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患。南初,女,21岁。怀孕八个月左右,大出血。经过紧急检查后发现,她服用了堕胎药,还是民间不靠谱的土方子,要不是送来及时,怕不是一尸两命,到时候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上面给的指令是全力以赴救治,务必保住大人和孩子,如果不行,自然是保大,出了任何问题有人承担。最优秀的医疗团队在此,阎王来抢人都不可能,最后母子平安,只是孩子早产加上药物作用很虚弱,被放进保温箱二十四小时治疗观察。
救我!
熟悉的呼喊,让睡梦中的陆霄骁猛地睁开了双眼,入目的是一片黑暗,入耳的是如轰炸的鼾声。
他冲出寝室,直奔值班室。
拿起桌上座机的听筒,歪头夹在耳朵和肩膀中间,手指微微有些颤抖地拨通了一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刺耳尖锐的铃声在黑暗中响起,如催命符,响了一声又一声,死寂的屋子没有人接听。
他又换了一个号码,可依旧没有人接听,就在他决定放弃,准备自己跑出去找人的时候,电话通了。
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喂?”
他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用着陌生的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舅舅,我梦见南初出事了,她在医院,流了很多血,很可能会死。”
陆为战:……
大半夜恋爱脑发作,这是病。
看来得找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给这小子看看,要不然好好的当兵苗子硬是被一个女人毁了,那得多可惜,他敷衍了一句,“我知道了。”
说完。
便准备挂电话。
显然没把这事当回事,却不想听筒里传来一句,“舅舅,我没有开玩笑,要是她真的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为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真的值得吗?陆为战很想问一句,但最终还是选择闭了嘴。
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当年难产的时候去世,他却不在身边,这是他一生遗憾,“放心,我会派人去找。”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陆霄骁这才挂了电话,只是魂不守舍地走出值班室。
他抬头仰望着夜空,发现月越来越圆,算算日子也快到中秋佳节了,那他和她,何时才团圆?
第四人民医院。
突然来了一群特殊医护人员,他们联系了院长后,便直奔南初所在的手术室,进去后很久都没出来。
病患。
南初,女,21岁。
怀孕八个月左右,大出血。
经过紧急检查后发现,她服用了堕胎药,还是民间不靠谱的土方子,要不是送来及时,怕不是一尸两命,到时候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上面给的指令是全力以赴救治,务必保住大人和孩子,如果不行,自然是保大,出了任何问题有人承担。
最优秀的医疗团队在此,阎王来抢人都不可能,最后母子平安,只是孩子早产加上药物作用很虚弱,被放进保温箱二十四小时治疗观察。
南初也被送进了单人间病房,有专人实时看护,直到各项数据平稳,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这些人才离开。
阿辉以为他们只是普通医生,也没过多询问,而是不作声地守在床边,祈祷南初快点醒过来。
这些医疗团队是陆为战安排,得知她和孩子平安无事后,松了一口气,站在办公室,听着下面人汇报。
南初得知陆霄骁死讯和照片后,收下了外汇券和机票并未选择出国,而是开了一家更大的新明星理发店。
气的他后槽牙都咬紧了,又听到她怀孕八个月还吃堕胎药,简直是不要命的操作,也不知道她父母怎么教的。
不对。
她那父母也是有病。
亲生女儿不疼,抱一个来疼。
陆霄骁没有再去询问南初消息,原本以为他放下了,却不想还能梦到,相信科学的他,此刻也觉得无稽之谈。
瞎猫碰上死耗子,肯定是凑巧。
陆霄骁跟他妈一样偏执的性子,要是他知道自己这个当舅舅的一直骗他,会不会学他妈,抛弃家人私奔?
为了防止这一天,他得提前断掉这个可能,反正陆家不可能让一个道德败坏的女人进门,“这女人一直不结婚,我心里不踏实。”
“既然她不想出国,那老刘你派个人去,给她介绍对象,现在的女人不都想嫁军官,当什么军官太太。”
“我记得老张不错,虽然四十二岁了,但有担当有能力,身体素质不错,从来不乱搞,媳妇难产死了,留下一个儿子奶奶在带。”
“职位也是个团长,养家糊口没问题,他一直想给孩子找个后妈,到时候二人结婚,南初也不用带着孩子抛头露面。”
“直接去随军。”
“也不会有什么阿猫阿狗欺负。”
“到时候她过的好了,陆霄骁也不可能去抢别人媳妇,这小子年纪也不小了,也该给他安排结婚对象。”
陆为战站在窗边,升起的太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也曾给过陆霄骁和南初在一起的机会。
可是南初却怀了许以安的孩子,如果他们是普通人家可以不在乎,但他们不是。
他这样做也是为了两个孩子好,希望他们以后知道真相,不要怨恨他这个始作俑者。
南初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暗。
昏黄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空荡荡的病房,像那迷人的烟雾,让人不由地感觉一阵窒息。
身上湿漉漉的很粘糊,出了大量的虚汗打湿了衣服,嘴里铁锈味肆意弥漫着,双唇发白干裂开来,鼻翼之间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南初姐,你醒了!”
南初看向阿辉,他一脸惊喜。
也不知道他到底哭了多久,眼睛都肿成核桃,看上去很是滑稽,“昨天谢谢你,要不是有你在,孩子怕不是保不住了。”
她声音嘶哑,不像自己的。
“南初姐,这是我应该做的!”阿辉心里有个疑问很久了,“只是孩子都八个月了,你为何还会吃堕胎药,医生说你这样做很危险。”
南初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呼吸缓慢地摇了摇头,“都八个多月了,我怎么可能会去吃堕胎药,那可是我和他的唯一的孩子。”
最后一句,说的很轻。
阿辉急眼了,“那医生怎么会说你是吃了堕胎药大出血?总不可能医生诊断错了吧,还是有人要害你?”
二人,都想要了宋祈年。
南初累tຊ了,“阿辉,你去报案,说有人给我下药,想害我命。报完案,你打这个电话,让她找人来帮我搬家。”
她也不敢相信。
吃顿饭而已,差点要了她和孩子的命。
与宋祈年合作以来顺风顺水,没有产生矛盾,总不至于她不嫁给他,他就杀她吧?他不是这样的人。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刚从鬼门关回来,在没有人护着的情况下报案是最好的选择,让公安去调查所谓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