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示着山雨欲来。白焕明开始闲聊:“一一怎么样,好久没见她了。”邵京华点了支烟,踱步到落地窗前,整座城市都在脚下。忽然眼角松弛下来:“她挺好的,就是忙,不然也不用承安从外面找女伴。”白焕明幸灾乐祸:“承安可以不重样的给你换女伴,你还不愿意。”邵京华吸尽最后一口烟,笑道:“明儿我就告诉一一,让她来揍你。”白焕明告饶:“你可别,年轻那会我就怕了这小丫头,花样百出地整你。”邵京华笑:“有什么用,她从不提防人。”
10月份的最后一个周末,何蕊到壹号院正式拜访楠伊,开门的是保姆,走到客厅就看见扎心的一幕。
楠伊正靠在邵京华怀里,两个人亲昵地打一把游戏,那一年英雄联盟国内风靡,随着时间浪潮,后来出了很多杰出的竞技类玩家。
楠伊看她进来,慌忙间抬下眼,娇俏俏地说:“你等我一下,马上就打完了,我打排位赛呢。”
幸亏邵京华从她手里接过来,不然这波狗粮吃得挺噎的。
何蕊跟邵京华恭敬打招呼,他也是懒懒地随便应着。
她以前就知道邵京华挺宠楠伊的,至于有多宠,在何蕊的等价公式里,无非在出手阔绰的基础上,砸得更狠些。
特别是到了后期,邵京华在众人的印象里,渐渐成了时政频道的官方做派,何蕊感觉邵京华这人和眼前鸳俦凤侣的画面格格不入。
何蕊环视眼前一环里的大平层,昂贵的BOFFI整体橱柜,和窗外清晰可见的威严皇城,都像是在无声的嘲笑着,同人不同命。
何蕊的自诩不凡,汲取资源,玩命拼搏,不过是别人一朝改命。
但是今天是来还钱的,感恩的姿态需要做足。
楠伊从邵京华臂弯里爬出来,开心地问:“何蕊,你吃饭了吗,中午要不要一起吃。”
何蕊礼貌地推拒了,她一坐下,邵京华拿着手机走回书房,楠伊还在后面叮嘱:“你不要输了呀!”
邵京华竟然就应:“我知道。”
何蕊强自镇定,职业操守极好:“钱我算是都还上了。”
楠伊说:“你这么着急干嘛,我们也不急着用。”
显然这钱还给她就对了,真没必要送去振华集团。
何蕊说:“我现在比之前好多了,有钱就赶快还了。”
楠伊问:“你现在忙什么?”
何蕊聊起她的基因医疗项目,就会滔滔不绝,微信都要60秒语音连发十多条,现场实操更是发挥极致。
楠伊听得兴致缺缺,又不能扫兴,倚在沙发里,搂着抱枕,好像个受气包。
忽然邵京华走出来,把她从沙发上捞起来,像抱孩子,扛在肩上,转头对叹为观止的何蕊说:“你先坐,我带她换件衣服,一会还得出去。”
楠伊从他的肩上探头出来,嘿嘿憨笑:“我们约好了要去看电影,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呗。”
楠伊是诚心诚意地邀请,因为以前孟姿没处朋友的时候,就是这么被她拉着发挥光能的。
何蕊听完,只感觉喉咙发紧,灼烧着过往点滴好。
还没等何蕊搭话,邵京华扛着小人儿,径直去衣帽间,果真换衣服去了。
楠伊嗔怪:“你干嘛呀,何蕊还在外面呢。”
邵京华才不管那套,坐在中凳上,认真给她挑起衣服。
何蕊坐在沙发上,眺望远处,可以鸟瞰千年宫门,冰冷城墙,那深深院落,亦如她的心。
等楠伊匆匆换了衣服跑出来:“我们不去看电影了,咱们一起吃饭去吧。”
何蕊讪讪地,倒是有点想跟邵京华多接触些,刚想应下,只见邵京华拿着双袜子,把小丫头按在沙发里坐好,一条腿搭在自己的腿上,很自然地给她穿起袜子,而楠伊丝毫不抵抗,看来已经习惯了。
只是看的人一点不习惯,何蕊尴尬地起身,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
人刚走,楠伊侧着头盯着邵京华,觉得好笑,佯作蹙眉,问:“你干嘛呀,非要给人家弄走?”
邵京华眼角眉梢挑起:“呦,为你服务还挑理了。”
他凑过来贴着她的面颊,温热的气息滑过,落在唇角:“听话,少搭理她。”
邵京华也从来不会跟她讲,何蕊这人哪有问题,就是明确的让她回避。
而自那次以后,何蕊在楠伊面前基本不会提邵京华,因为她知道,邵京华是真的爱她,是让每个女人都会发疯嫉妒的那种爱,是会激发人心里恶的那种爱,就因为他是那么凉薄的人,天生冷情薄性,却把全部的爱给了一个人。
直到何蕊败走麦城,友人决裂那日,她才知道,这不怪楠伊。
这世间无非是,有人求神,有人拜佛,有人得道,有人败落,什么因成什么果,皆是个人的心魔。
2013年10月28日,长安街道发生了一起恶性事件,一辆吉普车驶入长安街便道,横冲直撞,由东向西撞向金水桥,造成2人死亡,40多人受伤。
那一阵举国肃穆,新闻里滚动着各式转播。
邵京华和白焕明在集团办公室,目睹新闻里惨烈的场面,电话安排下属单位,近期严抓安全生产,同时给受难群众提供可靠的经济资助。
白焕明调侃他:“你现在越来越有主人翁精神了嘛!”
集团里,只有老白是从金融街“汇聚”那家小公司,一起跟着邵京华转战振华集团的。
这一天,乌云低沉,好似默哀的前奏。
邵京华拨楠伊的电话没人接,白焕明说:“不用打了,事发离协和那么近,估计医院挺忙的。”
邵京华扫过静悄悄的微信,正常手术前小姑娘应该报备的,估计是出急诊了。
他说:“明天和SPC的商务晚宴,你多盯着点。”
白焕明枕着双手向沙发里一靠:“放心啦,这种风口浪尖的时候,我肯定会更加谨慎了,倒是你,现在和沈家的关系有点紧张,你自己要多小心。”
邵京华坐成一个大字型,跨马金刀的架势:“得手的好处飞了,他们肯定要闹,何况沈佳年一直想法比较多。”
白焕明说:“真是,咱们玩命工作,他们拼死内耗,想法完全不在一条线。
忽然白焕明像想起什么,说:“承安和张忠全怎么搞到一处。”
邵京华凉声说:“承安很聪明的,看着点不会有什么事。”
集团大楼外的云更低了,好似天要倾覆下来。
昭示着山雨欲来。
白焕明开始闲聊:“一一怎么样,好久没见她了。”
邵京华点了支烟,踱步到落地窗前,整座城市都在脚下。
忽然眼角松弛下来:“她挺好的,就是忙,不然也不用承安从外面找女伴。”
白焕明幸灾乐祸:“承安可以不重样的给你换女伴,你还不愿意。”
邵京华吸尽最后一口烟,笑道:“明儿我就告诉一一,让她来揍你。”
白焕明告饶:“你可别,年轻那会我就怕了这小丫头,花样百出地整你。”
邵京华笑:“有什么用,她从不提防人。”
从他的角度能看见朝阳公园的轮廓,只是这个季节,不再是苍翠满园,碧水凌波。
白焕明说:“有你托底,她还需要在意那些。”
继而白焕明逗趣:“华子,当心有一天,你也兜不住。”
邵京华笑而未语,烟揿灭在水晶烟缸里。
只要不过黄河以南,什么样的事,是他想兜还兜不住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