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岁安见他闲不住,给他扔了两个土豆,再递给他一把刮皮刀,活计安排得明明白白:“你帮我削两个土豆,一会儿炒了吃。”闻祁啥也不说,拿起一个土豆慢吞吞的削了起来。嫩白修长的手指沾染上土豆表皮的灰尘,削皮刀使得慢吞吞的,好一会儿都没削出一个来,但是吧,看他干活就觉得莫名的养眼,好像被他削过的土豆都能变得好吃一大截似的。李岁安偷偷看了好几眼,过足眼瘾才去忙活自己的。锅中烧少量水,待水开后将提前泡好的米倒入锅中煮,清澈的水杯被米浆染成浓白色,待水沸腾,锅中的米煮至半熟,还有少量硬硬的米心时就可以出锅了。
洗好的猪脚用砍刀砍成小块,冷水下锅,放葱姜焯水去腥,水开后出锅,将浮沫冲洗干净。
洗干净的猪脚放入大锣锅中,加清水没过,再放入切好的酸木瓜片和草果、姜片、盐等调料。
这酸木瓜是他们西南特有的,可以直接蘸蘸水吃,也可以用来炒肉、炖肉。
炖肉不仅可以增添酸香味,解腻,还有药用价值,老人吃了可以治疗风湿病。
锣锅放在火塘上慢慢的煮,用柴火熬出来的猪脚汤,是各种电器没法比拟的。
将猪脚熬上,李岁安就可以去干其他的活,只要定时去添点柴火就行。
她扛着一把大扫把哼哧哼哧的扫院子,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每天都被她打扫得干干净净。
她扫地的功夫,闻祁来了。
原以为闻祁会到太阳高升才过来,却不曾想他竟然来的这么早,他手里还拎着一袋东西。
李岁安迎了上去,打量他身上穿的衣裳,见不薄,才没有唠叨。
“闻祁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大清早的,你可以多睡一会儿的。”
闻祁见跟前站着的满眼都是对他的担忧的少女,心软软的,忍不住抬手摸了一把她仰着的脑袋。
她从来都是素面朝天,那头青丝扎着最简单的马尾,摸上去滑滑的。
李岁安没想到闻祁会摸她脑袋,眼睛睁得圆溜溜的,那种触感,轻轻的、柔柔的,难怪大虎这么喜欢人摸它,原来就是这种感觉吗?
她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那表情傻乎乎的,看得闻祁又手痒的想去捏她的脸。
但心里这么想,他还是克制住了,把手里的东西递到她跟前,眉眼浅笑:“给你,蹭饭的上门礼。”
李岁安啪叽把手里的扫把扔下,打开袋子,恨不得将脑袋都塞里面,看里面是些什么东西。
还是巧克力,好多盒巧克力,她叫不出名字的巧克力。
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明晃晃的写着一个贵字!
包装一盒比一盒精美,粉的、黑的、红的,还有各种形状的,爱心形、球形、四方形。
李岁安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多种类的巧克力,她一脸肉疼的看向闻祁:“这些一定很贵吧?我们俩啥关系啊,你来干嘛还要带东西,和我客气什么?”
闻祁被控诉着,心里千回百转,这些巧克力的价格对于他来说并不贵,但他觉得,小姑娘应该接受不了那个价格。
就她现在一脸肉疼的表情,要是知道真实价格,估计会肉疼得戳心窝子。
所以他撒了个善意的小谎言:“不贵,也就五百多块钱。”
其实是两千多,这里面的巧克力,最便宜的一盒都是三百多的。
他以为李岁安应该会夸他,五百多买了这么多东西,他可真能干,可结果,李岁安用一脸看败家玩意儿的表情看着他。
多少?五百多!她平时买一条八块钱的德芙都肉疼得不得了,这个败家男人!
现在拎着这一兜巧克力,她觉得自己是在拎着一兜钱!
她那爱唠叨的属性让她忍不住想多说两句,可想到闻祁是个抑郁症患者,不能打击他的信心,只能含泪收下,顺便再夸两句他可真能干。
哎,男人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败家了,看来她得努力挣钱,不然以后养不起啊!
闻祁见她那一脸肉疼却还要搜肠刮肚夸他的模样,觉得好笑不已。
李岁安收下巧克力,心想着她可要好好尝尝这么贵的巧克力到底啥味儿,是不是吃了就能飘飘欲仙。
将院子打扫干净,她系上围裙准备去做饭,闻祁无事可做,只能跟着她进了厨房。
李岁安见他闲不住,给他扔了两个土豆,再递给他一把刮皮刀,活计安排得明明白白:“你帮我削两个土豆,一会儿炒了吃。”
闻祁啥也不说,拿起一个土豆慢吞吞的削了起来。
嫩白修长的手指沾染上土豆表皮的灰尘,削皮刀使得慢吞吞的,好一会儿都没削出一个来,但是吧,看他干活就觉得莫名的养眼,好像被他削过的土豆都能变得好吃一大截似的。
李岁安偷偷看了好几眼,过足眼瘾才去忙活自己的。
锅中烧少量水,待水开后将提前泡好的米倒入锅中煮,清澈的水杯被米浆染成浓白色,待水沸腾,锅中的米煮至半熟,还有少量硬硬的米心时就可以出锅了。
米用瓢连汤带水舀至筲箕上,筲箕下接盆,沥出的汤汁就是米汤,而筲箕上的米饭则倒入蒸锅中大火蒸熟。
刚出锅的米汤热气腾腾,李岁安拿了两个碗,在碗底倒入一点白糖,然后盛一碗米汤,米汤将糖融化,入口甜丝丝的。
她给闻祁递了一碗:“尝尝,当心烫嘴。”
闻祁接过,凑近唇边轻轻地吹着,米香阵阵涌入鼻尖。
待不那么烫嘴了,轻抿一口,米香中带着丝丝甜味,喝入腹中,只觉得全身都暖暖的。
没想到简简单单一碗米汤竟也这么好喝。
李岁安也满足地喝了一大口,笑意盈盈问道:“好喝吗?”
闻祁点头:“好喝。”
锅中蒸着米饭,李岁安将闻祁削好的两个土豆洗干净,再切成细丝,一会儿炒个土豆丝吃。
今早的菜色很简单,一道炒土豆丝、一道油焖上海青,一盘腊肠,主菜是酸木瓜猪脚。
炖了一个早上的酸木瓜猪脚,在掀开锣锅盖子那一刻,香得人魂都要飞了。
猪脚被炖得软烂,筷子一戳便能戳破,一晃动还颤巍巍的。
闻祁没闻过这种香味,只觉得这种酸香味很特别,不是酸菜和醋的那种酸味,而是清新中透着一股果木香。
饭菜摆上桌,李岁安先给闻祁盛了一碗猪脚汤,介绍道:“这个猪脚汤是用酸木瓜炖的,酸木瓜应该是我们这里的特产,你们外地可能没有。”
闻祁点头,他的确没吃过酸的木瓜。
用汤匙舀了一勺汤入口,猪肉的浓香中带着微微的酸,很清新的味道,尽管汤上飘着油脂,却不会觉得腻。
不知不觉间一碗汤下肚,他的碗刚空,李岁安的眼睛就跟雷达似的,眼疾手快的给他盛了一碗饭,还捞了两块猪脚。
猪脚带有胶质,口感软糯,而那软烂的肉吸满了汤的酸香,每吃一口都是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