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四个字点醒了她。好汉不吃眼前亏。她用些钱财打点,日子自然能好过些。这之后,再另谋出路。好在来时,母亲给她多备了些钱财,就是让她以备不时之需的。她这几日被困在这里,倒把这一层给忘了。如今得了人指点,便茅塞顿开。只是又犹疑起来,到底是谁在帮她。她也不会想到是蒋瑛。因为在她看来,蒋瑛从小就没念过书,目不识丁,断不会写出这四个字的。蒋瑛抱着衣服回雪阳宫,心里想着蒋思思也算玲珑心思,应当是能理解那四个字的意思。
蒋瑛又找了机会去浣衣局。
她想着多去几次,总能遇到蒋思思。
再者和浣衣局的人一来二去的熟悉些,真要找不到蒋思思,也可以打听一下。
只这一次,蒋瑛运气好,见到了蒋思思。
只是运气也不好,不好的是蒋思思。
蒋瑛正好撞见蒋思思正在被一个嬷嬷耳提面命的训斥。
旁边的嬷嬷见蒋瑛看着那边,道,“是个不听话的。关了两天放出来,原以为老实了。结果洗的什么衣裳,险些还把主子们的衣服给洗坏了。”
蒋瑛不忍,小声道,“选进宫的都是有些脸面的姑娘家,嬷嬷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谁也说不准那位会不会有飞黄腾达的一天。”
那嬷嬷不信,“这都被皇上发配到这里了,还能有什么指望?”
蒋瑛道,“便是不能再被皇上看中,说不定哪一日就有家里人救济了。小的也是多句嘴,嬷嬷就随便一听。”
等蒋瑛走了,那嬷嬷倒是真的思虑了片刻,觉得也是有些道理。
这进宫来的秀女们,多少都是打点过的。没有权势,也有财力。谁知道什么时候又有了别的出路。
当下便去与那嬷嬷说了两句,倒是对蒋思思手下留情了。
蒋思思抬眼,只看到一抹背影出了门,觉得眼熟,也不好说到底是谁。
过了一日,蒋瑛又来取衣服。瞧着不远处蒋思思在洗衣裳。
蒋瑛假意从她身侧过去,偷偷塞了一张纸条。
蒋思思回头去看,看到的依旧是一个背影。
只是那是个太监打扮,她倒不会与自己的妹妹蒋瑛联系到一起。
蒋思思带着疑惑将那张纸条打开。
歪歪扭扭的四个字:财能通路。
那个通字写得实在是认不出来,蒋思思也是低头看了半晌,才觉得是这个字。
她思虑片刻,恍然大悟。
她也是个千金大小姐,平日里不管在家还是在外,都没人给她脸色看,都是阿谀奉承她的。所以她从没想过要去讨好别人。
如今这四个字点醒了她。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用些钱财打点,日子自然能好过些。这之后,再另谋出路。
好在来时,母亲给她多备了些钱财,就是让她以备不时之需的。她这几日被困在这里,倒把这一层给忘了。
如今得了人指点,便茅塞顿开。
只是又犹疑起来,到底是谁在帮她。
她也不会想到是蒋瑛。因为在她看来,蒋瑛从小就没念过书,目不识丁,断不会写出这四个字的。
蒋瑛抱着衣服回雪阳宫,心里想着蒋思思也算玲珑心思,应当是能理解那四个字的意思。
想着这件事,却没注意前面的路,和一个宫女撞了个满怀。
蒋瑛忙低头道歉,“实在是对不住。”
那宫女却有些跋扈,叉腰就骂,“眼睛找到哪里去了?把我撞得好生疼。偌大的路,你都能撞上,是故意的吧?”
“秀儿,休要无礼。”
花丛边的秋千上还坐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
她见到蒋瑛露出亲切甜美的笑意,“我这宫女行事莽撞,没撞疼你吧?”
明明也是自己没看路,这位主子竟然一点也不怪罪。
蒋瑛忙行了礼,道,“是奴才的错,与这位姐姐没关系。”
“你是哪个宫里伺候的?”
“奴才是雪阳宫的。”
女子一听,竟激动的从秋千上跳下来,眼睛放光,“你是贤妃娘娘宫里的?她如今还天天练武吗?是不是可以倒拔杨垂柳?”
……蒋瑛挠挠头,徐青芷固然厉害,也没那么厉害吧?
女子嘟嘴道,“可惜娘娘身体不适,不愿见人。我很想去见见她呢。只能等十五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见她了。”
看这神往的架势,应该是徐青芷的小迷妹。
就这一点,蒋瑛对她印象就很好。
挺想满足她的心愿。
但她记着李洵的教诲,不敢多做主张。
蒋瑛这就要走,迎面又来了一位主子。
看着气势上就跋扈些。
便是近日很受宠的珍贵人,张珍珍。
只是已经得宠有些日子,她却还没有升位份,心里不大高兴。
尤其是现在见到了眼前的女子,陆湘,被皇帝封了婕妤。明明还没得皇上宠幸,偏偏位置比她高一等,她只能主动行礼。
可这行礼十分敷衍,可见是极不情愿的。
“妹妹不必多礼。”
张珍珍仗着家里的地位,加上姐姐已经高居德妃,便不拿陆湘放在眼里,讥讽道,“想不到在这里遇到姐姐。姐姐真是好兴致,果然是不得皇上召见,就格外的清闲。”
原想着得意一番,不想陆湘是个佛系的。
她不气也不恼,柔柔道,“妹妹是有福之人,我望尘莫及。秀儿,我们走吧。”
张珍珍脸色不好,没得意成,就叫她跑了。其实张珍珍也不算无缘无故。这陆湘乃是当朝太傅的孙女,七岁便能作诗,才情极高,又生的貌美,在京都城内的名头总是高了张珍珍一头。
进了宫,她又在她之上。张珍珍可不气么。
陆湘带着秀儿抄了段近路,没想到赶在了蒋瑛前头。
蒋瑛赶紧行礼。
陆湘噫了一声,“与你倒是有缘呢。”
蒋瑛笑笑。
陆湘道,“我是抄了近路的,怕又遇到不喜欢的人。走了,要不然碰你第三回,你就要行三回礼了。”
蒋瑛颔首,觉得这陆湘倒是个十分直率有趣的人。
回到北院,李俭正和李洵下棋。
李俭托着腮,从棋匣子里夹了一枚黑子放下,李洵放下一枚白子。
李俭便想悔棋,“九哥,我不这么放,我刚才放错了。”
李洵由着他。
李俭抓耳挠腮的觉得放哪里都不对,急的很。
一旁的屏儿看的笑,要去重新煮茶,蒋瑛赶紧过去帮忙。
屏儿小声道,“再怎么悔棋也没用,十皇子就从没赢过殿下。便是这宫里头,也没旁人比殿下下的好。”
“殿下这么厉害吗?”
屏儿嘘一声,道,“殿下藏着呢,不表露出来。也就在十皇子跟前露两手。”
蒋瑛会意。
李俭毕竟小孩心性,见下不过,不想下了,起身拉了李洵,“不如去马场吧?这几日来了几匹汗血宝马,太子殿下,还有五哥都向父皇讨要了一匹,我也想要。”
“你把你的小马驹练好再说。”
李洵起身,扯扯衣服,突然对蒋瑛道,“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