼香味再一次完成了它炫耀的使命。
周末两天,夏鹿都在专心致志地研究菜谱,哄着赵奶奶高兴,把周一面试的事抛诸脑后。
反正希望本来就不大,再加上,面试这玩意儿,就是个主观题,临时准备再多东西都是白搭。
果然,周一下午,夏鹿被通知晚上去东逸酒店888包厢面试时,她知道,面试这玩意,只有更奇葩,没有最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