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严总作为G省泷盛的一把手,完全摸不透现在的邵京华是在逗趣还是认真,他的秘书倒是很贴心,忙凑过来耳语了一句,才把严总从尴尬中捞出来。严总朗声大笑:“原来是邵董夫人。”看严总放心大胆地恭维,众人才敢随声附和。此刻,小丫头恨不能找个地缝,满面绯红,耳根都红透了。莫兰迪灰色的宋锦旗袍,衬着她窈窕婀娜的身段,这两颊娇红,成了点破婕妤姽婳的一点朱砂。邵京华望着她笑,没什么比她窘着更令他着迷的事情了。
宴会上是死一般的沉寂,宋玲石化在当场。
直到必须有一个人强出头,严总呵呵尬笑,手指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恰到好处的玩笑带过:“邵董的情人恐怕就是振华了,谁不知道您一年有200天都在外面飞。”
众人这才附和着哄然一笑。
邵京华再没扫过一丝眼风,宋玲就被晾在了那,公关部的女组长亲切地揽过宋玲的腰,礼仪周全地顺势把她让回了座位:“宋编辑,你见谅,我们董事长平时就是爱开玩笑。”
宋玲坐下才想通,这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贪财之徒,企图用这种方式敲邵京华的竹杠,这胆子也太大了。
这么一闹,楠伊就更不自在了,众人试探性的侧目,匆匆一瞥,也让她心里一紧,面前的一切都寡淡无味。
她不自觉的向外侧挪了挪座位,邵京华见状,也不跟她废话,单手拽过座位,硬是把她拉到了更近。
她侧目,瞪他,低声说:“你注意点影响。”
就算你是满场的重要角色,也不能为所欲为啊!领导的威严不要了。
可他偏不听。
只几杯酒,完全不够他醉的,他却状若酒醉的腻着她,似乎要把这满屋的注意力全吸引过来,沉沉地说:“一一,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结婚啊!”
楠伊真想捂住他的嘴,刚离婚没半年就再娶,他的职业生涯是不想要了!
楠伊瞟过四周的人,听他们如常地热议当下时政风向,对他们的谈话充耳未闻,可她还是确定,这话很多人都听见了。
她再次往外蹭出一段适当的距离,奈何邵京华在她这,永远一身反骨,拉住她的手,攥在手心里,轻佻却不浮浪,勾唇笑她:“你还能躲到哪去!”
楠伊抽一下,知道是拧不过他了,索性摆烂地靠在沙发椅里,侧目看他,泷盛的责任人终于问出口:“邵董,这位小姐怎么称呼,却是面生的。”
他挑衅一般扫过宋玲,宋玲对上他的眼风,不禁寒颤。
邵京华淡淡的笑:“郑小姐是协和医院神外的医生。”顿了顿,他握紧了掌心里的手,感觉那手心里都是湿冷的汗,他笑得更惬意,轻描淡写地说:“也是我未来的夫人。”
话锋转变得太快,快到严总凑出一脸和颜悦色的笑,先打发眼下的大脑空白,外人没几个知道邵京华离婚的,官场要员,个人私生活从不会像明星一样,被第一时间披露在大众的视野里。
所以,严总作为G省泷盛的一把手,完全摸不透现在的邵京华是在逗趣还是认真,他的秘书倒是很贴心,忙凑过来耳语了一句,才把严总从尴尬中捞出来。
严总朗声大笑:“原来是邵董夫人。”
看严总放心大胆地恭维,众人才敢随声附和。
此刻,小丫头恨不能找个地缝,满面绯红,耳根都红透了。
莫兰迪灰色的宋锦旗袍,衬着她窈窕婀娜的身段,这两颊娇红,成了点破婕妤姽婳的一点朱砂。
邵京华望着她笑,没什么比她窘着更令他着迷的事情了。
她最终放弃了无意义的抵抗,在心里无数次嗔骂,这男人,没脸没皮的样子,怎么做得企业领导。
华筳散尽,杨凯已经把车开到了门口。
邵京华在众人的目送中,携佳人退场,在车上还有些沾沾自喜,刮了一下楠伊的脸蛋:“‘拼命三娘’怎么还害羞了呢?”
杨凯自然地把车子汇入主道,旁若无人地开车。
楠伊支着下巴,倚着一侧车门,看华彩四溢的灯火,他拉拉她的手,示意在问,这不算什么大事吧。
她转过头轻声说,似情人的呢喃:“你这么高调,不会有事情吧。”
邵京华眼底浮着笑,放松地靠向身后,把她拦腰搂进怀里,他说:“我已经很低调了,再低调,别人就要欺负你了。”
她闻着他身上凛冽的香,格外安心,也笑:“那怎么办呀,您都有花边新闻了。”
担心半天,自己的事却是才分心顾及。
邵京华佯作愠恼,斜睨她:“那是因为谁啊!”
他不禁想起,后来自己专诚给孟姿去电话,听她描述了那夜楠伊醉酒的经过,脑子里全是她狡猾的样子,当夜他们缠绵悱恻着,她有恃无恐地撩拨,她终于是那条滑不留手的小狐狸。
她努努嘴,不识好歹地怪他:“那还不是怪你,怪你处处留情。”
邵京华捏着她的下巴,凑近自己,再近一分,就要亲上了,楠伊后仰,斜瞟过杨凯,好似他并没有注意后座的事,心怦怦得跳了几下,才稍许安稳,再不敢挑逗他,拨开邵京华的手,慌忙蹭到车门的边上。
这番折腾,她的旗袍两侧开叉提高,露出了修长的腿,邵京华帮她拽了拽,就在她低头整理裙子的时候,忽然扣住她的下巴,狠狠地亲下来,抬头得意地笑:“欠收拾。”
只看见她愣愣地望着他,迟疑半晌才恍神,旋即面颊滚烫。
这次,楠伊必须找个地缝藏起来了。
普通恋人的生活对于他们来说,太奢侈了,时间总是不由人,所以大多数放假的时间,他们就宅在家里,汪承安起初还三请三让,后来干脆随他去了。
后来,只要不需要邵京华到场的决策,他干脆把企业报表搬回家,书房里堆积了大量的书籍,任是谁进门,都要为之震惊。
岁末将至,楠伊的年终考核早已达标,自从两人和好,她的弦绷得也没那么紧了,竟然也会在空闲,兴致勃勃地打游戏。
月中一天夜里,她忽然兴高采烈打完一把排位赛,手机一扔再也不玩了,好像完成任务。
跑过来搂住他的脖子,这会他正在盯着电脑处理邮件,忙里偷闲轻吻她的唇,问:“怎么不玩了。”
她忽然狡黠地说:“不能再输了。”
他也没在意,任她挂在身上,可今日她格外粘人,从身后挤到了身前,忸怩着坐在了他腿上,他才察觉她别样的心思,从电脑上移开目光,搂着她的手,自然揉进丝柔的睡裙下,掌心里都是冰凉滑腻的。
邵京华挑眉勾唇,肉麻地问:“是不是想玩点别的了,嗯?”
楠伊坐上来才发现,自己的道行远不如他,譬如这脸皮就远不够厚,垂着头,瞧光着的脚尖,喃喃说:“你邮件不用处理了呀。”
她侧过头,邵京华就能闻到淡淡的花香,也不知用了什么牌子的香波。
邵京华暗笑,忽然从她腿弯处一揽,把人横抱着就往卧室走,她环过他的脖颈,抿着唇似有似无的笑。
等邵京华把她抵在床上,双唇蹭着她的脸颊,满心满眼都是笑。
他俯身亲吻她的耳廓,和耳后那一小块,哑着嗓子唤她:“一一。”
她在他的怀里,簌簌发抖,嘤咛着:“唔?”
他的搂紧她,喘息的热息喷洒在耳侧:“我们结婚吧。”
有那一刻,情热的颠簸和神思的清明同时到达。
她想,年少的许诺转了几个轮回,他还是要践行。
他向来不说“我爱你”,却尽力践行了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