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人手中捧一罐啤酒,李宜杉跟随池棠,在她的故事里“勇闯天涯”。小池说:“我是苏州人,他是无锡的。我们两个大学时在一起,快五年了。毕业之后我进了一家国企,他读了研。我埋在工作里忙的晕头转向,他也一心扑在研究上。虽说在同一座城市,实际上真正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去年九月份,单位组织职工体检,当时我查出子宫肌瘤。说实话,我一直对自己的身体素质挺自信的,从没想过自己会得什么病。”“我这
两人一人手中捧一罐啤酒,李宜杉跟随池棠,在她的故事里“勇闯天涯”。
小池说:“我是苏州人,他是无锡的。我们两个大学时在一起,快五年了。毕业之后我进了一家国企,他读了研。我埋在工作里忙的晕头转向,他也一心扑在研究上。虽说在同一座城市,实际上真正见面的次数并不多。”
“去年九月份,单位组织职工体检,当时我查出子宫肌瘤。说实话,我一直对自己的身体素质挺自信的,从没想过自己会得什么病。”
“我这个人呢,凡事又习惯做最坏的打算,复查还没做,就给自己施加各种压力,都是心理压力。当时可害怕了,不知道跟谁说,就先去找了我男朋友。”
小池回忆起当时的情形:“也怪我,事先没有联系他,自己一冲动就开车去了他们学校。”
李宜杉蹙眉:“怎么能怪你呢?”
她嘴角勾起嘲弄般的笑:“我宁愿当时没有冲动。”
“他那段时间正在指导一个师妹做实验,我去以后只看了一眼,就觉得不对劲。”
李宜杉了然:“第六感?”
池棠点点头:“不过事后他告诉我,就是同门之间互相帮助,还指责我说我想多了。”
“我和他五年啊,我太了解他了。”
“一气之下我没有再听他解释,一个人攥着检查单回了单位。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部门领导堆了很多事让我去办,我当时没忍住发了很大的火。”
池棠笑嘻嘻地说:“我当时想的是,老娘都不一定能活多久了,你们这些人别想再用自己的身份来压我。”
“之后我请了三天假,回了一趟家。我爸妈不知道情况,以为我回家是为了躲懒,一个劲儿催我回去上班。家里实在待不下去,我就回来了。回来那天去医院做了复查,结果出来还好,排除了子宫肌瘤,就是一个小囊肿。”
李宜杉闻言,替池棠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次波折也让我意识到,人还是得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没有一个好身体,再多钱都白费,再好的爱情也经不住长久的消磨。”
“所以我瞒着家里人辞了职,也跟男朋友提了分手。”
李宜杉很佩服她,只不过自己目前的情况不比她好到哪儿去:“小池,你没有听他解释吗?”
池棠捏捏手里的易拉罐,摇摇头:“就像你以为‘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时候,指不定人家那边已经‘早有蜻蜓立上头’了。”
李宜杉没想到,自己看见“池棠”这个名字的第一眼,就想起那首名为《小池》的诗,所以才开始叫她“小池”,谁知今日这首诗中的诗句真正成为了她某段时间、某种心境的注脚。
“从小到大,我一直在经历江苏那种堪称地狱模式的高考教育,十八岁好不容易考上本省的大学,毕业之后却变成一个不敢有太多想法的苦命打工人,有时候想想也挺悲哀的。”
“没钱的确寸步难行,只是为了钱,一个人得放弃更多东西。”
那天晚上,池棠拉着李宜杉说了好久的话,她仿佛抓住了眼前这个人:过去二十几年从未出现在自己生活中的人,将她视作新的朋友,敞开心扉向她分享自己从前的那些遭遇和感触。
即便旅行结束后彼此不会再保持联系,可散落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总算有人听说过专属于她池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