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筠心底大惊,只有那个人,会让她家娘子生出凡人情愫。“东家,我想订制一把丹凤朝阳梧桐图团扇,送给故人。”来人迎着日光,面容逐渐清晰。丹凤眼细长,羽玉眉飘逸,一袭冰蓝色素纹袖袍,腰间系着墨翠龙龟,宛若昆仑山上那捧晶莹雪,绝美得远离了人间。“顾郎君,到底谁是故人?”绿筠双手环抱,气势汹汹。丹凤朝阳梧桐图团扇,只能赠给娘子。“安泰公主。”顾籍含笑道,语调冷冽。顾籍,益州顾氏家主,不参与世家排名,从大楚、
初春,小雨绵绵,带着暖意。
不管是橘奴还是绿箩,事情都告了一个段落,绿筠懒得伤感,因为她的阿姐绿筱还会出现。如今,绿筠烦恼的是,贺清笳与李纯简的婚事,一声比一声更加无奈的叹息,惹得贺清笳躲在怨歌行里,不敢回康王府的玉兰堂,省得又是鸡飞狗跳的画面。
这时,宜城公主李纯簌,风风火火赶来。
“五嫂,告诉你一个不可思议的消息。那位叫作绿箩的舞姬,根本不是贱籍出身,而是绿茶书斋幕后东家。她原本是想要惩罚一下提出冷却期的大嫂,没想到会爱上大哥。可惜,她被大嫂陷害,小产不说,还毁掉容貌,最后死在大哥怀里,给大哥留了一笔丰厚的遗产。别说大哥悔得肠子青了,就连皇后娘娘对大嫂也有点不满意,毕竟大嫂这些年来一直无所出。”李纯簌抓起瓜子,磕得嘎吱响,笑容娇俏。
“公主殿下,都是传言,未必可信。”绿筠轻声道。
绿筠到底是不愿意看见,绿筱机关算尽的样子。
“怎么不可信,大哥喝醉了酒,亲口吐露的,五哥也知道。”李纯簌别过脸,恼道。
“公主殿下,绿茶书斋关闭了,您岂不是没了追求杨院长的动力?”贺清笳刻意转移话题,语气淡然。
话音刚落,李纯簌托着桃腮,唉声叹气一番。
这个杨行策,太难搞定了。李纯簌都直白到爬床了,还点上逍遥散,杨行策居然能够捂着鼻子,拔腿就跑。
咳咳,这种丑事,李纯簌不打算说出来,她也是要颜面的。
“公主殿下,不如换个口味吧。有些男人,就喜欢高高在上被女人求而不得的感觉。”绿筠调笑道。
此刻,有婢女匆匆跑来,告知李纯簌,杨行策就在附近。
李纯簌听后,一阵小旋风,消失得无影无踪。这锲而不舍的劲头,看得绿筠目瞪口呆。
“阿筠,以后你要是生出这样的女儿,非得吊起来打一顿。”贺清笳打趣道。
然而,绿筠听后,直接点头,教贺清笳哭笑不得。
说白了,绿筠天生对杨行策没有好感。
“东家,我想订制一把团扇。”来人的嗓音清润。
语罢,贺清笳猛然起身,拨弄一下额前凌乱发丝,望向来人,那双清水般明净柔和的眸光,立刻散发出光亮。
绿筠心底大惊,只有那个人,会让她家娘子生出凡人情愫。
“东家,我想订制一把丹凤朝阳梧桐图团扇,送给故人。”来人迎着日光,面容逐渐清晰。
丹凤眼细长,羽玉眉飘逸,一袭冰蓝色素纹袖袍,腰间系着墨翠龙龟,宛若昆仑山上那捧晶莹雪,绝美得远离了人间。
“顾郎君,到底谁是故人?”绿筠双手环抱,气势汹汹。
丹凤朝阳梧桐图团扇,只能赠给娘子。
“安泰公主。”顾籍含笑道,语调冷冽。
顾籍,益州顾氏家主,不参与世家排名,从大楚、大魏、大齐、大燕到大夏,一直都很神秘。
“顾郎君,这里没有安泰公主。”绿筠冷哼一声。
“阿籍,你怎么突然来到长安?”贺清笳浅笑道,犹如玫瑰花上凝结的露珠般风华绝代。
“从益州一路走过来的。”顾籍轻笑道。
“顾郎君,说重点。”绿筠冷声道。
“阿筠还是一如既往地爱为清笳打抱不平。晚上有个饭局,清笳也去吧,到时候就自然明白了。”顾籍低笑道,眉眼清冷。
“楼外楼观赏残荷的雅间吗?”贺清笳收敛了笑意。
“清笳太明慧了。”顾籍自顾自地订立了契约,交足定金,交给贺清笳,尔后翩然离去,宛如一阵春风。
“五嫂,本宫刚刚是不是眼花了,好像看见了天仙!”李纯簌打着团扇,撇了撇嘴,显然因为没有遇见杨行策而感到烦躁。
“益州顾氏家主顾籍,的确是天仙。”绿筠笑语盈盈。
“绿筠娘子,长啥样子,能不能画出来?”李纯簌问道。
绿筠等的就是这句话,连忙跑到后院,搜罗出顾籍的小像,塞给李纯簌,笑得幸灾乐祸。
果然,李纯簌握着小像,两眼发亮,兴奋不已。
“本宫决定了,以后不追求杨郎君了。”李纯簌笑靥如花。
“顾郎君约了我家娘子,今晚在楼外楼见面,公主殿下要不要一块儿,免得我家娘子有些尴尬。”绿筠笑道。
“五嫂独自见到外男,确实不妥。本宫这就回府焚香沐浴,晚上替五嫂撑场面。”李纯簌离开的时候,嘴角一直犯着花痴笑。
贺清笳见状,无奈叹道:“阿筠,万一阿籍找我有秘密呢。”
“娘子,大燕都灭亡了,哪来那么多秘密。”绿筠气冲冲离去。
不过,月上柳梢头之际,绿筠准时跳出来,跟随贺清笳,乘坐马车,前往楼外楼。
绿筠对于贺清笳这身妆扮非常满意,因为没有完全改变。
都道女为悦己者容,她家娘子凭什么要为顾籍梳妆打扮。
观赏残荷的雅间,李纯簌是第一个到的,贺清笳、绿筠竟然是第二批,绿筠立即眉头蹙蹙,捏紧拳头。
这主人请客,哪有让客人等的。
偏偏,贺清笳并不在意,而李纯簌十分豪气地点了胡麻饭、天花毕罗、葫芦头泡馍、光明炙虾、凤凰胎、烹牛犊、玉露团、巨胜奴等等,并且买单,倒是显得绿筠脾气暴躁。
“清笳,你也来了!”李纯简笑嘻嘻,桃花眼儿迷离。
贺清笳微微抬眼,嘴角噙笑,透着疏离感,就像主宰六界的神女下凡,俯视众生。
李纯简不喜欢被贺清笳这般对待,眼神当即变得幽怨。
“顾籍,你这是什么意思!”绿筠猜出些许,怒不可遏。
“阿简的生母钱昭仪是我的表姐,她难产而死之时,哀求陛下,给我寄了一封信,委托我多多关照阿简。我以为,将篮羽派到阿简身边守护就足够了。没想到,陛下会给阿简指了一门不靠谱的婚事。我思来想去,只能出山,宁可自己代替阿简去迎娶,也不能让不适合阿简的娘子染指。”顾籍望着贺清笳,明明说出话多么伤人,却透着一股温柔味道,看得贺清笳摇头失笑。
贺清笳也不是不能嫁给大夏皇室,除非李纯简要问鼎帝位。