灏璟看着她,眸底的情绪微微错综复杂。一旁的风神华曦连忙走来,将玉盘内的簪子拾起,拍了拍灰尘再还给月惜。“小月神,快把你这宝贝拿好。”说完,他又转眸看向一侧的灏璟。“灏璟上神,您游历六界多年,尚不知这玉簪非月神身外之物,断是离不得身的。”灏璟听着他的话,眉宇更为蹙紧。他正要说话,却见月惜将玉簪收入袖中,转身飞出了结界口。“这梵净山,本神不入也罢。”
刹那间,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着月惜,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般狂妄之言。
灏璟的视线也落在月惜身上,眸光微涌。
“本尊只收仙,不收神。”
他的话音刚落,月惜佯装的镇定倏地瓦解。
“看来,是我痴心妄想了。”
她神色淡然,心底却有一抹细密的疼意阵阵袭来。
万年前,灏璟曾亲口对她说过——
“我灏璟此生只收一徒,便是月惜。”
可万年后,他又一次亲口对她说——
“本尊只收仙,不收神。”
原来神说的话,也可不算数么?
气氛骤然变得压抑,众神仙纷纷噤声,不敢说话。
倒是主座上的天后,笑着招呼月惜入座,再命仙女们起舞奏乐。
方才压抑的一幕,随着歌舞笙箫逐渐散去。
午宴过后,天后带众神仙前往梵净山,接受上古神力的洗涤。
届时众仙家需要放下身外之物,以赤忱凡心入内。
灏璟身为梵净山的主人,作为这次监行的神官长。
临到月惜过结界时,却发现她袖中依旧藏有外物。
“月神殿下,身外之物需得放下。”一侧的神使提醒道。
月惜未曾搭理,依旧站在结界内。
灏璟拂袖扬起一抹神力,卷起月惜袖中之物扬至半空。
待看清被自己神力包裹住的是一枚月色玉簪,他一贯寡冷的脸色终是有了情绪起伏。
月惜看着他,眸底的光微微晃动。
好似经此一遭,就是为了等他亲眼看到这被自己视若珍宝收藏了万年的心爱之物。
“不过一根簪子,竟让月神不守神规。”
灏璟冷声说着,径直将玉簪扔至玉盘之内。
刹那间,月惜眼底的光碎裂成冰。
“还给我。”她攥紧垂在身侧的手,语气带着一丝愠气。
所有人都没料到月惜会对灏璟说这种话,纷纷看了过来。
月惜无视周围旁人的眼神,固执看向灏璟。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她嗓音透着一丝隐忍过度的哽音。
灏璟看着她,眸底的情绪微微错综复杂。
一旁的风神华曦连忙走来,将玉盘内的簪子拾起,拍了拍灰尘再还给月惜。
“小月神,快把你这宝贝拿好。”
说完,他又转眸看向一侧的灏璟。
“灏璟上神,您游历六界多年,尚不知这玉簪非月神身外之物,断是离不得身的。”
灏璟听着他的话,眉宇更为蹙紧。
他正要说话,却见月惜将玉簪收入袖中,转身飞出了结界口。
“这梵净山,本神不入也罢。”
说完,她拂袖踏入一侧的仙亭内,喝茶养神。
还有几个不愿舍弃贴身宝贝的仙子也跟着一并去了仙亭。
众仙八卦。
“曾有人说灏璟上神玉树临风,我今天看整个就一冰块脸!”
“是啊,听说司命星君和月老仙君还在给他牵姻缘,谁愿意嫁给这样无趣的人啊!”
“……”
月惜坐在旁边静静听着,眸底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愫。
“他并不无趣。”
纵使刚才她和灏璟发生了不愉快,她也容不得别人说他的不好。
旁边的桑树仙木湘诧异问道:“月神为何这般认为?”
月惜视线看望远方,仿佛在回忆什么。
“他会对除了心仪之人外的所有女子冷漠,为她抚琴吟诗,为她描眉束发,唯对她一人好。”
音落,木湘抬手指向不远处的一幕。
“那花神便是灏璟上神的心仪之人吗,他们二人站在一起,好似天作之合啊。”
众人闻声望去,皆是感叹。
月惜侧头,看到灏璟和玲珑站在梵净山下,两人周围被百花包围,美不胜收。
灏璟不知说了什么,逗得玲珑笑个不停,身侧的花也愈开愈艳丽。
这一幕,的确美好。
月惜直直看着,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凉风轻拂,仿佛掺杂着砂砾一并袭来,吹得她眼眶涩红。
她转过身,任由凌乱的碎发遮挡泛起水雾的双眸。
灏璟的好,早已与她无关。
身后传来一阵花香。
玲珑踩着缥缈花路缓缓走来,笑盈盈地看着仙亭内的众人,将视线定格在月惜身上。
“下月初,我与灏璟大婚,诚邀各位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