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马上就到了,”燕时绥握着方向盘与我说,“还记得学校广场上的雕塑吗,换成……”我看着窗外出神,完全听不进他的话。叔母的话如同当头棒喝,给我凌空一击。我曾以为,忘忧蛊可解情蛊,断忧愁,于是毅然决然的喝下了它。现在想来,当时真是傻得可以。叔母说:“忘忧蛊饲主的鲜血,确实能生死人肉白骨,那为何没有人用它治病?”我犹豫着说:“或许是,需要人心甘情愿的服下?”叔母摇了摇头,一双秀气的眉毛拧紧:“就算如此,也会有人愿意付出生命救人。”
车上。
“马上就到了,”燕时绥握着方向盘与我说,“还记得学校广场上的雕塑吗,换成……”
我看着窗外出神,完全听不进他的话。
叔母的话如同当头棒喝,给我凌空一击。
我曾以为,忘忧蛊可解情蛊,断忧愁,于是毅然决然的喝下了它。
现在想来,当时真是傻得可以。
叔母说:“忘忧蛊饲主的鲜血,确实能生死人肉白骨,那为何没有人用它治病?”
我犹豫着说:“或许是,需要人心甘情愿的服下?”
叔母摇了摇头,一双秀气的眉毛拧紧:“就算如此,也会有人愿意付出生命救人。”
“忘忧蛊会蚕食饲主体内的生机,入侵五脏六腑,直至将人变成一块无知无觉的木头。”
我回想着叔母的话,手脚渐渐变得冰凉。
“清欢、清欢?”一双大手突然出现在我视线,打断我的回忆。
我回神,顺着看去,只见窗外熟悉的景色。
“嗯,已经到了?”我扭头去解安全带。
燕时绥拦住我的手,眼神担忧:“你怎么了?从叔母那出来就心神不宁的……”
“没事。”我摇了摇头。
燕时绥见我不想说,便止住了话头,替我解开安全带,说:
“学校前两年新修的广场,特意带你来看看。”
少年人俯身解开安全带时,身上干净的气息略过我的鼻尖。
我赶紧躲开,说:“谢谢。”
燕时绥愣了一瞬,不自然回到:“不客气。”
他眸光闪烁,看着我,似乎被我突然的客气伤到。
我顶不住他的目光,赶紧推开车门下了车。
广场上的雪已被清扫干净,露出脚下熟悉的瓷砖。
原本是雕塑的地方一个喷泉代替。
我记得当年那个雕塑是几本书堆在一起,最上的一本摊开,放着一个滚圆的地球。
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音乐喷泉。
或许是天气冷,喷泉没有开,只有黑白琴键闪烁着,彰显着自己的作用。
燕时绥踱步到身旁,笑着说:
“当年那个雕塑,大家都说它叫‘读书顶个球用’。”
我惊讶,夸张道:“难道不是吗?”
“自然不是,它原意是‘书中有世界’。”燕时绥震惊着,看着我解释。
我们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出声。
“哈哈哈,你早知道是不是?”燕时绥看着我的笑脸,觉得不好意思。
我挑了挑眉,笑到:“只许你逗我,不许我逗你吗?”
“哎,你这样显得我很蠢诶……”
“不蠢不蠢,聪明着呢。”
我们聊着天往湖边走,说着学校里的趣事和变化。
天色将暗,路灯渐渐亮起。
明明暗暗的灯光里,燕时绥轮廓柔和,鸦羽似的睫毛洒下一片阴影。
我看着他,只觉自己也变回大学时候。
情人湖边已经亮起灯。
昨天下了雪,今天天气又冷,湖边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人。
“没有人啊……”
我有些遗憾。
那天听他们说的时候,以为这里无论冬夏,都很多人呢。
燕时绥随着我一起绕着湖边转,说:“我第一次见学姐,就是在湖边呢。”
“嗯?”我眉头一皱,问:“我怎么记得是导师办公室啊……”
燕时绥笑,似是陷入回忆中:“那是学姐第一次见我。”
“我第一次见学姐,是刚开学的时候。”
“那时候我刚放下行李,在学校里闲逛,正巧逛到情人湖。看着水面发呆的时候……”
燕时绥低头,耳尖红润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害羞。
“你出现了。”
“你从我身后走过,湖面倒影着你的身影,与我的影子交叠而过,我还以为是幻觉。”
年少时的动心就这么简单。
湖面上交叠的影子,足以让他一见倾心。
我愣住,看着他的眼眸,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你……”
我心神震颤,手抬起,想制止他的话:“别说,别……”
燕时绥缓缓转头,黑润的眼睛看着我,眸中似有星辰旋转:
“当时我就想,我应该是爱上你了……”
我看着他的眸子,清澈干净,我甚至能在里面看见自己的倒影。
“不!”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厉声打断道:“别说了!”
燕时绥顿时受伤:“为什么?你不是单身吗……”
我只觉心绪翻涌,似乎有什么要喷涌而出:“别说了,别说……”
我强撑着制止他的话。
燕时绥却不死心的走近,拉住我:“学姐,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想和你在一起!”
一阵阵的恶心翻上来,我感觉到自己喉头腥甜,几乎就要压抑不住。
“学姐,我喜欢……”
他的话没说完,我就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朝他直直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