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不像是顾南栖。原以为,殷暮商云姜之行避无可避,谁知,这人竟只听了他半句,便将事情做得如此好。可他所认识的顾南栖,明明就不是良善之辈,可时会将他人的嘱托放在心上。况且,顾南栖与殷暮商素来有怨,他竟会救殷暮商。难道……崇曦宽绰衣袖底下的手猛地一紧。此时,崇曦的心里悄无声息的历经了一场风雪。风雪未停,顾南栖却默不作声的回了房间,将那门紧紧的关上。别说入崇曦院子对他纠缠,竟连说句话都不曾有。
上卿府。
室内茶烟漫漫,袅至庭前檐下,被月光照的有几分不清晰,院子里朴素的城墙被藤蔓缠绕,华丽深藏。
顾南栖回来的时候,透过大开的房门,一眼便看到了崇曦。
灯火阑珊,月色满池,崇曦一袭白衣静坐在烛火之下,连虫鸣的声音也不曾有,似乎,是怕惊扰了这位如谪仙一般tຊ的人。
顾南栖轻垂眼眸,唇角荡出一抹苦笑。
若还有来世,她只想做个平凡的女子,在绿藤爬满的院墙里,看燕子筑巢,蚂蚁搬家,一生爱恨,付与柴门巷陌,散淡饮烟。
焚香煮茗,栽花植草,世事不寻,亦不理世事。
而今生……
便做了这祸国殃民的第一佞臣,势要将这大殷皇朝搅的天翻地覆,方不负这上苍恩赐重世之恩!
崇曦坐在屋子里,忽然察觉到目光。
他抬眸,目光于空气中与顾南栖相视。
月光之下,那人扶着一颗早已没了枝叶的枯木,似是饮了酒的原因,面颊酡红,可那眼睛,却异常的明亮。
明亮的,不像是顾南栖。
原以为,殷暮商云姜之行避无可避,谁知,这人竟只听了他半句,便将事情做得如此好。
可他所认识的顾南栖,明明就不是良善之辈,可时会将他人的嘱托放在心上。
况且,顾南栖与殷暮商素来有怨,他竟会救殷暮商。
难道……
崇曦宽绰衣袖底下的手猛地一紧。
此时,崇曦的心里悄无声息的历经了一场风雪。
风雪未停,顾南栖却默不作声的回了房间,将那门紧紧的关上。
别说入崇曦院子对他纠缠,竟连说句话都不曾有。
眨了眨眼睛,崇曦发现,自己是越发的看不懂这顾南栖了。
微不可闻的吐出一声叹息,崇曦正准备关门熄灯,云飞便出现在了门口。
他将一个食盒递了过去,“我家主子给你的。”
还不等崇曦说话,他便将食盒塞进了他的手里,转身大步离去。
站在原地,崇曦望着云飞离去的背影,再看了一眼对面紧闭的房门,眉头轻蹙。
关上门,崇曦轻轻的打开了食盒。
只见里面是色泽金黄的螃蟹,先前大殷皇族设宴,他见过。
在大盛,是没有这东西的。
正在这时,青阳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他一脸警惕,“主子,这一定有毒!”
顾南栖素来阴险卑鄙!
“这一次,我信他。”话落,他便拿起食盒里的螃蟹吃了起来。
“主子!”
青阳还想说什么,却在崇曦凉凉的一瞥之下,彻底的噤了声。
瞧着崇曦优雅进食的模样,青阳却急的入热锅上的蚂蚁,可却不敢有丝毫的造次,只是紧张的等候着。
……
多雨的大殷,总会在睡梦之时落上一整夜的雨,梦里辗转,听雨落窗台的声息,淅沥缠绵。
半夜时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不消片刻,侍卫骂骂咧咧的打开了府门,“谁啊,这么晚不睡觉?”
青阳面色阴沉,一手握着长剑,一手揪着一面色苍白的大夫,作势便要往里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