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楼蕴打转方向盘，偏头看了曲棠一眼，不咸不淡道，“不想看见我？”曲棠抿唇，摇了摇头，“不是。”“哦。”楼蕴侧眸看她，眼底带着很浅的笑意，“那男朋友来看女朋友有什么问题吗？”曲棠没说话，视线跟他对上。车厢里光线很暗，他眼底很浅的笑意，漆黑眸子认真专注地盯着她，仿佛在看什么很珍贵的东西。曲棠脑海里冒出今天在医院热水房里听见的那些话，还有瞿乔回到宿舍后的哭诉。心底忽然腾起一股有些茫然的情绪。
与此同时，被导员委以重任的瞿乔，也按照导员给的地址，来到了楼蕴的家。
面前是巨大华丽的别墅，瞿乔背着黑色双肩包，扶了下黑框眼镜，表情平淡，按了门铃没多久就有人来开门了。
开门的是一名女佣人，看见瞿乔愣了下：“你好，请问你找谁？”
瞿乔皱眉，冷淡道：“我们导员让我来给楼蕴同学补课，请问他在吗？”
佣人有些惊讶，但还是让瞿乔进去，上下打量一遍瞿乔，态度平淡的开口：“抱歉，少爷现在还没回来，麻烦你稍等一会儿。”
瞿乔点头，也没说什么，坐在沙发上等人。
佣人很快离开，瞿乔不欲窥探别人隐私，没有过多打量，只是不经意间看到旁边柜子上展示着一把猎枪，有些好奇多看了几眼，很快就移开视线。
刚才那个佣人再次出现，给瞿乔倒了一杯茶。瞿乔谢过之后，又看了眼时间，忍不住问了句：“请问楼蕴同学现在在做什么？有时间补课吗？”
佣人摇头：“抱歉，少爷的行踪我们一向是不清楚的。”
瞿乔抿唇，眉头紧皱，看起来心情不太愉快。
佣人离开了，瞿乔继续在客厅里等。
差不多又过去半个小时，还是没看见楼蕴这人。
正常时间，这个点瞿乔应该在图书馆里写题，她有些不高兴，给谁补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很讨厌有人浪费她的时间。
又过去半个小时，瞿乔看见佣人立刻开口：“楼蕴还没有回来吗？”
佣人态度平淡，说不上轻慢，但也绝对不恭敬：“抱歉小姐，您要是着急要不先回去？少爷回来我会转告给他的。”
瞿乔深呼吸一口气，她从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心里对楼蕴这样的公子哥更是看不上，当下也不准备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转身就准备离开。
她刚到门口，还没拉开门，门就被人推开了，说笑声起哄声从外面传来。
“不是我说你这也不太行啊延哥，这才游了几圈？菜鸡！”
“你看看蕴哥，气都不喘一下，你还能不能行了。”
靳乐湛嘲笑的话刚说完，转身就看见门口站着个脸色不太好的女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瞿乔也被吓到了，任谁的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只穿着泳裤的男人，一会反应不过来。
靳乐湛先反应过来，捂着胸口语气调笑，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轻佻：“姐姐你谁啊，大白天的在别人家耍流氓吗？都把我看光光了。”
“……”瞿乔一哽，有些无语，良好的教养让她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楼蕴从靳乐湛身后出来，除了泳裤，他身上还披了件毛巾，头发还往下滴着水，劲瘦有力的身材一览无余。
“你是谁？”楼蕴皱眉，扫她一眼，态度极其冷淡，目光甚至没在瞿乔身上过多停留。
瞿乔深呼吸一口气：“我叫瞿乔，是导员让我来找你的，说你需要补课。”
“噗，”靳乐湛没忍住，季文延也有些忍俊不禁。
“谁？给谁补课？蕴哥你什么时候改邪归正了？”
楼蕴凉凉的扫了他一眼，没搭理他，淡淡对瞿乔道：“我不需要，你走吧。”
“行，”瞿乔点头，忽然有些脸热，是气的，尤其是靳乐湛玩味的眼神一直在打量她，更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正好她一点也不想面对这几个人，楼蕴说不想补课，她也不想浪费时间，很快跑着离开了。
靳乐湛摩挲着下巴，盯着瞿乔跑远的背影啧了一声，凑到楼蕴面前：“什么情况啊蕴哥？我还以为你这么快就换口味了？”
“说起来仙女姐姐呢？就算补课不应该也是她来给你补吗？”
楼蕴没说话，瞥了一眼人就甩开靳乐湛上楼。
另一边，曲棠在医院陪了外婆很久，又跟护士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才回到学校。
寝室里几个人都在，只不过都围着瞿乔，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在哭，声音很小，耸动的肩膀和时不时发出的哽咽，不难看出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瞿乔也是刚到宿舍没多久，面对其他室友八卦好奇的眼神，她莫名的委屈，一个没忍住就哭了出来，搞得其他室友还以为她被欺负了，七嘴八舌的关心她问她怎么了。
几个室友问了半天，瞿乔才把之前发生的事说出来。
曲棠回来的时候，刚好就听见邹苗在安慰她。
“不哭了不哭了，这帮富家子弟没几个好东西，楼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明是他跟导员说的结果又反悔。”
“是啊，别生气了，”顾荞子一边化妆一边开口，“他们哪里需要好好学习，可能就是一时无聊罢了。”
“无聊凭什么拿我消遣，”瞿乔咬牙，看见曲棠没说什么，擦擦眼神，深呼吸一口气，“好了，我没事了，反正这种事，没有下一次了。”
曲棠听完，才知道是瞿乔今天去给楼蕴补习，但是不仅没见到人，反而还被人调戏。
“是楼蕴吗？”
瞿乔摇摇头：“不是，是经常跟着他的，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曲棠没插嘴，也没说什么。
瞿乔心气高，经过这一件事之后，说什么也不愿意给楼蕴补课，她调整好状态之后，第一时间就去找导员说这件事，好在导员也没有为难她，很快就同意了。
曲棠简单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然后去咖啡店上班，快开始工作，她看了眼手机，楼蕴没发消息，她又想到自己的排班表已经给楼蕴了，拧了下眉毛，按灭手机开始工作。
工作了一会儿，楼蕴的身影又出现在店里，还是和昨天一样，点了一杯咖啡坐在原来的位置。
店里的客人和昨天比起来只多不少，不少人视线落在楼蕴身上，包括店员也有些激动的在曲棠旁边讨论这一连来两天的帅哥。
咖啡店和学校还是有一段距离，很少有人会在这边，所以大家也不知道楼蕴的身份，更别说那些花边新闻。
只不过现在看见楼蕴引起的关注度越来越高，曲棠还是有些不安，尤其是之前热搜的事情，总隐隐觉得他这样又要出什么事，但她好像也没有办法影响他任何决定，索性继续正常工作。
一直到晚上，曲棠今天下班时间比较早，这会儿天刚暗，快下班的时候楼蕴先一步离开，等曲棠收拾好东西从店里面出来的时候，不出意外的接到了楼蕴的电话。
他停车的地址还是昨天的位置，曲棠应了一声，朝着他的方向过去，上车，系安全带。
车子开出去，曲棠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你不用一直来看我。”
“为什么？”楼蕴打转方向盘，偏头看了曲棠一眼，不咸不淡道，“不想看见我？”
曲棠抿唇，摇了摇头，“不是。”
“哦。”楼蕴侧眸看她，眼底带着很浅的笑意，“那男朋友来看女朋友有什么问题吗？”
曲棠没说话，视线跟他对上。
车厢里光线很暗，他眼底很浅的笑意，漆黑眸子认真专注地盯着她，仿佛在看什么很珍贵的东西。
曲棠脑海里冒出今天在医院热水房里听见的那些话，还有瞿乔回到宿舍后的哭诉。
心底忽然腾起一股有些茫然的情绪。
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宝宝，怎么这样看我？”温淡的嗓音打断思绪。
曲棠立刻收回思绪，“没有。”
她视线移开，看向另一旁，“你想来随时可以来。”
楼蕴看着她的反应，笑了下，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淡淡开口转移话题，
“今天时间还早，陪我去吃饭？”
他这话像是询问，但其实车已经朝着另一个方向看去，曲棠看了眼外面，没有反驳。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车子在一家私人会所门口停下，楼蕴下车牵着曲棠的手进去。
会所私密性很好，楼蕴牵着曲棠进入包厢，很快就有服务员过来让他们点菜。
楼蕴点了几道菜，又让服务员叮嘱后厨不要放香菜，果盘里也不要放芒果。
曲棠愣住，下意识往楼蕴看去，清亮眼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讶。
“怎么？很意外？”
曲棠抿唇，点点头，她不喜欢吃芒果，而且香菜过敏，这事除了外婆没几个人知道。
很快服务员上菜，也都是曲棠偏好的口味，有的是曲棠的小习惯不仔细留心根本没人知道。
“只要有钱什么都能查到。”
曲棠并不意外，没说什么，楼蕴也没继续开口，好像只是随口解释一句。
吃到一半，楼蕴突然问她：“你是不是很缺钱？”
曲棠嗯了一声，脸色平静，态度坦然，但是没解释为什么缺。
不过楼蕴也能猜到。
八十万只是手术费用，手术后的治疗康复，住院药物等等，什么都要花钱，光靠协议女友的兼职根本不够。
“既然缺钱，你不如再在我这打一份工。”
曲棠顿住，皱了下眉，抬眸看楼蕴，他身子放松往后靠，表情随性，拿起桌上的水杯仰头喝了一口，淡道，
“补习家教的事你应该清楚吧，”
曲棠想到瞿乔的反应，嗯了一声，已经猜到楼蕴说的另一份工作是什么了。
果不其然，楼蕴看着她，继续道：
“我不想要其他人，你来。”
他放下水杯，倾身往前，黑眸盯住她，慢条斯理地摆出条件，
“补课的费用和兼职女友的价格一样，双倍，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条件实在是太诱人。
曲棠没说话，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楼蕴看着她的表情，勾了勾唇角，给她倒了杯水，不紧不慢道，
“不着急。”
他没打算当场要答案，只像优秀的猎人缓慢的放下饵，
“好好考虑一下，我随时等你的答复。”
“现在先吃饭。”
吃完饭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车子在小区楼下停下，曲棠有些心不在焉，刚解开安全带下车，
身后的楼蕴忽然开口：“女朋友，不邀请我上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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